王澍与他的园林

2018-06-09  本文已影响59人  江汉一朵桃花

文人风骨不绝,造园一事应尚可为。——王澍。

公开资料显示,王澍1963年出生于乌鲁木齐,母亲是北京人在乌鲁木齐工作,王澍两岁后去了北京和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四年后再回到乌鲁木齐。这四年里,王澍每年在北京与乌鲁木齐之间往返两次,4天4夜的旅程。 “当时的乌鲁木齐既有大片的戈壁,也有大片农田,既不像城市,也不像农村。这种地平线的感觉在我的建筑里起着重要的作用,这些都是和我童年有关的。”王澍说。那种空间张力、雄浑气势,颇有北宋山水画的意境。

我猜想,那些与曾经在那里工作的母亲在一起生活的日子,那样一个天空疏朗、大地空旷,却有着人与人,人与自然相亲,有些原生态的绿洲的地域,已构成一个巨大的磁场,成为他的童年记忆,影响到他的审美、为人,以及事业的走向。

本科时,王澍就一个人背着行囊去荒野和山林里做长途旅行。读研后,每次旅行都很长,一次是顺着水走,还有一次顺着沈从文的《湘行散记》的路线一站站、一个村一个村地走,步行、坐船、拖拉机、卡车,各种交通工具混合使用,行程3个月。“这对我影响很大,它让我对中国真正有比较深的认识。”在王澍眼里,沈从文对他的影响非常深刻。“阅读沈从文,教会我的不是那个年代愤怒的东西,而是特别的人性的那种温和的反思和疑问,一直到今天,他都像个精神导师。包括我做的建筑感觉,建筑背后有个影子就是沈从文。”

王澍在宿舍里,喜欢看书,古典文学、西方哲学,他都爱看,他整天象关公一样捧着《春秋》在读,也读海德格尔、康德。他每天坚持写字,经常一整个下午在桌前写篆书。他小学五年级就开始练习书法。王澍把这些功力都贯通到他的建筑里,起承转合、一笔一划,均是宋人山水,是古典文学,是人与自然相亲,是建筑隐退,人在园林里移步换景,工作、学习、生活。

每年春天,王澍会带学生去苏州看园林。课堂上,王澍常常会让学生从宋元的山水画中体会建筑精义。近几年,王澍在国内外高校举办讲座,常常会从元代画家倪瓒的《容膝斋图》讲起。那是一张典型的中国山水画:上段远山,一片寒林;中段湖水,完全留白;近处平坡,几株老树,树下有亭,极简的四根柱子,顶为茅草。王澍想告诉学生们的是,如果人可以生活在这张画里,画家宁可让自己的房子小到只能容下自己的膝盖,这才是“容膝斋”的含义所在。王澍说,画中的房子只占了很小的比例,在中国本土建筑学里,有比造房子更重要的事情。

那些有王澍鲜明个人符号的建筑,就隐藏在这座园林里,由于我本人并不懂建筑,直接上图片欣赏吧。每栋建筑都被绿植覆盖,连围着篮球场的铁丝网也被打扮的绿意盈盈。最普通的水泥、旧瓦片、原木、竹子,这些来自自然,然后造一个房子让它们回归自然,时间长了,上面生长起绿苔,很自然房子就融合在山水之中。当我的脚踩在这地上时,我觉得很感动。



古朴的建筑、灵动的绿植、大片留白 这是学生食堂

整个美院象山校区,就是一副典型的中国山水画:一座象山不远不近,山脚是湖水,湖边有小径,径旁散落条椅,石头的或木制的,成片的桃树种在水边,栀子花开满山坡,还有那满塘静静的荷。去年春天我来时,萝卜花和油菜花开的自在。今天,我沿着河边走了很久,迎面走过穿着长裙和白球鞋,背着双肩包的大学女生,青春的气息扑面,又比别处的女生多了一种艺术气质。更多的是老人带着小孩来玩耍,这里已然成为市民周末漫步的好去处。校园安静,车辆少,周末学生也少,特别适合婴儿和小孩。更别说校园无一处不是园林,就连一个石凳造型都极美。遇见一个妈妈,带着她的小男孩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向我问路,请问毕业展在哪里看?我说,已经结束了吧。妈妈说,优秀毕业作品这两天还在展出。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在荷塘前快乐的转动她的裙角。想到我的里里,你在老家还好么?还好我们很快就可以团聚了。

闻着花香,荷香若有似无,栀子花香袭人,让我流连忘返。我总是很容易被氛围打动,这一刻,栀子花让我有幸福感。走到一个小坡,坡的两边都是高大笔直的树木,我不知道树的名字,但是看到那浓烈的绿意,你会感恩一颗树,它虔诚的捧出全部的心意给你。鸟叫声传来,应该是一只雏鸟,声音稚气的雀跃的。我看到一只鸟在水边,小小的翅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轻巧的落在草丛里。我看到一朵荷倒在水里,这时走过一群女生,我说,那边有朵荷花。她们其中一个说,我以为你要跳湖呢。另外一个说,你是用生命在拍照么?我说,都不是,你拉着我的手,我要去捡它。

在桌前写下这些文字,外面突然下起了雨,雨声淅淅沥沥。那些栀子,那片荷,会不会在被雨打落?转念一想,在这个夏天,我见过你最美的样子,已经足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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