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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之家(第六章)

2019-05-06  本文已影响1人  雨巷观花

                                      男人之家(第六章)

王瞎子再次出名了上一次是砸了马云花的酒店而出名,这一次是打儿子出名不光自己出了名,连大鹏也在学校里因为此次被打出了名。这样的出名反而让大鹏觉得自己挺牛逼的,不就是挨打吗,你们有谁比我挨打挨得挨得狠?不服来比比。

这次事件之后,大鹏再没学习的心情了。功课拉下那么多,现在就是想补也补不上了,索性就这么着吧网吧照样去,游戏照样打,至于未来嘛大鹏也有想过,等混到初中毕业学个技术去,至于学啥到时候再说。总之考高中上大学是不用想的了,就算考上了,家里还不一定供得起呢

大鹏原本就想这样自暴自弃下去,不想此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改变了大鹏的生活态度。或许是大鹏的自暴自弃让人觉得惋惜,亦或是处于同情一天下午放学,涛涛向大鹏转交了一封西施写给自己的字条。刚开始大鹏以为是涛涛在捉弄自己,但当看到字条的内容,大鹏的心沸腾了这竟然真的是西施的迹,工整清秀,干净整洁。信里所写的内容不多,一是对上一次的事件表达歉意二是告诫大鹏在当下阶段,应好好学习,不该沉溺于上网游戏当中。如果任由自己堕落下去,未来的人生一定会很悲惨希望大鹏能够重拾信心,加油努力,将来能够和自己一起考入高中,考入理想中的大学。读完信的那一刻,大鹏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发誓从这一刻起,再也不去打游戏,也不去上网了我要好好学习,和西施一起上高中,还要考入同一所大学这是个艰巨的任务。时间紧迫,我现在就开始努力。

大鹏变了,这一次的变化真的很大。当一个人用心专注于某一件事情的时候,所爆发出的潜力是巨大无穷的为了补上之前落下的功课,大鹏拼了命学习,每天晚上都熬到深夜,连放假也不跟涛涛一块出去玩了。不过涛涛好像也开始用心学习了,这样当然最好了,大鹏希望涛涛也能和自己一起考入高中,毕竟他们是好朋友嘛

大鹏的努力很快便收获了成果,在初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中,大鹏考出了班级前十名的好成绩。当大鹏把成绩单拿回家念给王瞎子听的时候,王瞎子还有点不相信。为了验证真假,王瞎子特意把成绩单拿给老孙头看确定大鹏没有欺骗自己,王瞎子甚是高兴,那年暑假特地给大鹏的小房间里安装了一个落地扇。大鹏也深刻检讨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真的要感谢西施的鼓励日若飞黄腾达,一定要加倍回报西施的大恩大德。

 

新的一学期又开始了,这是关键的一学年,因为今年就要参加中考虽然中考没有高考那么规模隆重,但这也是改变许多学生命运的一个人生节点。如果考不上高中,要么复读,要么缴纳高昂的择校费对于很多家庭条件较为贫困的学生来说,一旦中考失败,或许就意味着从此与学校告别。尤其对像大鹏这样的家庭而言,恐怕还真没有其的选择。不过以大鹏目前的学习成绩,只要不松懈,考个普通高中问题是不大的。然而生活的奇妙就在于你无从得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就像大鹏当年摔伤膝盖一样,命运竟然再次捉弄了这个只有两个男人的家庭。

最近班上的同学一接一的被老宋叫到办公室单独谈话,谈话的内容自然跟学生们的学习有关为了提高广大学生的学习成绩,老宋劝勉各位爱打游戏爱去网吧的同学别再去啦!中考结束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上网打游戏。同样爱看电视整天迷着追星的同学们也别迷着追星啦要是考不上高中你的那些偶像是不会帮你缴纳择校费的。至于班上一些谈恋爱的同学也收收心啦等考完试再谈也不迟。这样的约谈不知道是否有意义,反正大鹏不在约谈之列。这一天晚自习第三节课老宋又约谈了班上的几位同学,其中就有西施每当听到有人喊西施名字时候,大鹏总感觉浑身一阵暖流通过,彷佛触电一般。望着西施的背影,大鹏多么希望可以为对方做些什么能为自己喜欢的付出,哪怕是默默的付出,那也是一种幸福。

晚自习第三节课是自习课,所以老宋才会在第三节课约谈学生。可不知怎么的,今天晚上的第三节课,大鹏总是静不下心来自习心里乱糟糟的,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可能又是因为西施的关系吧刚才那股暖流来得好像比以往强烈了一点点。

临近下课,约谈的几位同学陆陆续续回到了教室,却迟迟不见西施的影子大鹏很是纳闷,直到下课铃声响起,才见西施走进教室,大鹏一颗牵挂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大鹏放心地收拾好书包,在走出教室的那一刹那,大鹏忍不住回头用一个看似不经意的眼神朝着西施的座位瞅了一眼,这一瞅却发现了异样。只见西施趴在座位上,把头埋进胳膊里,双肩似乎在微微抖动,好象在哭的样子。一旁站着的武圆圆把手搭在西施的肩上,不时探下身子好像跟西施说着什么而西施却好像哭得越来越厉害,武圆圆的脸色也跟着好难看。大鹏这下不定了,女神哭了,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去安抚一下才对?心乱如麻的大鹏差点没控制自己要不是涛涛在一旁拉了自己一把,恐怕大鹏真的要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了。

那天晚上大鹏几乎一宿没睡第二天挂着两个肿十分明显的黑眼圈来学校上课。只见西施脸上的表情似乎还是那么的不愉快西施不愉快,大鹏又如何能愉快。大鹏很想知道西施昨天晚上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是因为学习成绩下降被老宋训斥了吗?应该不是,西施目前在班级一直保持稳稳靠前的学习成绩,平日里除了和武圆圆走的近乎一些,和班上其她女生也很少交往实在想象不出这样一位矜持文静的女生会犯何事而被老宋给弄哭了。这老宋真他妈的坏。

原本大鹏并没有将此事记恨于心,尽管很厌老宋这个不为人师表王八蛋。但当大鹏在无意间听同学李扬所透露出的一些消息之后,大鹏变得怒不可遏了。李扬是班上一个不学无术的问题少年,学习成绩班级垫底人家老爹是做生意的,家中有的是钱即便考不上高中,花钱也能买上。就是这么一个学习成绩垫底,人品也不佳,对老师也目无尊的学生,老宋却关爱有加,重点栽培。那天老宋约谈李扬真的毫无意义,以李扬目前的学习成绩,即便全真七子加江南七怪一块来教,在剩下的半年时间里恐怕也难考上高中。但老宋说啦李扬同学你是个脑袋瓜子大大聪明的学生。今年用点心在学习上,到时候哪怕多考一分,也能少出一点择校费。老宋的关心让李扬觉得可笑,切,一分才几个钱,老子家里差那点钱吗要你关心还不是想让俺爹给你多送点礼。那天约谈结束,李扬又向班上的同学吹牛,说知道老宋为啥会关心我学习吗?还不是想拍我马屁就算我学习差,他敢凶我不敢凶我让他没好果子吃。在无意间,李扬透露了那天约谈的一些具体内容。说老宋当场训斥西施啦说西施的成绩老是提高不上去,这样想考重点高中还是有点悬的要西施努力学习,千万不要受大鹏那小瘪三的影响。末了还说如果大鹏有什么不轨的举动,说出来我去收拾他。老宋说这话的时候完全不顾周围还有其他在场的同学,说得西施又急又害臊,直捂着脸哭。这老宋真他妈的坏。

大鹏觉得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再沉默了老宋实在欺人太甚了,看不起我就算了,现在连我的女神也伤害为了捍卫我心目中女神的自尊,这一次,无论如何要让老宋付出一点代价

大鹏找到了涛涛,说出了要报复老宋的想法。涛涛一开始并没有标示反对,因为连涛涛也想收拾一下老宋这个势利眼,自己的学习成绩在班上也不算差,老宋为啥找那些成绩还不如自己的同学谈话也找自己呢?分明就是瞧不起自己。可是现在还没毕业如何收拾老宋呢大鹏说趁着下晚自习的时跟踪老宋,黑地里丢他几个啤酒瓶子就行主要是帮西施出这口恶气。涛涛听了良思许久,虽然内心也很想痛扁老宋一顿,只是这个时候报复老宋,时机好像还不成熟。思来想去,涛涛劝大鹏还是暂罢此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再说不用等十年,只要等到毕业就可以收拾了。涛涛的拒绝让大鹏有,虽然大鹏内心也清楚涛涛的拒绝和劝阻也是为了自己好,只是作为自己唯一的一个好朋友,两人相处至今,这还是头一回大鹏求涛涛办事被拒,心中难免觉得失落。但即便涛涛拒绝了,大鹏还是决定自己单干,因为此时没有什么是比捍卫女神尊严更加重要的了。

在行动之前,大鹏曾试图说服自己冷静心中的愤怒实在无法控制如果一定要压抑自己内心的这种愤怒,大鹏觉得自己一定会被憋死。好吧,就算不为了西施,为了自己这两年来所遭受的羞辱我也豁出去了。大鹏经过半个月的跟踪观察,发现老宋在每个礼拜一晚自习之后都会很晚才回家,而且是独自一人因为礼拜一的晚自习正是老宋自己的课老宋下了课会在办公室喝上一杯茶,再抽上几支烟,然后才会慢悠悠往家走。这一天,大鹏在包里装了三个盐水瓶,这是王瞎子在家打吊水留下的,不大不小正好趁手。老宋的家在一条小巷子里,巷子里没有灯大鹏一路跟着老宋进了巷子里着黑暗中老宋弯曲模糊的背影,是那么的让人觉得猥琐恶心,愤怒的火焰顿时在头顶燃烧开来。大鹏左手抓住两个瓶子,右手紧握一个瓶子,黑暗中瞄准老宋的后脑勺,使足力气将瓶子扔了出去。

“咣当”一声响,不远处传来瓶子落地的声音虽然看不清状况,但大鹏能够判断出这一炮肯定没打中便迅速地左手里瓶子传到右手此时前方的老宋被这一声响了一跳,转过头来,看到身后似乎有一个人的影子,便喝问了一声哪个。大鹏应声而,将手中的另一发炮弹打了出去。这一炮打得奇准无比,正中老宋眼眶,砸得老宋面前一片金星,右眼顿时啥也看不见了。大鹏见老宋中招了,转身便跑,没跑几步想想手中另一发炮弹不扔出去有点可惜,于是又转过身子,瞄也不瞄就扔了出去,扔完撒腿就跑。跑那叫一个欢快啊跑着跑着竟然高兴地笑出声来,长久以来积怨于心的一口气终于出了,犹如刚才那几发扔出去的炮弹狠狠还给了老宋,太爽了。

大鹏没有直接跑回家,而是跑到了涛涛的家里,把刚才偷袭老宋的事说给了涛涛听。涛涛听了一开始也好兴奋,感觉好像自己的那口气也出了一样。但随后涛涛就有些担心,说你把老宋干得那么惨,要是老宋出啥意外咋办大鹏说刚才下手还算轻了,要不是书包装不下,还会多带上几个瓶子,砸得老宋毕业前都上不了课才好。那一晚,大鹏是多么的开心,整个初中阶段似乎也没哪件事情的发生让他这么开心过。然而,开心的代价是巨大的,那天晚上老宋右眼被砸伤,左眼还是能看得见的在大鹏转身扔第三发炮弹的时候,老宋已经看清了自己,大鹏自己却不知道。

 

 

第二天大鹏去学校上课,上课前大鹏就想着看到老宋狼狈沮丧的样子,一定很好笑。果然,当早自习上到一半,班上的同学看到老宋顶着一只熊猫眼走进教室里的时候,顿时都惊掉了下巴。老宋的右眼边上乌紫乌紫一大圈,像鬼一样看着好吓人。如果左边也是这番模样的话就像极了一头熊猫,那看着就十分好笑了。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老宋已经怒气冲冲地走到了大鹏的跟前。那凶神恶煞的表情上次一样,嘴一咧牙一咬,二话不说朝着大鹏的脸上啪啪就是两巴掌,打得大鹏两只耳朵嗡嗡直叫。没等大鹏回过神来,又揪住大鹏的头发往地上拖。大鹏平日里最爱惜自己的头发了,老宋这么一揪,大鹏赶紧抓住老宋的手腕以免头发被扯掉。可老宋哪里管这些,老子的眼睛肿到现在还疼得厉害,你还敢反抗大鹏越是护老宋越是揪得带劲。老宋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身板还是差劲了点而大鹏虽然营养不是多好,但毕竟年少,再加上长久的家务劳动,所以身板也不比同龄人差。老宋见三五回合还没能把大鹏放到在地,自己的体力反而消耗了不少,于是放开大鹏的头发,两只手左右开弓,噼噼啪啪继续朝着大鹏的脸上扇去大鹏无处躲藏,只得两条胳膊紧紧把脑袋护住,任凭老宋发落。一旁的同学们都看傻眼了,班级里即便是同学之间干架,也没见过这么暴力的。这时涛涛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跑上前去试图拉开老宋,其他反应过来的同学,也跟着上前拉扯。老宋随后被同学们拽开了,可老宋还觉得解气,于是又一脚踹上去,终于把大鹏踹倒在地。可能是后脑勺撞到了桌腿上撞晕了大鹏躺在桌子下面愣是半天没爬起来,好一个狼狈相呀

老宋打完了站在一旁止不住叫骂,并威胁这一次一定要开除掉大鹏,追究大鹏民事赔偿。而这边大鹏已经被其他的同学扶了起来。被扶起来的大鹏脑袋痛得厉害后脑勺好像被撞出了个大包,幸好没有撞破。望着此时还在喋喋叫骂的老宋,大鹏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的火焰,仇恨之火无处释放,便只能通过眼射向老宋那一张可憎的嘴脸。老宋被大鹏这么愤怒瞪着,顿时火又大了。冲上前去啪啪又是两个大巴掌,巴掌呼得不过瘾,又朝着大鹏的胸口了几拳头,揣得大鹏心痛不已一旁的西施在盯着自己,那眼神充满了恐惧,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鸟无处躲藏。虽然此时怒火中烧,但大鹏内心还是冷静的。这事毕竟自己理亏,任你老宋怎么打骂也要忍着,等毕业的那一天,一定十倍百倍奉还。老宋注意到刚才大鹏的眼睛在朝着西施看去,顿时有了骂的话题,“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你老子那个逼样,你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还想学人家谈恋爱,你也不洒泡尿照照。。。。。。。”老宋越骂越离谱,有的没的一通乱扯,一旁的西施听着羞涩难当,捂着嘴巴跑出了教室。大鹏一看西施难过跑了出去,自己心也乱了,正想跟上西施,不料又被老宋一把揪住了领子不放,老宋的指劲倒是挺大,大鹏一时半会也没能将其挣脱。由于担心西施出事,大鹏急了,抓住老宋的一根手指狠狠地掰了下去。。。。。

只听老宋嗷嗷一声鬼叫,大鹏终于挣脱跑出了教室,四下寻找,不见西施的影涛涛随后跟了过来,涛涛走到大鹏身边,二人四目相望,却又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两人也没找到西施。涛涛劝大鹏还是先回教室上课吧大鹏说道:“还怎么回,你觉得学校我还能呆得下去吗?”大鹏说这话的时候,口吻异常平静,带着满满的成熟与沧桑。

 

出了这事,大鹏也无心了。在校园里晃荡一圈,已经旷了半节课。当大鹏回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语文老师正在讲课语文老师用一种很感慨的眼神望了望大鹏,显然已经知道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没说什么便让大鹏回到座位上上课。大鹏看到西施已经在自己的座位上了,心中顿时觉得一阵欣慰,心情也平静了许多。大鹏望了西施一眼,西施头低低的,似乎在刻意回避自己。大鹏回到自己的座位,呆呆坐着,或许过了今天就再也有机会坐在这里了。

剩下半节课还没等进入状态,就听到下课铃声响了。一下课,班上不少同学围到了大鹏的座位跟前虽然这些同学平日里很少打交道,但大鹏能感觉到此时他们的关心和慰问都是真诚的,绝无看热闹的心理这或许也与老宋极差的人品有关,总之班上是找不到一个对老宋有好感的学生来。正当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慰问让大鹏内心感温暖之时,老宋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校长。

老宋走到大鹏前,指着大鹏的脑袋对校长说道“昨天就是这小王八羔子干的。”说完气头又上来了,想想刚才被掰得生疼的手指,忍不住的又握紧拳头朝着大鹏的脑袋上砸了几拳这几拳,大鹏没有躲,也没再朝老宋瞪眼。旁边的这位校长也是个二百五,见这情形竟然也不阻止,待到老宋打完了,才上前用审问犯人的口吻道:“你叫什么名字,昨天晚上是不是你把老师给打啦?”大鹏低着,没有回答,校长又转过身来对老宋说道:“叫他家长来吧!了解完情况再做处理。”老宋得到校长指示更加来劲了,“听到没,回去把你家那瞎眼老子叫来。”

这话说,实在让人听不下去。大鹏噌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教室。涛涛想要追出去却被老宋喝止住。今个老宋正在火头上,涛涛不敢违拗,只得乖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如果当时涛涛能预料到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情,那天无论如何都应该把大鹏追上,阻止他接下来的行为。

 

 

第三节课是物理课课正上到一半的时候,楼道尽头的办公室里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尖叫,并伴随着跌打碰撞的声音随后众人听到老宋鬼哭狼嚎惨叫声早上刚发生那么一出事,还没让众人走出阴影,这会不知又发生啥事,听动静一定不是啥好事一时间,班级里的气氛紧张起来。

物理老师貌似有经验,捡起教拐角的一根扫把走了出去有胆大的男生禁不住好奇便走近靠走廊的窗口向外张望,想一探究竟这一瞅不要紧,窗外的一幕吓得几个坐在窗口边上的女生大声尖叫,那几个好奇的男生也被吓得不轻,赶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只见窗外老宋一脸鲜血,被语文老师架着一只胳膊从办公室急匆匆朝医务室走去那血顺着老宋的手指缝不停地往下滴,走一路滴一路,场面无比吓人。大家都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十几分钟后,只听一辆救护车开进了学校,没过多久一辆警车也开进了学校。。。。。。。

 

那天发生的事情,其实猜也猜得到跟大鹏有关。大鹏那天被撵回家,并没有告诉王瞎子自己闯了祸,而是直接拿上了家里的菜刀又回到了学校在老宋的办公室里,大鹏要老宋给就辱骂自己的行为跟自己道歉,然后自己再就昨晚的事跟老宋道歉,并愿意承担老宋的医药费。要老宋给自己的学生道歉,想想也不可能。于是两人再次发生争执这一次大鹏真的爆发了,就算打不过你我也要跟你拼了大鹏抽出怀里的菜刀,照着老宋的脑门劈了下去,于是就发生了后来大家见到的那一幕万幸的是大鹏家的菜刀没那么锋利,否则那天很可能就把老宋给劈死了。

这件事在本县造成的轰动可不小,老宋的头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刀疤,以至于后来有了个刀疤宋的绰号这一刀严重砍伤了老宋智商,在勉强教了两年书之后,老宋办理退,早早离开了教学岗位或许真是件好事,起码不会再为害下一代了。大鹏则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被学校开除,并被关进了少管所。失去大鹏的王瞎子,不得不独自一人生活,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打光棍的时代。涛涛一直为此事自责,在大鹏被关进少管所的些日子里经常去王瞎子那里探望虽然涛涛并不对王瞎子有好感,因为王瞎子时常会阻止大鹏和自己一块出去玩可既然是我好兄弟的那也算是我的,要知道此前大鹏和涛涛可是拜过把子的。至于王瞎子这边,其实王瞎子此时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安慰,谁知道那些个来探望的人不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呢?比如老孙头就是。

王瞎子在大鹏被关进少管所之后一直四处求人找关系,希望能把大鹏早点放出来要说这王瞎子真的有能耐凭自己早先在本县打下的名号和影响力,在政府大院门口那么一坐,大嗓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着围观的群众诉说自己一个瞎子没了儿子照应是怎么怎么苦,日子过得是多么多么艰辛。自己好歹也是为国家负过工伤的,要是公家不把自己儿子放出来,今个就要饿死在大街上了。说的一字一让人觉得确实怪可怜的。这一闹腾闹得确实影响很恶劣,虽然王瞎子确实可怜,可这事确实又不冤,毕竟大鹏伤人是事实。然而对于这么一个瞎子吧,不能抓又不能撵的着实让人没辙。王瞎子也恰是着这一点,把软磨硬泡的本事发挥到极致今天闹县政府,明天闹居委会,后天则闹菜市场这菜市场也是个伸冤的好去处,因为人多王瞎子只需端着个碗,在菜市场找个宽敞的位置那么一坐,然后便扯着大嗓门开练起来待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情动深处的王瞎子很有可能突然脖子一抽,口吐白沫,人就背了过去有几次还被抬进了医院。就这样王瞎子还不停消,最后还闹到了市里。偌大的一个县城,一个瞎子竟成了焦点。不过王瞎子的努力最终没有白费,这件事最终是被王瞎子搅得太大了,考虑到事件本身的特殊性,大鹏在少管所里呆了个多月后终于被放了出来。

大鹏出来了,当走出少管所的大门,呼吸着自由空气的那一刻,大鹏并不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后悔,反而对自己更加钦佩。长这么大,自己总算牛逼哄哄了一回。但当大鹏沉下心来时,心中仿佛有那么一点遗憾,至于遗憾什么,自己却又说不清楚。

在被关押的这几个月里,大鹏的心是很压抑的,压抑的心情让他无法去想任何事,去想自己的未来该何去何从也许这个年龄的孩子,原本就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但王瞎子自打大鹏被放出来,就在为大鹏思考未来了。

鹏现在无非就两条路可走,要么继续读书,要么学个手艺。学手艺的话年龄是够了,可啥好呢?虽然这是个不错的选择,可王瞎子却并不情愿学门手艺虽能填饱肚皮,但终究不会有太大出息,我老王家的儿子将来必须得出人头地才行。至于读书嘛!原先的学校肯定回不去,读技校也不行,没出息我老王家的儿子必须得考大学。好吧!王瞎子最终还是有办法的,这公家的学校读不成,私立的还是可以的吧!在大鹏刚被放出来的那些天里,王瞎子没有闲着,托人问了本县郊区乡镇上的一家私立高中,竟没费多大功夫就把大鹏读书的事给办妥了这倒也不是王瞎子本事大,而是这私人办的学校,只要给钱能进去,连中考都不需要。

当王瞎子把学校安排好的事告诉大鹏时,大鹏一脸懵逼读书,去哪读书?在家无所事事的这一段日子里,大鹏每天要么在家做家务听收音机,要么就去游戏厅打游戏根本就没想过以后的事。眼前这悠闲的日子就挺好的虽然大鹏并没有再去读书的强烈愿望,但也不抵触。想想有时候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好吧,那就去读书吧!

就这样,号子里晃了一圈的大鹏又重新走进了学校的大门。在进入新学校新教室的第一天,初始的新鲜感让大鹏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又有了向往和憧憬。由于学校离家远,大鹏每个礼拜才回家一次,这正合大鹏所,这样自己就有了足够的自由,不用再受王瞎子约束管制了不仅人身自由了,财务也实现了自由住校每天都只能留在学校里吃饭,所以每个周末回家王瞎子都会给足大鹏一个礼拜的生活费,末了还会备上一些咸菜给大鹏带着,生怕大鹏在外头吃不饱。严父慈心,这一切大鹏刚开始并不能深刻领悟,还以为原来我们家是没那么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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