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如果（九）
第九章 念姐走了
那天麦当劳里明明有小朋友们在庆生，
黄色灯光下，妆容夸张的小丑站在一旁把玩着彩色的玩具球，
人们走来走去，熙熙攘攘，
但我的耳边却是一片无声的寂静。
学校对面的麦当劳是一家得来速餐厅，像是复式的集装箱样貌的外观，
一楼只有零星一排高椅面向玻璃窗外排列着。
我总是会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外面发呆，也总是暗笑自己这样从窗外看向里面一定很瘆人，因为朋友L一直说我发呆时，有着莫名的哀伤，总让人觉得有末日到来的绝望。
后来才知道，那样的绝望从不是没来由的，也许只是潜意识的提前悲伤，连我自己也不自知罢了。
点好餐便上楼找了窗边的桌子面对面坐下。
“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
“和以前一样，你怎么会来？”
“阿姨告诉我，你来这里上学。”
“我妈么？没听她提起过这件事。”我皱了皱眉，心想我妈还真是坑女儿不心疼，小时候就这样对我。
看我陷入自己的恶魔小世界。
你用手在我眼前挥了挥，说：“你别怪阿姨，我让她别说的。谁让你当时毕业典礼后就再也不见我了。”
我怕你让我解释我的回避，便岔开话题说道：“哦，有什么事么？”
你有些不自然的笑着，用手捋了捋本是自来卷就怎么也捋不顺的发，说道：“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这时，服务员便端着餐盘叫着号走过来。
棕色的餐盘里，两个双吉堡，一包麦当劳独有黄色包装的大薯，还有两对辣翅，一杯柠檬茶，一杯可乐。
“那就是你有同学在这边上学吧。”说着，走向洗手间准备洗手吃东西。
走回来的时候，我看着坐在那里的身影，想着，你应该还不知道我知道的，所以你不明白我的离开。
坐回座位，我拿起一个汉堡，准备剥开包着的纸。
“吃吧，应该又会很久不见了。”我对他说，应该是有意的疏远吧。
咬一口双吉堡，嘴里芝士片和牛肉饼的味道肆意扩散开来，心满意足的看向窗外，二楼临街的位置让我能看到街道上来往的车流，由于前面十字路口红灯原因，车尾灯也都亮着停车的红灯在白车黑车中格外亮眼。
回头才看到你，好像还保持着前面我说话时的样子，好像出了神的样子。
咀嚼了许久才吃下半个双吉堡，正准备拿吸管插向柠檬茶，你忽然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低着头说道————念姐走了，所以我想来找你。
很久很久以后，当我再记起那个晚上。
那天麦当劳里明明有小朋友们在庆生，
黄色灯光下，妆容夸张的小丑站在一旁把玩着彩色的玩具球，
人们走来走去，熙熙攘攘，
但我的耳边却是一片无声的寂静。
我想起了小时候见念姐和你时的情景。
那个只有虫鸣的夏天，你和念姐坐在长沙发的那头吃着西瓜，我坐在这头呆呆地看着你们......
后来我才知道，
原来一直没有掉下来的泪会就这样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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