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香

2022-06-05  本文已影响0人  芳草June

(文  刘俊芳)

        这是近八年来我第一次踏入麦田,有种久违了的熟悉感。难得刚好有时间陪父母收割麦子。

        看到熟悉的收割机忙忙碌碌,轰鸣声中,大片的麦子装进了它的肚腩,只见麦秆的碎末飞扬,脚下露出泛黄的土地。我拿个袋子,沿着田垄,捡拾那些漏掉的麦穗。恍惚中好像看到骄阳下那个小时候的自己,头上带个草帽,提着个篮子捡拾麦穗。

        看着饱满的麦子装进父亲的三轮车里,我心里也有农人收获的喜悦。多年前五月的骄阳下,我也曾拿着镰刀弓着腰和家人一起割麦子,我的手上总是被麦芒扎的生疼。我总抱怨太阳怎么还不落山?抱怨那麦田怎么那么长?怎么还看不到东边那棵老柳树?(现在早已不复存在)我总是一遍一遍地站起来和它比,看看有没有已割完一半。后来有了割麦机,人再也不用受那份罪了。我只需要负责装麦子就好——拿个布袋,等车停下,接住那哗啦流下的麦子,一袋又一袋。

        闻着这熟悉的麦香味道,小时候偷吃麦子的画面出现在眼前。那时候我常和伙伴到麦田旁查看,看那绿浪中麦穗是否已经饱满,麦粒是否坚挺。若是不够坚挺,用手一压麦粒就会流出白色的“酱”,得再等一等。不知等了多久,看了多少回,终于等到它“长大”。偷偷拽一把,顾不得麦芒扎手,用掌心揉搓,那麦粒就脱离了麦壳,放到嘴里,甜甜的香。有时候书包里揣着那束麦子,一路狂奔回家,趁着奶奶做饭,将那把麦穗伸到锅底(火里)燎,滋啦滋啦两声,麦芒就焦了,没了,轻轻搓下来的麦粒带着点儿焦,吃在嘴里,香香的甜。完全不管手心是黑乎乎的,更不在乎嘴上也是黑乎乎,只在意唇边麦粒香!我们也不敢偷拽太多,担心被父母发现而挨骂。

        过去缺衣少食,什么能吃的都可能成为“美食”。现在人们丰衣足食,也无需再吃!再说,农药打太多,谁敢这么吃?

      那留在记忆里的麦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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