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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梦岛杀人事件

2017-10-31  本文已影响110人  大禹治不了水

                      1

河中甸现在不叫河中甸,改成了叫什么逐梦岛,逐个哪门子破梦啊,原先这里大片大片的玉米地没有了,河边偶尔歇脚的鸟都死绝了,勤劳朴实的庄稼汉也不见了,岛上荒草丛生、残垣断壁,小河沟里沉积的塑料袋一层又一层,我想连一条泥鳅都不会光顾这里,唯一明眼的东西就是岛中央树立的一张巨大的广告牌了,上面花花绿绿的写着,“逐梦林语,一个聚集梦想的地方。”

不过不要失望,这岛西面却是另一派景象。

越过满目疮痍的施工地,再翻过一片高耸的围墙,一栋栋精致的洋房伫立在清水河岸边,这是一片拥有超大落地窗和透明阁楼的四层建筑,外面镶嵌着金闪闪的瓷砖,再配上锥子型的屋顶,在余晖照耀下像极了童话世界里的金色城堡。院子里绿荫一片,栽满了世界上各种名贵树木,有高有矮且排列考究,脚底下除了一条条羊肠小路外,就是满满的奇花异草,一地的姹紫嫣红。

走到小区中央,能看见池塘里哗哗的喷着水,溅起的水花惊的水中锦鲤来回乱窜,再看池塘边一尘不染的红砖地面和实木座椅,坐在那儿,坐在这别有洞天的地方,闻着那沁人心脾的花香,仿佛置身于空中花园一般。

在这片花园小区21号楼中间单元的走廊里,钱太太穿着一身蓝色的毛呢外套,大大的北极狐毛领一颤一颤的,似乎在炫耀自己的价格不菲,她把头发盘的老高,盘的比脸还要长,还画了浓烈的妆和红唇,少了一个带球球的帽子,不然的话活脱脱像一只小丑,但无论她怎么样的大施粉黛,都挡不住她那张日益沧桑的老脸。

她扭动着硕大的屁股,那屁股浑圆浑圆的,即使在大衣的隐藏下也能看见轮廓,那上面一定长出了几十条妊娠纹,就像是一条条蠕动的蚯蚓,说不定还有很多痘印坑洼,就像是她家院子里停的奔驰吉普车胎纹一样,她笨拙的扶着右手边的扶梯,小心翼翼的往楼下移动。

龚太太今天则身穿一身鲜红色的运动服,衣服后背上是几颗璀璨的星星标志,刚刚的五千多米慢跑让她香汗淋漓,胸脯像是正在打气中的皮球,她拿掉了戴在头顶上那个花了几千块买的写有某一体育明星签名的鸭舌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的肌肉像是硅胶制品,结实又耐用,向身体里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动力,他饱满的胸部一定弹性十足,而且潜力无限,年轻的朝气和取之不尽的财富让她自信满满,就像是生来就该站在金字塔尖一样,她扶着左手边的扶梯,轻快的往楼上迈进。

两位太太相遇了。

钱太看了一眼龚太,趁其不注意连忙挺起了腰板儿,胸前两片干瘪的乳房满是倔强和不甘,随后她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好让自己看起来风度翩翩,勉强的冲龚太笑了一下。

龚太看了一眼钱太,礼貌点头回了一下,她离老远就能闻到钱太身上刺鼻的香水味,倒不是香水劣质,只是用量过多,单从味道上就能感受到了极强的压迫感,她脚步放慢,避开钱太傲慢的目光,好让自己看起来谦虚优雅。

“嗒”的一声。

钱太左手的玉镯子和龚太右手的玉镯子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声响。

两位太太各自愣了个五六秒,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破碎成几段的玉镯,然后各自捡起。

“咳,巧了巧了巧了,你说这事巧不巧?住一年多了都没见过几回,没成想今天就见着了,也没成想咱俩个胳膊能碰到一块,更没成想两个人都带了玉镯子,这事你说巧不巧?巧不巧?哈、哈、哈。”钱太笑了笑抹抹自己的眼角说。

“巧了。”龚太陪笑着。

“那你看妹子这事?”钱太笑着问。

“姐您说,我听您的。”龚太陪笑着答。

“那就算了吧,你说呢?咱俩谁也不是有意的,各自都有损失,这么巧的事让咱俩遇见也算是咱姐俩有缘,这楼上楼下住着的,以后还得好好相处呢。”钱太笑的更加灿烂了。

“那行,听姐的,反正这玩意也没几个钱。”龚太也正是此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她就想赶紧脱离这刺鼻的味道。

“等一会。”钱太笑容逐渐消失。“妹子你这么说姐心里怎么还有点不得劲儿呢?”

龚太莞尔一笑,“怎么了姐?本来就是没多少钱的玩意儿么,咋还给你整不得劲儿了呢?”

“你那个也许没多少钱,可你知道我这个多少钱吗?”

“我不知道啊。”

“你也不可能知道。”钱太轻蔑的看了看龚太。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啊?”龚太有些不耐烦。

“五万多,我老公去年在台湾买的。”

龚太听完后忍不住冷笑一声,“呵,大姐你唬我呢?你编瞎话儿编个靠谱点的行么?那台湾产玉吗?”

“妹子我没事在这闹着玩儿逗小孩唬你干啥啊?你要是这态度的话,今天这事你就得给我个说法了啊。”

“大姐你有发票么?这样,你把发票拿来,我立马掏钱赔你,我那镯子钱也不管你要了。”

“你那镯子钱值几个钱啊?看你那成色路边摊的货色吧?还发票,你能看懂繁体字吗?”

“大姐你说话越来越过分了,什么叫我的就是路边摊啊?你回家取发票,我立马给你掏钱,我的镯子虽然不贵,但你得给我赔一个一摸一样的,水纹不许差一丁点儿。”龚太涨红了小脸儿。

“行,那五万我也不要了,你也得给我一个一模一样的镯子。”钱太双手掐着腰。

两个人僵持不下,谁也不肯离开,半晌后,楼下传来了嗒嗒的脚步声,园区内的保洁拿着扫把走了过来。

“来来来,靠边站靠边站,这里灰尘多这么大,你们俩还站这里聊天。”保洁员只顾着低头扫地,懒的抬眼看二位的表情。

“你先别扫了!看着这里有人还扫!咳咳!”钱太捂着嘴嚷嚷。

“瞧这位大姐说的,你们在这待上一小时我就一小时之后再扫啊?扫完这遍我就下班了,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好端端的家不回,在这絮絮叨叨,你们不回家我可得回家。”保洁员抱怨着。

“你管谁叫大姐?你管谁叫大姐!信不信我投诉你!”钱太眼睛瞪的溜圆,面目又添了一分狰狞。

“随便,老娘还不想干了呢。”说完,保洁员又用力扫了扫钱太的脚下,气的钱太又蹦又跳。

“大姐,我们不是在这聊天,这不发生点争执在这解决呢么,你慢点扫,这实在是够呛人的了,我刚刚运动完,这灰尘一个劲的往我肺里灌。”龚太眉头紧锁着说。

“那你们站这解决干嘛?找个干净的地方啊,园区里又有花又有草的,那地方解决着也舒坦啊,何必都挤在着地方呢,对了,你们要解决什么事儿啊?”

“大姐你是不知道,咱俩是邻居,这不一个上楼一个下楼,两个人都带了玉镯子,赶巧儿就碰坏了,你看都有损失那就算了吧,谁也不是故意的,这不那位改了主意,说自己的镯子贵,想趁机敲诈我。”

“什么叫我敲诈你,我那么贵的镯子碎了我都没在乎,老娘我有的是钱,别说五万了,五百万我都不在乎,可是你说话难听,还我唬你,我能唬你个小丫头片子么?”

“你看看,你看看,她又这样。”

二人互不相让,唇枪舌剑。

“我说你们这些有钱人非得较这个真,你不差这些钱,她不差这些钱,那就算了呗,你年轻,给长辈赔个不是,这事不就完了么?”

“凭什么要我认错?她说值五万就五万,我还说我的值五百万呢,她不说她不在乎吗?那给我五百万来。”

“你看看这小崽子刻薄的嘴,我是说不过她,五万她不信那我也不要了,我就要我的那个镯子。”

“呦呦呦,这五万又不要了,心虚啦这是,你也得给我赔一个一模一样的,这手镯是我老公年轻的时候攒了很久的钱给我买的,摔坏了的不是手镯,是我老公的一颗心。”

“那你老公的心可真够脆弱的。”

“行了行了,你们嚷嚷的让我头晕,我得赶紧扫地了,你们愿意在这站着就一直在这站着,反正镯子也不能复原,你们踩着高跟鞋的脚也酸了,刚跑完空荡荡的胃也饿了,要是想回家好好休息好好吃上一顿饭,那就明天早上一起去珠宝店里,现在不是有个什么金镶玉的技术吗,在裂口处包上一段金,既美观又高档,最重要的还都是原来的镯子,地址就在...算了,我说了你们也不能愿意听,在这个小区里,谁会认真去听一个保洁员的话呢。”

“在哪?”钱龚二太异口同声的问。

                      2

一位顶着乱糟糟又白花花头发的老头子手里拿着放大镜,他已经盯着桌上放着的手镯好一阵了,怎么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坐在旁边的钱太崩不住了。

“我说,你看半天了,怎么着说句话啊,能不能修,不能修我换一家。”

“你还真别不信这个邪,这个镯子也就我能修,换第二个人修你这镯子就变成破石头喽。”

“吹牛。”

“不是跟你说大话,我祖上三代都是做金银首饰的工匠,我的爷爷更是慈禧太后钦点的首席设计师...”

“行了行了,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多少钱吧!”钱太不耐烦的说。

老头子暗暗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一个断了四段,一个断了三段,咱们做个千足金的,金子四面镶嵌的都是缅甸翡翠,再加上手工费,一段就算你两千,一共就是....等会儿我算下...一万四。”老头子放下计算器说。

“行,咱们俩人一人七千,没意见吧大姐?”龚太赶紧拿包准备掏钱。

“行,可别再耽误时间了,你多的那段我就不跟你细算了,就当我认倒霉。”钱太也开始拿出钱包。

“等会儿,等会儿,大姐,你这话说的我可不愿意听啊,这镯子碎了咱俩都有责任,咱俩一起摔碎的,这摔了几段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什么叫你认倒霉啊?”龚太一脸的不爽。

“别跟我说那些,还不是因为你那个质量不好。”

“我说你是不是存心找茬?没见过你这样的,你这是蛮不讲理你知道么?师傅你给我评评理,你看她是不是找茬!”

钱太瞪了一眼老头。

“你们可别问我,你们两个自己个儿商量。”

“我算是看出来了,昨天和今天你就是在存心跟我过不去啊,你更年期也分大发作小发作啊?是不是自己没有魅力了老公不待见你啊?就看你这架势,至少十年没让男人碰过了吧?你这么有钱干脆去找鸭啊,哦对了,碰上你这么个极品,鸭都对你提不起兴趣。”龚太的嘴一股脑儿的开始了井喷模式。

透过厚厚的粉底也能看见钱太脸上的那层铁青色,龚太说的每一句话都像锥子一样狠戳她的痛点,她身体有节奏的一颤一颤的,像是踩着鼓点一样,只见她两只眼睛瞪的像两颗玻璃球儿,怔了一下后又仔细咂么咂么龚太说的话,脸色由原来的铁青色变成了猪肝红,“啊呀!”的一声大叫之后就冲向了龚太,两双手胡乱的在龚太头上招呼着。

龚太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的措手不及,顿时觉着左边脸上被那个老女人抓的火辣辣的,用手轻轻一碰就像是被蜂蛰了一样,她只觉着头发一直让她拽着抬不起头来,还不敢多动,只要一动那老女人就会加把劲儿的往下拽,也不敢抬头,只要抬头老女人肯定就会让自己破相。

定了定神,停住了几秒钟,龚太将重心转移到下盘,把力气集中到右腿,朝着钱太膝盖处狠狠的就是一脚,钱太此时的注意力并没放在自己的双腿上,她只觉得膝盖一软,不自觉的弯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龚太挣脱出来后并没有闲着,冲着跪着的钱太脸上就是一爪,眼见着四道血印从钱太的右眉间处到左嘴角处,像是涂了一层油彩一样,这时候她的右眼紧紧的闭上怎么着也睁不开,这眼泪不自觉的哗哗往外淌,他一边啊啊直叫,一边揉着自己右眼,嚷嚷着说自己眼球里的液体都被划出来了。

钱太觉得眼睛的不适稍微缓解之后便站起身来,泪水和化妆品搅和完之后的脸面目全非,已经不单单可以用狰狞形容了,她支出的牙齿上说不清楚是血还是口红,睁着那只眼睛像是豺狼虎豹一般,随后她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吼叫声,又一次向龚太的脸上招呼去了。

龚太看见钱太的骇人的样子不免打了一个冷颤,上一个回合让她吸取了教训,这回她决定先发制人,她侧了侧身,让两腿其肩,然后发力,顺跨,甩腿,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这一脚踢的是清清楚楚,准准确确,正中钱太面门,龚太就是龚太,不愧是跆拳道黑带。

钱太被这天外飞脚踢的满眼直冒金星,一个踉跄跪坐在地上,龚太此时哪还敢大意,乘胜追击,一个低扫腿又补在了钱太干瘪的乳房上,此时钱太痛苦的蜷缩在成一团,她的身体抽搐着,还张着大嘴,嘴里已经没了动静,气儿也是只出不进,隔了不一会才“呼”的一下子,就像一条刚刚被放进水里的鱼。

老头子被这场面吓的有些发傻,见势不好立马叫停,他看了看双手拢着自己头发在那大口呼气的龚太,又看了看趴在地上呻吟的钱太。

“瞧瞧,瞧瞧,至于嘛,至于嘛,不要伤了和气,要不我给你们打个九折?”

                      3

龚太手中大包小裹的,脸上的血印也已经淡了许多,她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走开,不一会又回到了门口,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好几次,终于她摘掉了口罩,一脸尴尬的按响了钱太家的门铃。

门一开,是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金丝绒睡衣,头发背到后面,隆起的肚囊像是怀了双胞胎的孕妇一样,看到龚太先是怔了一下,随后问,“你是?”

“钱大哥您好,您不怎么回来可能不认识我,我是楼上的邻居,这不前几天跟大姐发生了点误会,我特意过来赔个不是。”龚太好不自然的说。

“啊,那进来吧。”中年男人转身往屋里走。

屋子里金光灿灿,满眼都是富丽堂皇的景象,灰白色的大理石每一块都镶上了金边,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即使在白天都闪闪发光,雕工细致的实木沙发散发出来的幽幽檀香让人迷醉,铺在沙发下的地毯上面复杂勾勒的图案来回飞舞着,看的人眼睛直花,看的人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贱货你还敢来!你可把我打得好惨啊!正要去找你呢,你自己还找上门了!你看我今天不弄死你!”钱太看到龚太之后马上从沙发上跳起来。

“老公,你快帮我报仇!打死她个小贱货!”

男子见钱太暴跳如雷,马上抱住她,她眼神示意龚太让她暂时先在外面躲躲,等她平静平静再进来。

“你冷静冷静,人家不是过来给你道歉来了嘛,况且还是你先动手打的人家。”

“是她先辱骂我的。”

“你这张嘴我还不知道,准是你说话难听人家才还嘴的,你说你也是,这么大岁数还打架,你能打过人家?”

“钱李根!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你帮我打她!”

“胡闹,我怎么会打女人呢!”

“我不管,你找小三我也没管你,你去外面鬼混我也没说什么,年轻的时候你让我去东,我西都忘了是哪了,我任劳任怨的付出,你才有今天人模狗样的,忘了那次我去陪市秘书长睡觉.....”

“行了!不要说了!”丈夫钱李根面色阴沉。

“我就要说,如今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们家大业大的,你还怕那个婊子,你连这点事都不帮我,你不帮我,我们就离婚,各过各的。”

钱李根漫不经心的听着妻子的唠叨,一听到离婚两个字眼儿时眼睛突然呈现一抹惊慌,“好好好,我怕你了大姐,可是你要听我话好不好?你先别激动。”

说完之后李根打开门,将等在屋子外面的龚太引了进来。

龚太蹑手蹑脚的走进客厅,她扫了一眼气喘吁吁的钱太,然后把手里拎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姐,这是我给你买的一点小礼物,都是我托朋友在国外带回来的,有化妆品也有补品,那天的事儿是我不对,我向你陪个不是,这是两万块钱,你去好好修修那个镯子。”龚太低着头拿出了一个信封放在茶几上。

钱太拿起了信封,在手中掂量掂量,又冲龚太笑了一笑,随后扬起胳膊向龚太的脸上砸去,只听“啪”的一声,钞票散落了一地。

龚太大叫一声一跃而起,觉得半边脸是麻的,嘴角处也有些发甜,她看了看准备起身向自己发起攻击的钱太,便冲向门口准备逃走。可正在她快接近门口时胳膊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握住,那是让她感觉到绝望的力道。

她惊恐的看了看这个中年男人,李根冰冷冷的表情加上高大威武的身躯就连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要忌惮几分,更何况是一个女人。挣扎了几下,龚太便双腿发软倒在了地上,这时,钱太冲了上来发了疯似的又是抓又是挠,龚太也自卫起来乱踹挣扎,李根也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人会有这么大的劲,便跨在了她的身上压住了她。

这回龚太的双腿和双脚被牢牢的控制住了,她哭喊着,身上又是疼又是乏,即便是这样她的眼睛里还是充满了倔强的焰火,趁其不注意,她一转头就冲着扶在自己肩膀上李根的手就是一口。

李根“啊呀!”的一声,被这一口咬的猝不及防,怒火直冲脑门,一个巴掌善在了龚太的脸上,他用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啪哒”一声犹如骨头折断的声音从龚太脸上传来,震的他手掌麻酥酥的。

龚太被这一大把掌扇的没了动静,他耳朵里像是警报器一样不停的响,她目光涣散,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呼呼的喘气,发丝打着结在她鼻孔外忽扇忽扇的,四肢也跟着开始乱颤,不一会就彻底没了劲儿。

李根接来钱太递过来的绳子,手法熟练的将龚太绑在了椅子上,因为曾几何时他和钱太也玩过此类的游戏,他又拿了一块抹布塞住了她的嘴,然后看了看茶几上龚太送过来的兜子,从里面翻出一罐茶叶自己泡上了一壶。

钱太贪婪的看着龚太,她的指尖在其脸上来回的划动着,虽然这张脸现在也是千疮百孔,但还是遮盖不住精致的五官和嫩滑的皮肤,想到这里钱太突然脸色一变,狠狠的给了龚太一个巴掌。

龚太两只眼睛流出了委屈的泪水,她瞪大眼睛看着钱太,仿佛要把她撕碎一样。

“你再瞪我!我打死你!你不是有胸有屁股的吗!我他妈打死你!”钱太一边咒骂着一边拿拳头使劲捶龚太的胸部。

“行了!别打了!再闹出人命了!”李根走到龚太面前,他将钱太扒拉到一边,然后用手扶起了龚太垂下的头,龚太和他刚见面时自信的表情消失不见了,剩下了的只有满眼的懦弱和可怜,想想脸上的伤痕都是拜自己所赐,李根不免有些怜香惜玉。

李根想着想着眼睛不自觉的就被龚太起起伏伏的胸部所吸引,那白皙的颈部下面是很多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地方,他灵光一闪,眼睛里燃起熊熊烈火。

他趁钱太转身倒水的时候,用力撕开龚身穿的雪纺纱衬衫,一件肉色蕾丝胸罩映入眼帘,龚太被吓的脸色煞白,因为手脚都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不能动弹,只好拼命的摇着头,见到此景后李根更加兴奋不已,匆匆回头看了一眼钱太,见其没注意,又用手将胸罩向下一扒,一对热呼呼的奶子如同兔子一般跳跃。

李根看见那东西之后便彻底的失去了理智,他啃西瓜一样在那上乱咬乱啃一通,不知多久他没尝过这么香甜嫩滑的东西了,紧实又饱满的让他嘴直打滑。

钱太回过头来看到此景被吓了一跳,她二话没说随手就将手里的茶杯向他俩砸去,差一点就砸到了李根头上。

“你还是不是人啦,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还在这呢你既然当着我面这样!李根你就是个畜生!畜生!”钱太一边拽着李根一边打着他的后脑勺。

李根觉得很烦,使劲一推,就将钱太推倒在地,“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杀了你!”他恶狠狠的指了指钱太说。

钱太坐在地上哇哇的大哭,她看到自己老公放肆的品尝着别人的身体却无可奈何,李根发出的滋滋声听起来就如同将自己的心放在铁板上烧一样,紧接着,她又看到李根将龚太的裤子褪去,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然后他自己也露出了屁股,这两个屁股又交织到了一起发出了啪啪的声响,钱太听着的那声音感觉很不悦,就如同听到放屁声一样,她试图不去看,试图把脸转过去,可是怎么也过滤不掉,她开始面无表情的接受那放屁的声音,直到那频率越来越快,直到她自己慢慢不再感到厌倦,直到心里甚至还闪现出一丝因畅快带来的愉悦....

                      4

龚太面色惨白的呆坐在沙发上,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视一闪一闪的,晃的她眼睛很不舒服,从钱太家里回来已有两天的时间了,她一口饭也没吃,也没好好睡觉,经常在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桌子上的银行卡是李根给她的,里面装着一百万,是给她的抚恤金,他告诉她可以选择报警,以他的人脉和实力,顶多蹲上几年牢就会出来,那时候她自己则会身败名裂,孰轻孰重她应该会明白。

想到这里龚太眼泪像下了冰雹一样啪啪的往下掉,她拿起了卡使劲的往电视上一摔,她的老公明天就会回来,她决定告诉他整个事情经过,老公一定会为自己出头的。

龚太的老公叫龚大林,是s市的国土资源局副局长,年纪轻轻就坐到这个位子除了根红苗正外,他还是一个有能力有魄力的政治精英,和龚太两个人虽然是通过介绍认识的,算是政治联姻,但是感情一直都很不错,聚少离多更是让这对夫妻一直保持着珍贵的新鲜感,龚大林此次出差的目的是去首都党校进修,不出意外明年就会被扶正为局长。

龚太梨花带雨的哭诉着,她此时变身成为了琼瑶剧中的女演员,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已引以为傲的靠山,龚大林听完叙述后脸色苍白,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音像是飞进了一只苍蝇。

“放开你之后你拿着卡就这么走了?”

龚太被丈夫这么一问显然有点摸不到头绪,“那我不走我干嘛啊?”

龚大林走到冰箱跟前儿,拿了一罐啤酒喝起来。

“这事就这么完了?你打算怎么办?”

“没法办,你拿了人家的卡,你拿他的卡干什么呢!他是s市的豪绅,和政府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明年我就会升到局长了,而你却拿了房地产老板的卡?”龚大林一边举着卡一边说,此时他的面部扭在了一起。

“你真是个懦夫。”龚太冷笑。

“我不是。”

“那你至少去揍他一顿。”

“你拿了人家的卡。”

“可以还给他。”

“你太可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龚大林就拎着很多菜进门,此时的龚太黑着眼圈在沙发上发呆,昨天晚上二人争执不休,也没有睡在一起,这几天她也没有好好吃顿饭,见龚大林手里拎着这么多菜还是不免心头一暖。

“今天我会邀请钱李根夫妇,不能因为这件事而伤了和气,以后我还会跟他打很多交道,既然没办法报复他,那就想办法利用他,毕竟也算跟你有过鱼水之交。”龚大林轻蔑的笑了一下。

龚太难以想象自己的丈夫会说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话,她气的直哆嗦狠狠的咬了咬后牙槽,“我真是瞎了我的眼,会跟你在一起。”

“你去哪里?”

“你管我去哪?”龚太起身要走。

“把卡拿走,我跟你睡了五六年也没给你过一百万,人家出手真是阔绰啊。”

“懦夫!人渣!”龚太重重摔门而去。

下午,龚大林敲响了钱李根家的门,给他开门的正是李根。

“钱先生你好,我姓龚,龚大林,现任国土资源局副局长,之前在一次饭局上我们见过面。”

李根先是一愣,随即身体一颤,然后不自觉的握住龚大林伸出的手,挤出了你好两个字。

“钱先生您别误会,我不是向您来讨说法的,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那么就朝好的一面去发展,况且您也作出了处理这件事的态度。”随即龚大林食指和拇指蹭了几下继续说,“我们怎么着也是邻居,日后在工作上也许还会有交集,今天我做东,请钱先生和钱太太来我们家共进晚餐,可不要托辞啊。”

钱李根听完后松了口气,一切看来都是按照他预想的去进行,甚至比他预想的结果还要好,他满脸堆笑说,“一定一定,那就劳烦弟弟和弟妹了。”

龚家的装修风格与钱家不同,简洁又精致,线条明快但又饱含政治气息,一进门就可一看见一张巨大的伟人画,旁边是若干个小的伟人画,他们有的有胡子有的没胡子有的大胡子,有外国的也有国产的,尽管面貌不同,但是都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们眼神里充满了智慧,仿佛可以看穿任何事物,他们眼神里又充满了坚定,让你满怀信心,跟上他们的脚步向前迈进。

“怎么没看见妹妹?”钱太一边笑着一边扶着自己的眼角说。

“哦,她有些事情出去了,晚些才能回来。”龚大林脸色有些微红,钱先生海量,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不管他,咱们喝咱们的,钱大哥事业做的这么成功,又这么年轻风度翩翩,你说你让我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活?啊?哈哈哈,今天高兴,我把我珍藏的红酒拿出来跟两位贵客分享。”说罢,龚大林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贴着手写标签的红酒。

“来,我闻闻我闻闻,这你可瞒不住大哥,什么酒只要到大哥鼻子上一闻,就知道是哪路的货色。”钱李根往鼻子边凑一凑。“嗯!不错!是好酒!”

“那当然了,来大哥,满上!”

“嫂子来!喝点红酒没事,来喝一杯。”龚大林又将钱太太的酒杯满上。

“我不能喝了,老弟不胜酒力。”然后他拿起了一瓶矿泉水,“我喝这个,我喝这个.....”

屋子里熙熙攘攘,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后,钱李根夫妇两人只觉着天昏地转,按理来说这点酒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眼皮就是不听使唤的往一块闭,不一会儿,便昏睡了过去。

当二人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两张折叠床上,床上铺着一层塑料布,他们的嘴都被堵的死死的,两个人正惊恐万分的看着眼前这个拿着尖刀系着围裙的男人。

“你们醒了?比我预想的要早一点,莫非麻醉剂量少了?瞧我现在的脑袋里的知识点,哦对了,忘了跟你们说了,我是弃医从政的,好久都没有感受过手术的感觉了,你们幸运,今天就让你们尝试一下我的手艺。”龚大林露出了一丝畅快的笑容。

“先从谁开始呢?就你吧大哥,不知道你强奸我老婆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嗯?是不是觉得她让你很舒爽啊?我老婆每天都坚持健身,哪里都很紧实,每次我都坚持不到三分钟,你呢?!嗯?”龚大林一边说着,一边蹲了下来,他把钱李根的衣服往上一撩,拿起了尖刀往他的左腰部刺去,他手腕轻轻一抖,一条笔直的开口翻出来。

钱先生的皮下脂肪很厚实,像极了猪的五花肉,龚大林清楚的可以看到他皮下面黄色颗粒状的脂肪,就像是面包上的黄油一样,他的面部离那开口得很近,可以感受到钱先生挣扎后从口子里面呼出热腾腾的蒸汽,那气体还伴有一股内脏器官独特的怪味,他皱了皱眉,虽然是学医的,但是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他看了一眼钱先生,钱先生意识虽清醒,但是麻药的效果还没完全消失,他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脑门往下淌,鼻子里发出嘶嘶声,贪婪的吸着周遭的空气。

他拨开了那个口子,手伸了进去,发出了噗呲噗呲的声响,那声音吓的钱太太来回乱窜,只见龚大林的手伸出来时,一颗完整的肾脏呈现在钱氏夫妇二人眼前,他仔细的观察了这个器官组织,然后又“啪”的一声,摔在了钱先生的脸上。

“老钱,请你吃腰子。”说完之后便向钱太走去。

钱太紧紧的闭上双眼,面无表情,她被吓傻了,人受到一定程度的惊吓之后就变的平静许多,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静静的躺在那。

“你个傲慢的老女人。”说完后龚大林用刀将钱太太的衣服撕开,又用刀尖挑断了她的胸罩,两坨肉如同装水的气球般向两侧摊开,那上面布满了褶皱,像是核桃的纹理一样。

大林看着有些不舒服,他用左手食指与拇指揪起其中一坨,将其抻的老高,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老家伙的皮囊那么有弹性,他拿出了右手的尖刀,在其根部慢慢的剥削,不一会儿就将其脱离。

他摇晃了几下钱太太的乳房组织,像孩童一般蹦蹦跳跳,隔了一会似乎觉得不够又将那一坨也割了下来,然后他摆出了一副耍双截棍的样子,摔了几下后便停了下来,因为他摔的那汁液满墙都是,有几滴还落到了他的嘴里。

他看到了钱太太在那一颤一颤的蹬着腿,胸前像是两片被切开的莲藕,再看钱先生已经昏死过去,呼吸也不见前一阵那么旺盛,他摇了摇头表示无趣,然后手起刀落,往二人脖子上那么一抹,屋子里顿时通红一片,开出了娇艳的红色花朵。

次日清晨,龚太开着车准备回家,昨天和闺蜜们宿醉完之后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她刚打开门,那种味道就催的她胃液倒流,再看了看屋子里的景象,两具残破不堪鲜血淋漓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那,苍蝇乌泱乌泱的在那上面盘旋,地下躺着的是自己的丈夫,他左边袖子撸到了胳膊肘的位置,右手旁边是一个使用过的针管,一动不动的,显然也是没有了呼吸。

此时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发出了怪异的呕吐声响,她大口大口的吐着,吐出了黏糊糊带有墨绿色的固状物体,随后她冲出了这间人间炼狱般的家,漫无目的的奔跑着,她有些惊慌失措,还有些畅快淋漓,潜意识里告诉她要一直跑,尽管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可是除了跑她也不知道下面将要做些什么。

她一直跑,并没有按照自己经常慢跑的路线,她跑出了小区,跑过了荒草地,又跑过了小河沟,再跑到前面就是国道了,她发现自己有点累,她停了下来喘口气,然后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周边,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荒凉的景象,“这岛上既然还有这么破败的地方?”她自己嘟囔一句又开始了奔跑。

“咚”的一声闷响,国道上一辆满载货物的运输货车突然撞向她,能听见骨骼在身体里不断破碎的声响,和内脏相互撞击后的声音交织在了一块,形成了一篇美妙绝伦的进行曲。

龚太像是飞鸟一般在空中翱翔了十多米,然后又重重的坠落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最后消失在了路边的荒草丛中。

一位穿着保洁制度的中年妇女嘴里嘟嘟囔囔,“河中甸听说现在不叫河中甸,改成了叫什么逐梦岛,逐个哪门子破梦啊,原先这里大片大片的玉米地没有了,河边偶尔歇脚的鸟都死绝了,勤劳朴实的庄稼汉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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