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铅箭（结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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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郑楚宏的叙述
一年以后的秋天，王丹羽终于带领她的探组破了中原商场黄金抢劫案。
在协助王丹羽一起追捕幕后主犯马瘦哥的时候，我差些遭到枪袭。幸亏王丹羽眼疾手快，出枪迅速，抢在马瘦哥开枪之前，将他打瘸在地。
我的女友是个快枪手，这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儿。
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和王丹羽一起喝茶。她喝茶喜欢用茶匙舀着一口一口往嘴里送。我坐在她对面，专注地盯着那双白皙纤巧的手。
天气很好，初秋的阳光透过落地长窗照在了我俩的小茶桌上。钢琴师在大厅中央弹奏着舒曼《快乐的农夫》这首曲子，伴着音乐，杯口的茶香便氤氲舞动。
这是家新开张的酒店，名叫鸳鸯弦。
王丹羽问我：“知道这店名出自何处吗？”
可我对文学向来不在行。
她说：“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无人传，愿随春风寄燕然……，这诗名叫《长相思》。”
我说：“有点味道，据说居维写过一首曲子，曲名也叫《长相思》。前天有家音乐公司寄来一封信，表示愿意采用居维的这首歌曲。”
“居维不相信自己会成功，他丧失了信心，而只要再跨出一步……”
我们又谈起了一年前的这个案件。
“你说我们如果来一次旅行，我会选择哪里？”我带着坏笑问。
王丹羽低首思忖。
“别考虑了，我现在最想去的地方就是莬丝谷。”
“你想入谷中邪遭遇铅箭啊!”王丹羽有些小惊慌。
“呵呵，找不找的到这个地方还是个问题，你急啥？”
王丹羽被我说的羞红了脸。
诚然，莬丝谷吸引我的不仅是若隐若现的那种神秘，而且还有当地人的奇怪信仰。男女之间真是恨多爱少？看上去有些荒唐，可或许就是，只不过我们一心向善地用一种超人类理想为之掩盖，慢慢成为了约定成俗的美丽谎言。对于莬丝谷的人来说，谷外才是一个好美的童话世界，芸芸众生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你在想什么？”王丹羽问。
“我们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什么无法自拔？”
“啊，作为一名刑警在案件侦查上必须坚韧不拔。要不是你的鼓励，这个案件我差些失败。”我回过神来慌忙改口，说一些正能量的话。
“是的，你起先武断地认为邹佳慧左手牢牢抓住莬丝子抽屉拉环是为了指认凶手，哪里知道她是想去菟丝谷。”
“可惜那朵红色的莬丝花枯萎了，没有这张门票就进不去菟丝谷。也许，这朵红花只属于邹佳慧的，她若是早些听香姐的话就不会遭此劫难。”
“何因何果，还不好说呢。生命没有回头的事。”王丹羽带着淡淡的忧伤说。
侍者过来给我们加水，我发现此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叫柳细伢吧？”还是王丹羽先认出他来。
柳细伢显得很惊讶，他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从湖南来这儿打工，还没你这样的朋友。”
王丹羽说：“你是中医研究所凶杀案的报案人，我曾找你做过笔录。”
柳细伢释然了，他说：“原来你们是警察，怪不得眼睛这么亮。因为中医研究所的事，我和弟弟被判了缓刑。我得请求你们不要让我的老板知道那件事，现在找份工作实在不容易，而我非常喜欢酒店的活。瞧，我女朋友萌萌也在这里。”
一位漂亮的女孩在前台向我们点头示意，又目光凶狠地对柳细伢喊道：“还不快去帮你弟弟搬东西。”
“店刚开，什么事情都要张罗。”柳细伢向我们表示歉意。
那个叫柳茂德的年轻人正往这儿搬一个沉重的箱子，看得出他很卖力，他不再鄙视劳动而去做一些违法的事情。他和柳细伢将箱子抬到大堂正中的平台上。
“那是什么？”我指那箱子。
柳细伢将箱子打开，一座半人高的石膏像呈现在我眼前——丘比特的石像。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王丹羽愣愣地看着石像好半天，对我说。
其实我早已眼光独到地发现石像的小鸡鸡被剪去半个，只是默默藏在心里不说出来。
（故事完）
2016年12月31日 麦秀两歧于嘉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