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漫笔

戊戌漫笔

人间何事引天怒？

霹雳两断百尺树。①

惊散五千蝌蚪文，

年年归鸟寻驻足。

月镜清影漫霜雪，

新病积愁怜悲胡；

仰头高看云崖字，

低语恰似故人读。②

称斤论两得《边城》，

转念从此不读书。③

暂把文章深掩埋，

且看新笋又出土。

注：

①吾乡昔年有巨树高约十丈余，迁徙之期，白鹳云集其上，择技栖息，不时和鸣，人鸟皆乐矣；而后天有不测风云，雷击树毁，鸟遂不再来，盛况亦不再，遗憾矣！

②故乡有一旧屋，后墙在路边，墙面平整常为宣示之处。早先有云纹旧画，后有文革标语，再后有改开计生之类宣传，新内容往往覆盖旧内容，林林总总，甚是有趣。不过老屋最终推倒重建，余独为不存之过往感慨一二。

③昆明。街头转角偶见一家小书店限期转向经营，所有存书称斤论两售卖；我爱书，遂以25元得全新《边城》、《史记》、《苏菲的世界》，既喜亦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