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我的世界
“要有最朴素的生活,和最遥远的梦想。即使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这句话深深的印在我的眼底,如匠人雕木般,刻在了心底的纹路上。于是,我认识了你,并且一路随你走过了六七个年头,如今回首过去,一字一句依然清晰如昨。
十六七岁的时候,我还是一个钟爱着煽情的文字的初中生,喜欢着文字里略带晦涩的隐喻,动辄伤春悲秋,动辄便是世界便是灵魂。白日里,循规蹈矩地学校、饭堂、宿舍三点一线来回穿行。走着既定的路,穿着既定的校服,在阳光下活着别人的期盼,而自己的梦想被一点点蒸发干净。而内心小小的叛逆,只能在某个夜里写下的语焉不详的语句中得到满足。满纸的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彼时,你已经是一个有名气的青年作家,在新概念比赛里崭露头角,又已经出版了属于自己的长篇短篇,并且在小四的柯艾里开辟了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低低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那时,我们还没有交集。
或许世间很多事情都是无巧不成书,比如那天天空是正纯色的蓝;比如我刚巧翻开了那一页。于是我一路走走停停,随你回首看你展望。也曾和你一起在临近高考的黑色时期,拨开堆积如山的习题册和卷子,把抽屉藏起来的CD拿出来听了一遍又一遍;也曾伴你在暮色四合,华灯初上的时候,趴在教学楼天台的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夜色吞没掉最后一丝光,风吹得发丝凌乱。也曾看着你独自一人背起巨大的行囊告别住了17年的城市,一路磕磕碰碰却小心翼翼地带着期盼来到荒凉的大漠寻找五岁前记忆里的父亲。
分不清戏里戏外,只觉得都是你。血肉丰满地在文字里与我相识。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粗心大意的读者,觉得书只是书,直到我第一次细致地为《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包上了书皮,借阅的时候都再三叮咛。
到后来,看着《澜本嫁衣》里面的叶知秋坎坷跌宕的一生,叹息着:悲伤深处其实空无一物。又是《大地之灯》里,在简生和卡桑各自的成长和缺失里,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也为简生和淮之间即使被时间和人事一遍遍冲刷依然盘根错节的感情而唏嘘不已。
抄满了句子的摘录本,边页已经略泛黄了,一页一页翻过去,是你的路途,也是我的足迹。每一字每一句,视若珍宝。
于是,写文章开始刻意地模仿你的笔触,无奈有了皮肉却仍旧缺少灵魂,毕竟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人和事。但仍旧亦步亦趋地走着,东施效颦也并非没有成果,作文也得到了老师的赞扬,认识了一样喜欢你的学长,两人互相借阅互相讨论,仿若相识已久只是刚刚见面的两个人。继而开始在校刊上有自己的文章。
如今多年过去了,《被窝是青春的坟墓》仍旧被放在枕边,伸手可及。变的是纸质由米白变成暗黄,不变的是看了一次又一次仍不减的喜爱。
你也写下了更多的文字。《尘曲》出来的时候,我还不能忘那时候舍不得看的心情。然后是《平世欢》,刚到手,作业也写不下去就看完。到你主编的《近在远方》刚刚出版。每一次都是安静的等待你下一本书,我不觉得我懂你,但我愿意去懂你。
你从十六七岁开始,以笔为器,编织着你的梦。到现在,你仍旧循着你旧时的来路,一路放声高歌,大步向前,无所畏惧。
如今的你站在了属于你的高位。我们素未谋面,你却渗透在我的生命里多年了。
都说这是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喜新厌旧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总有些事情是不会变的,对吧?正如你所说的:只要事实存在,结论是否被认知就无关紧要了。
惟愿岁月长存,且以深情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