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笔记|素食者

2024-12-16  本文已影响0人  椰岛晓露

2024年度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是1970年出生的韩国女作家韩江,获奖作品是《素食者》。

2024年度的诺贝尔奖颁给了韩江。颁奖的理由是她用强烈的诗意散文直面历史创伤,揭露人类生命的脆弱。韩江是亚洲第一个获得诺奖的女性作家。有人非常喜欢她,也有人说她写了很多疯狂的、女性的、难以理喻的文字。韩江自己曾经说:我在写作时,经常会思考这些问题:人类的暴力能达到什么程度;如何界定理智和疯狂;我们能在多大程度上理解别人。我希望《素食者》可以回答我的这些问题。我想通过《素食者》刻画一个誓死不愿加入人类群体的女性。

              平凡的妻子突然开始吃素

在《素食者》的开头,韩江就让丈夫开口讲述他眼中的妻子英惠是怎样的一个人。妻子吃素之前,我没有觉得她是一个特别的人。英惠少言寡语,很少向丈夫提出什么要求,她的兴趣爱好似乎只有看书而已。所以我们就会发现,英惠身上有植物的特性。她老实、朴素,而且很本分。英惠看的那些书,丈夫完全不感兴趣。可是丈夫也觉得,这样的妻子总比那种随时要确认丈夫行踪,发牢骚和找碴儿吵架的女人要好得多。

他们的婚姻生活已经进入了第五年。去年,他们贷款买下了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今年,丈夫想是时候要个孩子了。生活就这样惯性下去了,好像一切都是规定好的程序。直到二月的某一天,凌晨四点,丈夫发现妻子穿着睡衣站在冰箱前。

第二天早上丈夫睡过了头。当他慌忙爬起来时,发现妻子站在厨房的冰箱前,地上全是黑色、白色的塑料袋和密封容器,以及各种肉类和冷冻水饺。妻子正在把这些肉类扔进垃圾袋。

晚上回到家,妻子准备的晚餐是生菜大酱、泡菜和没有肉类的海带汤。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年春天。英惠还在吃素。她日渐消瘦,颧骨高耸,皮肤像病人一样苍白憔悴。而且她几乎不睡觉了。更让丈夫头疼的是,夫妻两个人几乎没有肢体接触了,因为英惠觉得丈夫的身上有肉味,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肉味,所以她拒绝丈夫再碰她。

于是,他给住在远方小城镇的岳母打了电话。岳母听完他的描述后回答说,这孩子可真不叫人省心……我真是没脸见你。丈夫又拨通了妻子姐姐的电话,得到了和岳母相同的惊讶、道歉和许诺。

一个月后,他们一起给岳母过生日,大家终于坐在了一起聚会吃饭。英慧拒吃肉。岳父爆发了,他狠狠扇了英惠一个耳光。接下来,他让小舅子抓住英惠的胳膊,强逼她吃肉。英惠紧闭着嘴,发出呻吟声。英惠很快发出咆哮声,吐出了嘴里的肉,开始尖叫,随后拿起了放在餐桌上的水果刀。她凝视着一双双瞪着自己的眼睛,用刀划向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溅出来……

            “开花”的胎记:复杂的蜕变

小说第二部分,叫作《胎记》。这个部分是通过英惠姐夫的视角来看英惠更为复杂的蜕变。

姐夫在和姐姐结婚的时候,对妻子还算满意。姐姐姐的长相、身材和善解人意的性格都很符合择偶条件。姐夫跟她结婚,但他不爱妻子。直到见到英惠之后,姐夫发现小姨子的单眼皮,讲话的时候没有鼻音,声音略显粗糙直率,包括朴素的着装,极具中性魅力的颧骨,这所有的一切很讨自己喜欢。

英惠的丈夫对自己的大姨子也有一些非分之想。有一天他给儿子洗澡,就问起儿子臀上的胎记什么时候会消失。妻子就顺口说,英惠到了二十岁还有胎记,有拇指那么大,绿色的,可能现在还有吧。姐夫心中就倏然间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好奇心和冲动。他开始想象,如果把这块胎记融入自己的艺术创作中,会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

姐夫等到了一个时机。英惠和丈夫办理了离婚手续,她独居。那么姐夫就征求姐姐的同意,准备去跟英惠聊聊。

到了英惠的家里,门没锁。姐夫带着英惠去了一家冰激凌店。在交谈中,姐夫就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他想请英惠做自己的模特,需要脱光衣服,在身上进行彩绘,会在身上画一些植物和花朵,然后再拍摄下来。英惠好像什么都没听见,表情也很冷漠,但是她同意了。

最后拍摄出的影片效果远远超出了姐夫的预期,可他想要更多。他想要拍摄全身画满花朵的男女缠绵在一起,肉体跟随直觉展现出各种姿态。他想那个男人,那个跟英惠纠缠在一起的男人,肯定不能是自己,因为自己的身材已经走样,太不美了,非常丑陋。他自惭形秽。所以姐夫决定找一个后辈来做这件事。

他真的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男人,他的名字叫作J。J的身材并不强壮,但是他只有二十多岁,有那种年轻人的朝气,也比较干净。

就这样,英惠答应了姐夫再去一次画室,再拍一次。到了拍摄日,姐夫也在J的身上画上了同样大片大片的花朵。在他的指导下,这两个男女摆起了各种样式的互动姿势。但姐夫仍不满足,他提出想要两个人假戏真做,真的发生一点什么。J对此非常排斥,他很气愤地离开了,没有按照姐夫的要求完成这个创作。

J走了之后,姐夫的欲望再也按捺不住,他想要侵犯英惠。英惠一直用力地推开他,姐夫就问她,说你不同意我,那你是喜欢上那个家伙了吗?那个年轻的家伙。英惠说不是,是因为花,是J身上的花让她无法抵抗。姐夫又问,如果我身上画满了花,到时候你就会接受我吗?到时候……也可以拍下来吗?英惠没有回答,她笑了。

于是姐夫就立刻出去找人在自己的身体上彩绘,画满了花朵。然后他连夜来到英惠家,门还是没有锁。一进门,姐夫就把照明、拍摄这些事扔到了脑后,欲望已经完全侵蚀了他。他扑向英惠,强暴了自己的小姨子。结束了之后,他又开始架起了摄像机,尝试换着各种各样的姿势。

接下来他们太累了,就睡着了。七个小时后男人醒过来,却发现餐桌上趴着他的妻子。

无法向上抗争,那便向下扎根:英恵决绝的反抗

小说第三部分,《树火》。英惠被送去了精神病院。这个章节是由她的姐姐仁惠来叙述的。她说三个月前,英惠在精神病院失踪了一次。

姐姐仁惠和英惠相差四岁,她们从小感情很好。小的时候,她们会被父亲轮流扇耳光,而身为姐姐,仁惠总要有照顾妹妹的责任感。等到长大成人,她们各自成为人妻,两人的距离就变得越来越远。有的时候,仁惠会觉得妹妹像陌生人一样。

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姐姐有时候也在怀疑她是否真正了解过自己的丈夫。

医院诊断丈夫的精神是正常的。经过漫长的诉讼、问询,丈夫被放了出来,很快销声匿迹。但英惠进了病房后就再也没能出来。

英惠在精神病院里很少跟人讲话。她现在几乎已经不吃东西了,身材越来越消瘦。她常常倒立,因为她觉得树都是用双臂支撑着地面。她用倒立的方式观察眼前的世界和一切人。她的脸变得通红,一直在充血。她跟姐姐说,我不用再吃饭了,只要有阳光,我就能活下去。

英惠就是不想再做人类了。那是英惠反对人类身份的一种方式。

她们的家庭很普通,父亲特别暴躁,甚至想对母亲动刀。是姐姐偷偷藏起菜刀。身为长女,仁惠要代替终日辛劳的母亲给父亲煮醒酒汤,所以父亲对仁惠多少会收敛一点,会下手轻一点。但是英惠却经常挨打。她们渐渐长大,母亲、仁惠、英惠按照年龄顺序,成为做家务的主要劳动力。

在发现丈夫与妹妹发生了不伦关系后,仁惠选择了报警。她想把两个人都送进精神病院。尽管如此,仁惠依然承担起了照顾妹妹的责任。她支付妹妹的医疗费用,来探望妹妹。善良的她没有办法放弃妹妹。但仁惠的内心也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既同情妹妹,又没有办法理解这一切。甚至她在心底的深处,也渐渐对妹妹的自由和反抗感到了一丝丝的嫉妒

姐姐终于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一切,思考女性的处境,思考加诸自己身上的那些暴力和压力……

(2024.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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