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坐绿皮火车的日子

作者：奔跑的五花肉

那些坐绿皮火车的日子

凌晨4点列车顺利抵达长兴站，大家都已熟睡偶尔能听到窸窣的讲话声。而我由于背靠座椅睡，座椅是垂直90°的，所以很难有舒服的姿势去应对睡觉这样一件事情。所以一个姿势持续太久，要么脖子酸疼，要么大腿伸不直，要么屁股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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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这样一个问题，这些乘坐绿皮火车的人都是因为什么而选择做绿皮火车的呢？而往往在朋友间或同事间谈起你要坐绿皮火车出行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别人会认为难道你就穷得一张高铁票或者汽车票都买不起吗？是省钱还是为了出行方便，还是晕车。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而记忆深刻的往往会是最令人怀念的。

谈到绿皮火车，大家首先想到的是慢，其次是味道重，里面都是农民工。确实，农民工居多，但是其中也不乏外表光鲜亮丽的白领。其实，坐绿皮火车除了能省钱之外，还能感受到最底层人民的生活状态。在这里能见到有趣的事情，人也更容易产生信任。一部车其实就是部电视剧，电视剧里的人物复杂，但唯一同样在经历生活。拥挤，浓重的味道，长时间的坐姿很有可能成为一些人眼中最难忘或是最珍贵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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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到广播里喊检票的时候，很多人都是一拥而上，生怕别人抢占了自己的座位，生怕自己头顶上的行李架被摆满。总是害怕落于人后，生怕自己吃了亏。当你置身于这样的人群中，想必一定会有：人怎么这么多，也不知道少生几个的念头。很多农民工兄弟都是肩上挑着扁担，前面一个大包，后面两个小包，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锅碗瓢盆被子一应俱全。在拥挤的人群中前行，听到这样一对母子的对话:“妈妈，列车员不是说不要拥挤吗？这些人怎么都在不停往前挤啊？”“不要拥挤就是要使劲挤，使劲挤才能快点出去啊。”妈妈一边拉着孩子的手，一边拖着行李使劲往前拽。那模样简直是前方有宝，再不抢我们就来不及了的赶脚。

上车之后，过道往往是水泄不通的。后面不断有人在喊前进，别挡路。一个接一个，找到座位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行李箱放上头顶的行李架上面。而很多人还是保持着一贯穿鞋踩上去的作风，也不管是自己的座位还是别人的座位，也不管椅套是否还保持原来的整洁与否。

这次我对面坐的是个两个孩子的爸爸，孩子妈妈坐在后一排。为了方便照顾孩子，两个人选择分开坐。两个小女孩在老爸老妈之间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叫爸爸妈妈。没上车之前就特别期待不要遇见孩子，因为真的很吵。可没想还是碰见了。因为感觉乏累，便从书包取出一根甘蔗嚼起来。啃甘蔗的时候，她们一大一小眼巴巴地看着我，然后妹妹用舌头不断舔上下唇之间，那馋嘴的模样真是可爱。我知道她们是想吃了，但是我心里有点担忧会被他爸妈拒绝。因为大人一般都会教小孩子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但是看到她们两的眼神，我还是从书包里拿出两根给她们了。一人一根，想想他爸爸要是拒绝就算了。我已做好了准备。可是没想到他爸爸却说谢谢，还教小孩子要谢谢阿姨。而在这之前，我给很多陌生的孩子吃的，她们父母都会给小孩子下命令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这让我回忆起我大一寒假乘火车回家的时候，那是晚上十一点的车，但是我习惯早去一两个小时，所以早早在候车室等着了。玩手机的间隙，有个中年男子来问“大姐，问下现在几点了”

大姐？我还是一个学生好么，怎么能叫我大姐。而且好像你也比我大一截的样子”我冷淡回答“8点”

“好的，谢谢。你也是坐这班车吗？”

“不是的，你那班车去徐州的，我去合肥。"

"哦，我还以为你也是去徐州的呢。“”然后大哥又从包里掏出两个香梨，“喏，给你吃，很香甜的。”突然脑海里想起临出发前，哥哥再三嘱咐过我，在外不能接陌生人的吃的，所以我拒绝了他。

“没事的，很好吃的。没关系”

“不用了，谢谢”推搡了几回，我还是觉得拒绝不了，那就先收着吧。收着也行，不吃。“

”你怎么不吃？“

“我还不怎么饿，等饿了再吃。”只能这样敷衍过去，万一真的要吃出啥意外出来就不好了。然后在接下来的候车时间内，他敞开心扉跟我谈论这几年的打工经历。从初中出来到现在，从这个省跨度到那个省，大包小包的。说还是羡慕我们读书的，读书出来至少有稳定的收入。不像他们这样，一个工程结束了，下一个工程还需要老熟人推荐才有。没有熟人推荐，自己找，又得误工。我问他累吗，他只是笑笑还好，都习惯了。

穿梭在拥挤的车厢，走廊中间都是挤满了腿。上个厕所或者去接个水要跨越好多腿。一片安静后，又闭上眼睛，等待抵达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