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扬的手记14
靠！难道他还记得很清楚不成？
“这是你做的梦啊，这还能有假？”
“老师，你不是拿我寻开心吧？”
“我干嘛那么做？再说，这是你梦到的啊？这不也都是你的心声吗？”
干！到底哪出错了？
“是我想要去说的没错。但我清楚地记得，这个老师她没那么好，她不会对我这么好的。”
“那我也没做什么啊？这真的就是你梦到的。”
“可能是我不喜欢她吧，反正，她把我想说的东西念出来我就觉得不对劲。”范鲲又补充道，“可能我是记错了。”
“那也正说明你有希望她对你好一些的渴望啊，因为这只是你的梦嘛。”真是怪怪，你瞎记你的梦干什么？我要的就是你记不住，然后才能进一步哄骗你再做一次视梦。
“行吧，老师，我承认，我当人一面背人一面。”范鲲道，“做这个实验前是我自愿的，但我没想到我会直接梦到这种东西，结果，还好吧，还好。”
我听他这口气很气馁啊，靠，亏我还把它原来的梦改了改，他竟然还这样，莫名其妙。
让他接着给我做实验，我心里对自己说着。
“那你再帮我一次吧！”
“还来吗？”范鲲眼睛睁大瞪着我，“老师，不瞒您说，我很想帮您，但因为上次的这个梦太让我窝心了，我这些天都睡不好觉，并且那天我跟您撒了谎说我没做梦，结果您也看到了我的梦，我是什么学生您也明白了，对不起，曹老师，我不想再做这个实验了。”
他没看到我为他改过的梦吗？他那班主任明明很和蔼的把他想说的话说给了全班人听，他怎么还这样？！他还想怎么样？！
“别这样想嘛，尽管你不喜欢你的班主任，在梦里你不是也梦到她说出了你的心里话吗，你还是希望她对你很好的吧。”即使这东西是我改的，但我坚信，范鲲一定渴望他的老师很喜欢他。“就心理学来说，因为有这种向往，才会产生这样的梦。我理解，你其实是一个希望被每个人都喜欢的男生。”
范鲲没说话，低着头，静静听着我说。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记清楚自己的梦，要不然也不会被我说的如此提不起劲，而且，我对他所说的话也肯定句句打动了他的心。
“抬头看着我，”我警告着他，他也慢慢把头移高，“你要过心里这道难关，不敢面对有些毛病的自己岂不是更懦弱？你是一个男孩子，要勇敢。”
范鲲虽然把头抬了起来，但眼睛一直盯着别处，不正视我。
我接着说，“老师我也是从你这样的状态走过来的，一个柔弱的丫头，什么都不敢做，也被父母经常责骂，但最终还是有人支持着走过了这一路。”
“可我现在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啊？！”范鲲语调很高。这年轻人真是荒唐。
“你们大学生都是这样。走到了这一步都要离开依靠，现在你确实要靠自己。”我最烦的就是说这些俗套话，“但你得相信别人。”
“相信什么？”
“相信大家都是一样的。”我说，“都渴望有个依靠，一直有支持自己的人，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希望的。尤其是在自己受到一些挫折的时候。”
我承认这些话都太特么俗了，但对范鲲说出这些，着实得当。
“嗯，老师是说，你现在鼓励我在帮您做一次实验也是在让我锻炼，让我正视我的不足吗。”范鲲终于理解对了，虽然他之后会被我搞成什么样子我不敢确定，但我现在绝不想伤害他，因为他能理解我的话，这世上已经没什么人能理解我了。“好吧，曹老师，我做这个实验！”
真好。
一开始备好的安眠药我让范鲲吃了两粒，跟他说这是为了让他睡了以后别再想别的事，安安静静的享受一次在老师办公室里的睡眠。
视梦仪装配好。
20分钟，范鲲入梦。
一般范鲲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正值血气方刚，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在我的办公室里做了一小段的春梦。
还带有玄幻色彩。
我觉得范鲲一定是上课之前刚看过一部悬疑科幻电影，他的梦里充斥了一些神奇元素。
他梦到自己去同学家玩，那个同学家里是个有钱的主。
“你家在几层？”范鲲在电梯里问他那个同学。
“12层。”那同学按下了12层的按钮。
电梯里只有范鲲和他同学两人。
视角一直定在显示楼层的那一小块屏幕上。
8楼。电梯停了。
门打开，没有人出入。但之后电梯不动了。
“怎么回事？”两人同时叫了出来。
好在电梯门还开着。
“不如我们先下去吧。”范鲲对他的同学说。
“嗯。”
他们一起下了电梯。
我看到这里，以为范鲲正在做一个和电梯有关的恐怖的梦。特么的和电梯有关联就是会让脆弱的人感到恐慌。
但实则不是。
他们出了电梯以后直接进入到了一个大厅，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就进入大厅了，他梦里的这8层楼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拭目以待。
这时我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细听，是女人的很妖娆的叫声还有喘息声。
我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但关键的，这是在范鲲的梦里。
“你听，这是什么声音？”范鲲的同学问范鲲。
真特么有意思，这全是范鲲的梦啊，梦到自己被别人问听到女人叫床声这种事？！
“我，，不知道。”
放屁！连女人的声音都能出现在你梦里你会不知道这是什么？！
男人，果然都一样！
“声音从那边传过来，我们去看看！”
范鲲的同学为他指了条明路，他们接近了声音的源头。
画面一转。
一个诺大的房间内，有一张巨大的沙发，是的，很大、很宽，比双人床还要大，沙发上一男一女正卖力的互相为对方服务。
尺度不是很大，应该理解为，范鲲没有真正经历过男女之事。
他在梦里只是隔窗相望。
“妈妈。。。管家。。。”同学小声惊诧。
原来那狗男女是范鲲同学的母亲和他家里的管事。
常有的事。
范鲲这时竟变成了正义的化身，冲进房间，大喝了一声，“混蛋，滚开！”
这是对那个管家说的，不过之后的剧情里那范鲲的同学也不见了。
奇怪了？
而且在这一段的梦中，范鲲表现的很神勇。
那另一个同学怎么会不见了？这里明明是那学生的家所在的楼嘛。
难道他逃跑了？跑回了自己的家？
在梦里，基本没什么可以说得通。因为梦里面，不同的人在干什么全是一个人潜意识里想出来的。
都是他自己。
那一男一女顾不上穿好衣服，男人逃出薄薄的被单后化作一阵青烟逃跑了。
化作青烟逃跑了？！
这到底是正义的宣传片还是神奇的科幻剧啊？
当我都还没有注意到为什么镜头一直对准还在床上的妇女时。
“只要你让我睡一次，这件事我可以保密。”
我真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范鲲口中说出来的？！保密个屁啊？！你同学不是都知道吗？！靠！幸亏你是在梦里，你同学要是知道你这样对她老妈，哼。
然后他扑到了女人身上。
之后却不了了之了。因为屏幕黑了。
范鲲要醒了吗？！这小子在梦里也只能看着别人行苟且之事，自己却没这个艳福。真是悲啊。
如果是瞬间在梦里想到我这个老师还在观察他的梦，那对他来说是挺恐怖的一件事，确实得立马醒过来。
还没等他睁开眼有反应的余地，我抄起身边的几本厚书照范鲲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这之后若他再醒，量我再怎么鼓励他他都不会再同意给我做试验品了。不仅仅是我砸了他一下，重要的是，他这次的梦比上次更出丑啊！
希望他把我砸他拿一下当做是在梦里。
范鲲又倒下了。
又是二十几分钟。视梦仪再次出现画面。
范鲲他似乎是想竭力摆脱刚才的那个梦，这个梦和刚才的完全是两个梦了。
好无趣的梦。
这个梦是他和另外两个人一起打游戏，类似枪战的那种东西吧，反正我是不知道现在的孩子都在玩些什么。
打了半天还是在打。
我烦了。
该往里面插入我为范鲲制作的梦了。
抽取梦境、选位、插入。几步简单的步骤让我成功的把梦境移植到了范鲲的脑子里。
我可给他设计了个好梦呐。
范鲲醒了，当然是梦里边的那个醒了，场景是我的办公室，也有我，他躺在我的沙发上，我看着他。
“老师，我不会又做什么不好的梦了吧？！”话虽然从范鲲嘴里说出，但都是我给他准备好的，他这时候没有主动意识，只是在经历我为他设定的梦境而已。
“是啊，很好的一个梦，你在梦里可是把我轻薄了呢。”
我完全是想给他增加不好的回忆，这些话只想增加他心里的恐惧。并且我昨天的梦梦到了范鲲变成了那经理来吓我，而那经理又被我骗的认为占过了我的便宜，总之剧本就是这样的思路下去的。不用深究我的想法，我的初衷就是能怎样搞垮一个人，我就做到极致。
反正范鲲没办法辩解什么，他只能按我的剧本走下去。
范鲲眉头紧皱。
“老师，真对不起，谁让您长得这么漂亮呢。”
“今天实验很成功，谢谢你了，你可以滚了。”我以女王一般的姿态嚷着。
“是。”
然后我的这一剧目就结束了。
范鲲走出办公室，张华在门外等着他。
“范鲲！”
“你是？”
“你老师说你在这里学习很累，我来给你减减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