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剧本：车到山前必有路（20-1）

【原创剧本《无边落木潇潇下》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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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边落木潇潇下》第二十集（20-1）

【本节内容简介： 苏剑华巧遇了在北京做计算机的孙谦，他受到影响遂开始学习计算机，在夜校碰到了一个女孩丁香。焦可欣找到叶枫，想看看这几年的帐本。老处长回来了，惊讶地知道了年轻人这几年的遭遇。】

（上接第八十二场  兰馨家）

第一场  兰馨家  晚  内

兰馨把苏剑华和林飞让进客厅。

兰    馨：  彭姐，快去倒点水来。

彭    姐：（在厨房）好的。

苏剑华：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兰    馨：  说起来话就长了。

镜头切换：彭姐在厨房倒开水泡茶。

镜头切换：兰馨与苏剑华、林飞说着话。

林    飞：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苏剑华：  一群狗娘养的，明天我就去揍他们。

苏剑华表现出疼爱兰馨的样子，让兰馨感到意外。

兰馨对苏剑华流露出询问的目光。

兰    馨：  你们就别搀和了，还是保护好你们自己吧。

林    飞：  我们有什么好保护的。

兰    馨：  好了，我们不要再说这个话题了。对了林飞，我给你织了一件毛衣。你等等啊。

镜头跟进：兰馨进里屋拿了一件毛衣出来。

兰    馨：  穿一下，看合适不合适。

林    飞：  你怎么又给我织毛衣，我那件还好好的。

兰    馨：  天就快冷了，老穿薄的怎么行。

林    飞：  可你一针一针的织·····

兰    馨：  你就别那么多废话了。要不是因为去库房，你还穿不着这件毛衣哩。

苏剑华见兰馨陪着林飞试毛衣，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从眼神中流露出来。

林    飞：  真是太合身了。

兰    馨：  暖和吧。

林    飞：  挺暖和的。谢谢姐。

第二场  兰馨家宿舍楼下  晚  外

兰馨送别苏剑华和林飞。

林飞提着毛衣袋子很兴奋的样子。

苏剑华则闷闷不乐。

第三场  某体育场  日  外  

苏剑华在看台上坐着，他狠命的吸着香烟。

几个年轻人从过道走来。

突然，苏剑华发现了孙谦。

苏剑华：  孙谦？

孙    谦：  剑华！

孙谦告别朋友，跑到苏剑华跟前。

苏剑华：  你到哪儿去了？也不到我表哥家来。

孙    谦：  哦，我先是搬了家，没多久，又去了海南。你表哥的伤怎么样了？

苏剑华：  他基本恢复了。他到意大利求学去了。

孙    谦：  他到底还是去了，希望他在绘画上有巨大的进步。

二人倚着看台栏杆，面对绿茵一片的球场。

足球场有运动员在训练。

跑道上也有运动员在跑步。

孙    谦：  88年科大毕业，分到了银行。本想好好干一番事业，搞点金融软件开发什么的，没想到行里把我安排到保卫科，真有些乱点“鸳鸯谱”！我在那儿整天无所事事，都快憋出毛病了。当时“八方风雨会琼州”，“十万人才过海峡”，经朋友鼓动，我也热血沸腾地去了海南。干了两年我又去了北京。

苏剑华：  怎么回事儿？

孙    谦：  没有做好在商品经济的海洋里翱游的准备呗！我在海南倒是很快挣了一笔钱。可是我却发现，一下子聚集了那么多的人才也并非好事，要生存就难免有血腥味儿，“窝里斗”和“炒尤鱼”使人神经紧张，我不想这样。我还是想搞我的“计算机”，因为世界正走向信息时代，在国外，“电脑”普及率已经很高了。我想寻找新的“商机”。正巧，有个“赶海”的“弄潮儿”也有这个心思。我们一拍即合，就去北京开了个计算机公司。

苏剑华：  那你怎么到川西来了？

孙    谦：  到川西是我专门揽的业务，我也想在家乡发展，没准儿开家分公司。哎，光顾说自己了，你怎么样？

苏剑华：  别提了。

孙    谦：  财大毕业有几年了吧？在中益支行干吗哩？

苏剑华：  搞文件收发。

孙    谦：  什么？这可都九十年代了呀？！是还在搞论资排辈那一套吗？

苏剑华掏出香烟，递给孙谦。

孙    谦：  剑华，我看你有些消沉。要不，你辞掉工作，到我们公司来干吧。

苏剑华：  到你那儿去干？

孙    谦：  记得你给你兄弟，那个叫林飞的，写过“大丈夫当雄飞，安能雌伏”的书法。难道，你就这么认了？

苏剑华：  我当然不会就这么认了。可我计算机不精通呀，这几年也就打打字什么的。

孙    谦：  你可以在此基础上提高嘛。这样，你先去计算机专业夜校学习，等我在川西办起了分公司，你来。

苏剑华：  那我考虑一下吧。

孙    谦：  这就对了嘛。（递给苏剑华名片）这是我的名片，想好了跟我联系，好吗？

苏剑华：  行。

第四场  光明支行会计科  日  内

焦可欣来到会计科，见叶枫正忙着。他敲了一下门。

叶    枫：  焦老师？

焦可欣：  你能出来一下吗？

第五场  光明支行楼顶  日  外

叶枫和焦可欣聊着。

叶    枫：  你想看这几年的帐本？

焦可欣：  嗯。

叶    枫：  可我，分管的是空白凭证啊。

焦可欣：  空白凭证？

叶    枫：  对呀。

焦可欣：（自言自语）果然是只老狐狸。

叶    枫：  啥？

焦可欣：  没啥。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叶枫用狐疑的目光盯着焦老师。

第六场  街上一拐弯处  日  外

叶枫与兰馨说着。

兰    馨：  他想看帐本？

叶    枫：  对。后来，我告诉他，我分管的是空白凭证时，他显得非常失望。

兰    馨：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情来。

叶    枫：  什么？

二人说着。

街上，车流和自行车流并行。

叶    枫：    谁告诉你的？

兰    馨：    李春花呗。我想来想去，光明支行，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叶    枫：    对。要不然，焦老师也不会去找什么帐本，还被错当成小偷被抓住。也不至于被处罚，弄去收发室烧开水。

第七场  叶枫家  晚  内

阳台上，叶枫若有所思状。

第八场  会计科科长办公室  日  内

叶枫与李春花有说有笑的样子。

当李春花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叶枫马上去翻铁皮柜里的帐本。

李春花突然又回来了。

李春花：  你在干什么？

叶    枫：  哦，我看你的柜子里，藏没藏什么好吃的东西。

李春花：  在这儿哩。

李春花从抽屉拿出糖。

叶    枫：  原来，你藏在抽屉里的呀。

第九场  街上  日  内  外

苏剑华走进了一家新华书店。

第十场  中益支行  日  内

苏剑华一边抽烟，一边津津有味地读着《计算机入门》。

烟灰缸里，戳满了烟蒂。

林飞走进办公室，看见了苏剑华的书。

林    飞：  《计算机入门》。我也正打算学这个。

苏剑华：  你学这个干吗？

林    飞：  学好以后，我俩可以开发，那个银行联机作业的应用软件啊。

苏剑华：  我不明白。

林    飞：  也就是结算联网、通存通兑以及票据自动清分和电子汇兑的软件开发。《金融时报》上说，银行操作电脑化，是当今世界金融业发展的一大特点。你没接触过业务，自然不懂得这些。

苏剑华被林飞的话伤到了，他情绪低沉地走出了办公室。

林飞自觉说错了话。

林    飞：  真该死，我怎么会那样说话。

第十一场   “雅黛”服装店  晚  外  内

店里设计典雅，服饰精美。

岳莉领着兰馨参观，不时有员工给总经理打招呼。

岳    莉：  出来以后啊，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天是那样的蓝，地是那样的宽。正所谓，“风景这边独好”。 

兰    馨：  可不是吗。不久以前，你还是银行里的一个小职员。现在，已经是服装界的大老板了。真是佩服你。

岳莉指着一件衣服对员工说。

岳    莉：  哎，你把那件衣服再摆斜一点。向左，对，对。这样就艺术多了。（对兰馨）我看哪，你还是下决心离开银行的好。好些同学都离开了。

兰    馨：  看看再说吧。

岳    莉：  还要再看哪？算了，你就慢慢想吧。走，到我车间去看看。

第十二场   兰馨家  晚  内

兰馨回到家中，扔下提包，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然后，她又走到阳台，眺望着城市夜空。

第十三场   苏剑华家  晚  内

苏剑华在家里沉思着。

他仍一口一口的吸着香烟。

第十四场   某婚姻登记处  日  外

天气非常晴朗。

林飞和李燕拿到了结婚证书。

二人挽着胳膊走到街上。

第十五场   郊外乡下林飞租房  日  内

林飞、李燕在布置着新房。

第十六场   新房外的田边  晚  外  内

林飞、李燕坐在田坎上。

微风吹拂着李燕的头发。

林飞把李燕挡住眼睛的头发撩到一边。

林    飞：  燕儿。

李    燕：  什么？

林    飞：  你感觉幸福吗？

李    燕：  当然幸福。

林    飞：  可结婚在这乡下，真是太委屈你了。

李    燕：  委屈什么呀？我妈我爸结婚那会儿，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一个饭桌、两口箱子，不也一样恩爱了几十年。

林    飞：  不过，苦日子很快就会结束的。

李    燕：  怎么？

林    飞：  因为我妈妈，已经在为我考虑……考虑出国这件事情了。

李    燕：  真的呀？

林    飞：  当然是真的。

李    燕：  我不信。

林    飞：  你不信？好，那进屋去看看我妈的来信吧。

二人进屋看信。

李    燕： 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林    飞： 高兴吗？

李    燕： 当然高兴。

林    飞： 我说我不会骗你吧。

第十七场   某计算机夜校  晚  内

计算机专业的学生正在上课。

一个美丽的女孩儿匆匆走进教室，坐在苏剑华旁边。

苏剑华：  你好。

丁    香：  你好。

老    师：  FZ—91系统软件包括了BDDOS系统盘、PASS2系统盘（含FZ编辑软件）、PASS3系统盘（含Srtup系统设置命令）……

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下列子命令可以大幅度提高批处理文件的功能——  ECHO OFF：抑制BAT命令的屏面显示；FOR变量IN文件名DO命令：允许反复执行一个批命令……”。

丁香看见苏剑华的袖子脱了线笑出了声。

苏剑华：  你笑什么？

丁香用眼神示意苏剑华袖子脱线了。

丁    香：   喏——

苏剑华：（窘迫状）有什么可笑的。

第十七场   光明支行库房  日  内

兰馨在库房发呆。

（幻化）

岳莉的话：出来以后啊，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天是那样的蓝，地是那样的宽。正所谓，“风景这边独好”。 

（淡出）

第十八场   大街上某处  日  内

谢雨东手里拿着一根绳子甩着独自在街上走着。

突然，他看到了焦可欣经营的书店，他惊呆了。

老处长坐在一辆三轮车上，车上放着旅行袋。

老处长突然看见了谢雨东。

老处长大叫着，谢雨东不理睬。

老处长叫三轮车师傅停车。

老处长：  谢雨东。

谢雨东：  你是？

谢雨东傻笑着离开。

老处长：  这是怎么回事儿？

第十九场   光明支行收发室  晚  内

谢雨东痛苦沉默状。

第二十场   老处长家  日  内

老处长打着电话。

老处长：  那兰馨在不在？

某男子：（画外音）兰馨？哪个兰馨？

老处长放下电话。

老处长：  真是见鬼了。

老处长又拨着电话。

老处长：  喂？

老    常：（画外音）是老处长啊？

老处长：  上班时间，你居然在家里。

老    常：（画外音）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处长：  别废话了，马上到我这儿来一下。

老    常：（画外音）好，我马上就过来。

第二十一场   老处长家  晚  内

老处长、老常聊着。

老处长：  今天上午，我在街上碰见谢雨东了，他怎么变得傻里傻气的啦？

老    常：  他可能是在跟您开玩笑吧。

老处长：  开玩笑？他是爱开玩笑的人吗？说——

老    常：  那我只好实话实说了。不过，你听了以后，可得挺住呵。

镜头切换：厨房的炉子上的水壶叫起来，一只手关掉了天然气炉阀门。

老常给老处长拿茶叶泡茶。

老    常： 情况呢，就是这样。

老处长大惊失色。

老    常：  还有，小兰、小叶、周大川，也被贺大元给下放了。

老处长：  什么？就因为那篇简报？

老    常：  戳到他痛处了呗。

老常给老处长掺水。

老处长：  唉，年轻人还是过于天真、单纯、正直，这往往都伴随着很大的风险哪。

老    常：  是啊。

第二十二场   光明支行会计科  日  内

叶枫接电话。

叶    枫：  喂，老处长？……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好……行，那晚上见。

第二十三场   老处长家  晚  内

老处长在家中走来走去。

第二十四场   老处长家门外楼道   晚  内

兰馨、叶枫提着水果上楼。

兰    馨：  你记住没有？

叶    枫：  什么？

兰    馨：  我刚刚在路上跟你说的，你就忘了。

叶    枫：  不能向老处长透露半点我们的事儿，更不能向他诉任何的苦。我怎么可能就忘了呢。

兰    馨：  没忘就好。

第二十五场   老处长家门外  晚  内

刘奶奶开门扔垃圾，正好碰见兰馨、叶枫来了。

兰    叶：  刘奶奶。

刘奶奶：  小兰、小叶！（看见二人提着水果袋）干吗这么客气啊。

兰    馨：  就一点点水果。

刘奶奶：  快进屋吧。

兰    叶：  老处长。

兰    馨：  您可回来了，我和叶枫可想您了。

老处长：  我也想你们。快坐，坐啊。

刘奶奶递茶倒水忙活着。

叶    枫：  谢谢。

兰    馨：  谢谢奶奶。

刘奶奶：  你们聊啊。

刘奶奶离开。

老处长：  我知道你们去了光明支行，你们在那儿，情况怎么样？ 

兰    馨：  很好啊。

叶    枫：  对，很好。

老处长：  叫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一些事情。你们知道焦可欣和谢雨东的事吗？听常老师说，他和陈老师曾经告诉过你们，有两位极富正义感的大学生揭露了一些问题，被当时的行长贺大元下放到了光明支行，他们就是焦老师和谢老师啊。

第二十六场   大街上  晚  外

兰馨、叶枫推着自行车，沉默无语。

第二十七场   叶枫家阳台  晚  内

叶枫站立阳台，冷风吹着她，使得她双臂紧抱在一起。

第二十八场   兰馨家  晚  内                 

兰馨从写字桌上的玻板下面，取出常、陈老师送给她的笔记本扉页撕下的纸张，上面写着“君子慎始，默默者存”。

兰    馨：  （画外音）常、陈老师的用意，直到今天，我们才明白。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