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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慈禧太后的那个窝窝头

2017-12-26  本文已影响19人  谜样男人
《芳华》:慈禧太后的那个窝窝头 《芳华》:慈禧太后的那个窝窝头

冯小刚导演这会儿应该在梦里都笑出声来了(不久前他还在新闻发布会上老泪纵横呢!)。

皆因满城争相说《芳华》。

“军旅情怀”,“关注越战老兵”,“青春记忆”,. . . . . . 冯导白头搔更短的脑门上又多了几道光环;

“美化苦难”,“歌颂邪恶”,“阶级固化”. . . . . . 冯导黑道大哥的脸上平添了几分邪恶。

这两极的褒贬,都有点抬举了冯导:他既没有褒者所讴歌的“情怀”,也不像贬者抨击的那么邪恶。

《芳华》,应该是两个功成名就的京城文化圈“甲方乙方”,在茶余饭后心血来潮想要怀旧(nostalgic )一把。于是严歌苓为冯小刚"私人定制"了这么一部“军旅情结”浓郁的小说,并亲自将它改编为电影剧本,让冯导去“过把瘾”。而“过把瘾”,“实现青春时期未了的夙愿”,已然成为当今中国成功人士趋之若鹜的新时髦(有代言人马云近期的歌舞拳演为证)。

严歌苓这本小说,可以用她在《芳华》结尾时形容何小嫚的一句话来形容:"话是重要的,不过有些上年纪女人的絮叨。"

而冯小刚拍出来的《芳华》,也可以用严歌苓小说中另一句话来概括:

“那些留着我们年轻倒影的镜子呢?那些萦绕过我们琴音歌声和欢笑的冬青树呢?那座徘徊过我们秘密恋人的骑楼呢?粉碎得连渣子都没了。”

严歌苓的“军旅情结”早在她其它早期作品中就有所宣泄,如《床畔》,《少尉之死》,《一个女兵的悄悄话》等。《芳华》中的旁白叙事者萧穗子,其实就近乎严歌苓本人的自传体原型。

冯小刚的电影没有了严歌苓小说絮叨的同时,也丧失了严歌苓文字的冲击力,剩下冯小刚镜头下练功房,泳池边和澡堂内一片白花花的大腿。

电影触碰“对越反击战”这一尚未被电影人触碰过的禁区,就像电影男主角刘峰触碰了林丁丁乳罩的褡扣一样几乎惹出大祸,不过冯导并没有因此而被下放到深山老林里去伐木,只是档期推后,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竟成了《芳华》最成功的“饥饿营销”市场推广,吊足了海内外观众的胃口,遂有一经解禁上画就场场爆满的饥不择食。究竟是越战老兵的凄凉晚景因《芳华》而引起了社会的关注,还是《芳华》借越战老兵的敏感话题创造了票房佳绩,只能成为一个“鸡生蛋?蛋生鸡?”的悖论了。

电影把文革时期军旅生涯拍得美轮美奂而背上“美化苦难美化邪恶”的恶名,委实有点冤枉。人类的“怀旧记忆”像一面筛子,会筛掉容易引起不快甚至痛苦的成分,只剩下愉快甜美的部分。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如此,《我不是潘金莲》如此,《罗曼蒂克消亡史》亦如此。我们的老同学聚会或老战友聚会上,津津乐道的不都尽是些诙谐好玩的事体,谁还会去细数谁谁谁的恩恩怨怨?

严歌苓的《芳华》,一如既往地采用严氏惯用的叙事风格--从不可能中发掘可能,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一个雷锋式英雄人物变成一个调戏妇女的流氓份子;流氓份子又成为战斗英雄;残废军人沦为无牌经营街边小贩)。场景有了,冲突有了,张力有了,高潮有了。

冯小刚的《芳华》,一如既往地体现了冯氏严肃电影的宏大叙事野心--想效法《阿甘正传》的小人物命运,《血战钢锯岭》的暴力美学,《LA LA Land》的歌舞升平。煽情有了,悲情有了,情欲有了,音效视觉冲击有了。

只是,已逝的芳华,用再多的胶原蛋白也无法复原。湮灭的岁月,用再好的胶片也无法再现。

严歌苓冯小刚的《芳华》,就像当年慈禧太后在紫禁城里突然特别想吃的那个窝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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