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瀛夜话 贰拾肆.

一段不期而遇的旅途，追忆着不堪回首的往事…

既是夜话，无需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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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你们去哪裡了？快进来，看我买了什么好吃的。」大海一边往嘴里灌着，一边从口袋里往外拿啤酒和零食。而阿善正坐在我的床上，咀嚼着什么。

「大海赢钱了，请大伙吃饭，看来你今天运气不错呀。」不知道老谢的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雨水顺著我的头发不停滴下，耳中还在轰隆作响。

老谢给我递上一条毛巾，轻声在我耳边说道「说不定这是你的重生宴会呢？好好记住你重生的第一餐，嘿嘿。」

我没有回答，只是接过毛巾，擦拭著脸上的雨水。

「大家别客气。虽然都是些便宜货，但也是这船上最贵的东西了…」大海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个犯错的孩子。

「你太客气了，有这些真的很不错了。来，大家先乾一杯，萍水相逢也是缘分，乾杯！」

「乾杯！」

阿善的酒力格外的好，仿佛在喝白水一样。

「好酒力！」老谢称讚道。

大海给每人派发支烟，又把买来的零食全部打开，忙上忙下的。

「大海，你别忙了，要吃我们自己会拿的，你也快坐下吃吧。」阿善平静地说了一句。

大海楞了一下，「好勒…」

房间的气氛瞬间冷却，谁都没有讲话，只有阿善疯狂地灌酒。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却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美女，你是不是喝得太急了，这样很伤身体的。」大海关切地问道。

阿善没有理会大海，还是一杯接著一杯灌著。

终于，在一阵白色泡沫的飞洒中，疯狂举动停了下来。手中的酒瓶也掉在了地上。

「我就说别喝那麽快，呛著了吧，吐得到处都是的。」大海一边说，一边收拾。

老谢走了过来，轻抚著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阿善，有什么想说的都说出来吧。大家谁也不会在意的。你那皮箱裡的东西，就别拿出来再用了，在这裡也用不上。」

皮箱里到底装著什麽东西呢？

「我恨呐！我真的恨。。。」阿善突然花容剧变，咬牙切齿狠狠说道。

「不急，慢慢说。都是萍水相逢，全当听故事，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不用在意我们。」

「呜…呜…」阿善抽泣起来，泪水很快花了眼线，黑色的泪珠不停落下。

我坐在一旁不知道能帮上些什么。其实我这人很怕看到女人哭，女人一哭，我就手足无措了。

此刻，看到阿善哭得那麽撕心裂肺，我想除了倾听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一阵号泣之后，阿善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她硬咽著，双手使劲揉著略微红肿的双眼。

昏暗的灯光下，一位哭花了妆，头髮凌乱的女人。憔悴著，硬咽著，从她的血唇白齿之后又会带给我们怎样的故事。

我屏住了呼吸，仿佛在等待一场暴风雨的来临。这个女人的怨气如此沉重，想必少不了污言秽语。

但，恰恰相反，经历了冗长的开场之后，等来的却是一段简单的自我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