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落千里江山
——予余光中先生
雨,有千般姿态,它是初春的生机,是哀愁的落离,是童真的乐趣……在余光中先生眼里,雨是中华千古美韵的体现,是他可以与祖国共同接触的,伸手便可落入指尖的那抹深情。
雨落千里江山,相思也落尽心间。
雨声淋漓,落在匈奴北海原上。连绵不绝的水幕,打湿了那伫立不倒的汉节,却无法浸湿那凝望东方的苏武。他听着这雨声,也听到了汉皇身边的雨声。
雨落巴山,李商隐的思情如秋天池水溢涨不止。入夜风随雨起,屋内烛火摇曳。倚在木椅上,透过暖橘格窗,雨帘中恍惚的光影,是自己和妻子在西窗下剪烛谈心。
时千古轮转,雨从未停歇。惊蛰时节,它又落到了台湾岛上,激起了余光中梦里的江山。纵隔千山万山,千伞万伞,纵前尘隔海,古屋不再,还有那冷雨相伴,伴着那深情,与思眷。
……
2017年12月14日,天气阴晴不定,郁闷了一天也不见有雨点滴落,回家路上正觉得奇怪,一则消息传到了我耳中……那一瞬,我忽的仿佛知道为什么雨没有落下了,该是余先生不愿吧!
他写尽了雨的姿态。奇妙,诗意,谐美,缠绵,自然,他从雨中尝到了百味人生。那最苦的一味,思恋,却最让他难以忘记,他用笔与它纠缠,用为我们勾勒出这样一幅画卷:春寒料峭,雨季漫长,一位白发游子在冷雨中孓然独行……
……
水晶绝句了了,
袖里洪霞万千。
念念思思,
两手执笔纸上天桥间;
转转年年,
笼破遨游旧路心断牵。
久朽了,
你的魂魄被永恒引渡;
以右手,
你的左手还缪思神彩。
数余史诗佳作,
光中左右来生。
—— 2017.1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