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时空神》第二卷 第七章 危机暗伏
听到流芳的大喝，常渊注意到辉夜族的战士们，在继续发出能量维持护罩的同时，都极力伸出一只手，拽住附近的房屋。常渊急忙嘱咐芳羽，注意效仿那些战士。两人急忙回到屋里，这才发现其实屋里所有家具其实都是被固定在地面，家具安装着抓手之类，墙壁与床铺上都有固定带，他们慌忙紧紧固定住自身。
只见屋外景色从晴日白光化为七彩，而且整个空间抖动得愈加剧烈，两人在屋内看得心惊胆战。不过，常渊渐渐察觉到，来自外界的攻击渐渐停止。最终，一切归于平静，屋外传来阵阵欢呼声。
常渊和芳羽解开固定带，走出屋去，这结界看起来并无变化，只是外界的威胁已经全部解除。
不等两人弄清究竟怎么回事，流芳已经前来拜访。她刚才急于将大家带离险地，居然忘记了专门提醒客人，如今见常渊两人安然无恙，猜到客人们发现了屋子的秘密，流芳这才放下心来。
三人坐定，流芳缓缓解释：“我们辉夜族因为处境艰难，幸好第一批辉夜族中有结界高手，打造了这个结界，让我们可以身处黑森林的平行空间中，这才得以逃避暗夜族的追杀。”
常渊：（闻言当即紧皱眉头）如果是平行空间，那应该很难被察觉到而已，为什么你们会遭到那么猛烈的攻击？
芳羽：难道说，是辉夜族中出了内奸？
流芳：（也顿时意识到危机）是啊，按道理说，我们每次出动都十分小心。这次为了帮助你们，也只是出动了两次而已。
芳羽：（惊讶）两次？
常渊：（恍然大悟）是你们射出的火箭，将我们从吸血树那里救出。
流芳：没错，是我们。因为暗夜族一直在寻找我们踪迹，所以我们深居简出，轻易不敢出手，看你们被吸血树缠住后，情况实在危急，我才让本族的一名神箭手以火箭为你们解围。
常渊：先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很想知道，你们上次出动后，没有任何异常吗？
流芳：没有。
常渊：那这次是谁将我们从暗夜族面前救走？
流芳：是我亲自出手。我看戈多寻机发出黑雾反击光明军，我便趁机将你们救出。
常渊：那你救我们的时候，又是否有什么异常呢？别着急回答我，仔细想想。
流芳：（认真回忆中猛然有所醒悟）对了，我在救你们的时候，似乎被劲风掠过。当时过于匆忙，我急于离开，一时没上心。现在仔细想想，很像是有人打算趁乱袭击你们……不，是袭击你常渊，又发现我突然冲出，便临时改变了主意，打偏了劲风，可是那劲风还是掠过我的甲胄。我回来处理甲胄时，发现有甲片脱落，但因为我们的战甲长时间未经过有效修理维护，平时丢失甲片是常事，我便没有多想，现在看来，这个甲片应该就是被那劲风扫过才脱落。那甲片上蕴含着我的气息与能量，也许是暗夜族中有高手，根据这蛛丝马迹跟踪了过来，我没有及时转移结界空间的位置，才会被他们趁机围攻。
常渊：原来如此。对了，芳羽，你仔细回忆一下，那时谁距离我们最近？
芳羽：我依稀记得，当时暗夜族因为遭到突袭，已经收缩队伍，雷光正率领光明军在攻击我们。
常渊：那也就是说，如果当时有人趁乱偷袭我，最有可能的就是光明军的人，甚至可能是雷光。
芳羽：很有可能。尤其是那个雷光，似乎很急于杀害你。如果当时是光明军的人杀过来，似乎也可以解释为什么见到流芳就故意转移了攻击方向。毕竟辉夜族的战甲来自光明军，进攻者唯恐误伤友军，只有放弃目标。
流芳：这么说来，确实有可能。
常渊：（愁云顿起）那就糟糕了。
流芳：（忙问）为什么这样说？
常渊：（略作沉默）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得不说了。你们辉夜族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我们，那想必应该知道我是时空师了。
流芳：当然。而且芳羽姑娘也将你们的来历，跟我详细说过了。
常渊：但有一件事，我们怕引起恐慌，并没有说。在幻梦时空中，如今出现一股黑暗势力，他们意图霸占时空师们的领域，以利欲熏心的价值观来主导整个时空。
流芳：（大惊）还有这种事？那暗夜族与这股黑暗势力比起来，简直就是圣人了。
常渊：没错，他们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而且这股黑暗势力的野心还不仅仅在幻梦时空，他们的目标是雄霸两界，通过幻梦时空进而影响现实，他们再趁乱取得对现实世界的主导权。
芳羽：其中就有我和常渊的一个宿敌，他的名字叫墨狮。这墨狮是黑暗势力派来对付常渊的，因为常渊很有可能未来会成为黑暗势力的劲敌。墨狮目前就存在于这股领域，正时刻伺机准备杀害常渊。
流芳：（立时神情严肃起来）原来如此，那我要尽快帮助你们离开这领域，绝不能让那个墨狮得逞。
常渊：我在这个领域还有任务要完成，暂时还走不了。但是那个墨狮固然是将对付我当作首要任务，可是不要忘记，黑暗者的初衷是在于扰乱时空各领域，最后交给真正的黑暗来主导，那可不是暗夜族的小打小闹所可以比拟的。如果被黑暗者控制了这领域，后果不堪想象。
流芳：（当即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你是说，趁乱突袭你的可能是墨狮，而他就藏在光明军中。这怎么可能？光明军与我们辉夜族的人，都是光明长老一手提拔起来，外来人根本不可能混进来。
芳羽：墨狮拥有附体在领域原住民身上的本领，任何心中藏有黑暗的人都会成为他附体的目标，墨狮甚至可以与别有用心者的意识共用一副身躯。那个雷光，善恶不分、是非不明，以维护光明城铁律为名，肆意屠戮战友，更为了完成目的不择手段。我现在怀疑，他就是墨狮。
流芳：（倍感震惊）你们能确定吗？
常渊：我在昏迷之际确实感应到了墨狮的能量和气息，现在想想，的确是雷光可能性最大。他这个人的性情你也应该了解，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被黑暗者趁虚而入？
流芳：（仔细思忖）雷光做事一些偏执和霸道，从来不讲道理，仗着长老的恩宠肆意妄为、党同伐异，他确实有可能被黑暗者侵袭。那他，他……
常渊：如果他寻机控制了光明城，便会打算设法利用光明军铲除暗夜族，从而控制整个领域。黑暗者做事比雷光要霸道得多，他们是不允许任何异己者存在的。暗夜族虽然屡屡打算污染光明城，但我知道，他们是另有想法，与黑暗者绝不是一回事，也绝对不会被黑暗者所容。一旦光明城与黑暗森林都被黑暗者所控制，这个领域就彻底完了。现在阻止这一切发生的关键，莫过于先保住光明城！
流芳：（当即做出决定）我明白了，如果真正的黑暗打算侵略这片领域，我们辉夜族必须成为首当其冲抵抗强敌的勇士。只要有我们在，就不会让黑暗者的任何阴谋得逞，我立即组织辉夜勇士们，不惜一切代价冲入光明城，揭开雷光现在的真面目！
虽然被光明城所抛弃，但始终保持着光明之心的辉夜族战士们，一听说黑暗者的真相，顿时群情激奋地纷纷要求加入这次行动。其实他们心中十分清楚，暗夜族的追杀没有停止，光明城无端将他们视为叛逆，只有待在结界内安居乐业才是最安全的。
然而，辉夜族才是对光明最忠诚的战士，绝对不能容忍任何黑暗势力控制他们的家乡，更不能允许黑暗阴谋在领域中开枝散叶。所以，明知前往光明城是凶多吉少、九死一生，他们依然义无反顾地披起破碎的盔甲、紧握熟悉的武器，追随流芳等人向光明城进发……
光明城大殿中，雷光在向光明长老（也就是时空师江岁月）请罪。长老对于黑暗森林中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因为他可以与雷光及其部下共享五感，或许这是由于雷光一班人对长老命令执行最为坚定的缘故。
正因如此，对于雷光的请罪，长老并未深责，他只是遗憾连时空师也会被暗夜族污染，看来能抵挡戈多黑魔法的心灵纯洁之人实在为数不多。光明长老不由暗自庆幸，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将最亲信的雷光部队幸存者接回，只怕他们也会被“污染”。
念及于此，长老便宽恕了雷光，并让他先回家休息。长老的另一亲信晖光始终在旁听。
等到雷光离去，晖光满面疑惑地对长老说：“长老，我始终不相信时空师会被污染，会不会……”
长老：（坚信不疑）哼，时空师本来就不是我光明城原住民，尤其是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后辈时空师，往往心志不坚，私欲丛生，被污染是情理中事。我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他，只是想借助他的力量能找到戈多，彻底解决掉那个心地黑暗的别有用心者。没想到，始终功亏一篑啊，我们光明城与暗夜族的战斗还是要继续下去，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晖光：长老，恕我直言。这位时空师也好，那些所谓被污染的光明军兄弟姐妹也好，本来就是黄种人，被恢复黑眼黑发，不能说一定是他们心灵被污染啊！
长老：黑发黑眼只是现实世界中的黄种人表象罢了，在我打造的光明城中，心灵纯洁者就不该出现黑色的表象，因为我对他们心灵已经进一步净化。
晖光：可是别说外来的时空师，就算是您亲手培育出来的光明高手都出现那样的“污染”，我感觉这实在太奇怪了……
长老：（不由怒吼起来）那是因为他们意志不够坚定，对光明城不够忠诚，所以我赐予他们的金发金眼才会还原成黑发黑眼。他们都是叛徒，辜负了我对他们的信任。叛徒比起暗夜族更要可恶，务必要优先除掉。
晖光：长老，您真的相信连流芳都是意志不坚的叛徒吗？她可是您最看重的爱徒啊！
长老：（愈加愤怒）不要跟我提她，是我瞎了眼，居然认为她是心灵最纯洁的光明信徒。结果怎么样，她一样成为了“污染者”。
晖光：长老，所有出征者无一例外不是战死，就是成了“污染者”，我总觉得不太正常。长老，我觉得您让雷光对出现黑色者格杀勿论的命令，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一下，这样做会不会过于偏激？
长老：偏激？那你要我怎么样，让“污染者”把黑色带入这光明城吗？到时候，不仅光明城的完美会遭到破坏，所有人目睹被我们视为最忠勇的战士们也被染上了污秽的颜色，就会质疑我们光明城的正确，这才是最可怕的，你懂不懂？光明城绝对不能有任何亵渎，污秽的黑色绝对不能出现在这里！
面对暴怒的光明长老，晖光慌忙连声称是，他不敢再多说半句，否则就会被视为“污染者”的同伙。随即，光明长老又以雷光部队为例，证明不是说离开光明城者都会被污染。
其实，长老和晖光心中都清楚，雷光及其部下的任务都是在最短时间内出现在城外，不惜任何手段阻止“污染者”回城。而雷光为了最大限度缩短其部队在城外的时间，避免也被暗夜族污染，才会不分青红皂白对“污染者”一杀了之。而关于这一点，光明长老完全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好不容易聆听完长老的教训，晖光才恭敬退出，离开了大殿。他心中此时乱作一团，明明知道自己是正确的，却偏偏不敢坚持下去，这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晖光就这样怀着心事，失魂落魄般漫无目的地在光明城中行走着，不知不觉中他听到了茉莉的歌声。这时，晖光才发现自己又来到了墓园，
每当晖光心情烦闷时，都会来这里凝视着那些无法与自己交流的墓碑，上面不少名字的主人都是自己曾经的朋友，如今却都被这些墓碑宣布了“死亡”。茉莉的歌声他自然也不陌生，毕竟他与茉莉、流芳都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
察觉到晖光来到，茉莉的歌声停息了下来。虽然晖光挤出了微笑，但善解人意的茉莉还是察觉出晖光应该又挨了长老一顿骂，安慰对方说：“别烦恼了，作为长老身边的光明使者，挨骂都是难免的。任何事情，有得必有失，你因为自己的身份受到全城民众的敬仰，付出的代价就是要常常被长老骂，这不是很公平吗？”
晖光：（苦笑）那你是否知道，我其实真的不想得到这份敬仰，也不想再挨骂。
茉莉：可是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是骑虎难下。就算你要重新开始，得罪了长老，你以后又怎么在光明城待下去？
晖光：（无奈叹息）这才是我最悲哀的地方。有时我在想，如果我能和流芳一起去出征，即便一去不返，也未免不是对我更适合的结局。
茉莉：（故作愠怒）不准胡说，难道你还嫌弃我不够伤心吗？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你们两个，如果你跟流芳一起……那我恐怕就无法遵守长老的禁令了，我无法再控制住我的泪水。就算一定要逼我强忍住，那样活着，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晖光：我明白，我明白，你别着急，我只是说说而已。除了雷光，没有哪个光明使者会被允许离开光明城。不过，我一直觉得，流芳并没有死。
茉莉：（惊讶）你也有这种感觉？
晖光：（惊喜）你是说，你也觉得她还活着。
茉莉：是啊，我总觉得她不仅活着，而且并没有受到污染，依然像以前那样坚强地在光明城外某处战斗着。但长老说她已经死了，我不敢质疑长老的话。
晖光：其实……是这样的，雷光负责确认出征光明军的状况，雷光向长老报告流芳那支光明军全部牺牲、无一幸免。所以长老为他们所有人在这墓园里立了碑。但一切都是雷光说的，无论是长老，还是我，都始终没有见到流芳的尸体，所以我一直不相信她已经牺牲了。
茉莉：（警惕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又轻声说）那你有没有听过这种谣言，据说很多光明军不是牺牲了，而是被森林外的妖魔同化了，也变成了妖魔。
晖光：（大惊）这种胡话你是听谁说的？
茉莉：这种谣言大家私下一直在传，流芳出征前就有。至于谣言从哪里传出来的，从来没人知道。
晖光：其实……我以前也听过类似谣言，长老也知道，只是他下了严令，一定要严格控制这种胡话，避免蛊惑人心。你可千万不要跟别人去传这谣言。
茉莉：放心吧，我只是跟你说。其实我也不相信这谣言，只是……只是……我舍不得让流芳就这样永远离开我们，即便她变成了妖魔，起码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我真的，真的很想再见她一面……
见泪水在茉莉眼眶里打转，晖光忙安慰说：“别哭，别哭，如果被人看到，告到长老那里，你就要倒霉了。”
茉莉慌忙抹去泪水，口中喃喃：“我不哭，我不哭，我是光明城遵规守纪的好孩子。但晖光，你一定要记住，我们已经没有了流芳，我不想再失去你，不希望你出任何事，你明白吗？”
晖光缓缓点头：“放心，我不会出任何事的。我只是忧心这光明城啊，再这样下去，妖魔们必然会发动反攻的，而咱们最忠勇、最厉害的战士们都永远消失在出征之中，又靠谁来抵御妖魔的攻击？但愿天佑光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