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延的那些日子(五十九)连载
合并分局,撤销站段,管理上越发的简单,但是管理的人员越发臃肿,罚款的项目琳琅满目,罚款的名目也是千奇百怪。尤其是在这个计划经济的最后壁垒,领导一言堂名正言顺,罚不罚款看领导心情,一句加重考核,职工损失的,也就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在西安铁路局,曾经有过这样一所被职工戏称为大学的地方,那就是凤州职工培训基地。谁违反了严重的行车纪律、劳动纪律,亦或是因为作业的原因,造成了行车事故,这个地方,就是我们再培训的场所,我们称之为凤大,不过,是没有哪职工喜欢去进修的,从那里面走出来后,原单位基本上是不会在要你了,转岗、改职。一系列的后续事情让你烦不胜烦。依稀记得北公司的凤大第一人,仅仅是因为防溜措施没有汇报。当然,在铁路防溜是头等大事,没做还情有可原,要是没撤,他可能引发的后果,是让领导害怕的。
索性,在战战兢兢中,我们平稳的过着我们的铁路生活。在榆林,在延安北,在蒲城,在黄陵,我们南北公司以及车辆段,机务段,在西延公司和谐的发展着。在每个月固定的工资奖金,每个季度带工作系数的3000快大洋面前,我们忍受着铁道部与铁路局的层层盘剥。在超强的劳动下,我们身心疲惫。在这个公司,曾经流传着这样的言论:“在西延公司,是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牲畜用。”这虽然有点夸张的说法,但是这反映了当时公司的一种既定事实,那就是劳动强度不是一般的大,相比于路局,我们是一个人干人家三个人的活,而钱,只能说比他们多一成,或者根本就不多,这还是相对于正式职工来说的,对于短期合同工,那就更不必说了。事实就是,我们干了比别人多得多的活,却没有得到我们应得的报酬。好在年轻,好在听话,好在都还在乎那点养家糊口的生活费。效益,在廉价的劳动力面前,显得是那么的重要,人,在社会生产力中扮演的角色,始终是那么的关键。06、07、08年,西延公司逐步走向正规,扭亏为盈,每年的创利持续翻番,在前途一片大好的时候,终于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这是一块儿肥肉,有油水,有油水的东西,谁都喜欢。这个道理,在那个地方都不例外。当然,这只是领导层考虑的东西,我们,依然是我们的铁路工人,依然在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中度过。过着我们铁路工人特有的生活,白天睡觉,晚上熬夜,我们的身体与心理承受着双重重压,生活,就这样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