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近距离接触

瘦女人周六傍晚下班后，竟然不着急回家，她过来买了一瓶饮料，问我：“有人打牌吗？”

“暂时还不够人，得等一下，你要打吗？”

“厂里活儿不多，明天要放假，回去也没事儿干，打个小麻将混下时间。”说完她就坐在门口看手机。

我看见那个瘦男人也没有走，他仍然骑坐在电动车上，若有所思，时不时朝这边瞟一眼。

后来陆续来了两个人，也是打牌的，但是还少一个，三缺一。

他们叫我再找个人来，我翻遍了通信录，找不到一个人，有的在加班，有的放假回去了。

“不够人就算了吧，明天再来打。”我说。

“哎呀，我就今天想打，你叫一个嘛，”看我实在叫不来人，瘦女人忽然朝着那个男人喊：“喂！你打不打麻将呀？”

“你认识他吗？”我赶紧趁机问她。

“他不是拉客的吗？天天在这儿等客，又没客，你喊他来凑角。”

瘦男人犹豫着过来了，问：“打多大的呀？”

“我们不打大的，就打五块钱的。”女人抢着说。

“那，好吧。”男人放好电动车，买了一包烟，跟着进了里屋，他们几个开台了，男人坐在女人对面，显得有些拘谨。另外两个麻友也是男的。

女人以前不常打牌的，偶尔打一次。至于拉客男，我也从来没有见他打过牌。

他们互不认识，应该说互不熟悉吧，所以基本上打牌过程中都没有怎么说笑和聊天，只是出牌和胡牌的时候才听见声音，还有算钱的时候。

我假装洗手或拿东西，中途去了几次里屋，悄悄观察他们。瘦男人每次都朝我笑笑，好像心中秘密被人发现了一般有点不好意思。

女人却毫无察觉，专心打牌。

打了三个小时，要散场了。女人输了几十块钱，男人赢了一百多。从里间走出来时，男人说：“我赢钱了，请你喝水。”他说着就从冰箱里面拿了一瓶饮料出来。

“谢谢，不要了，我这瓶还没喝完呢。”她晃晃自己手中的饮料，那是她下班过来时自己买的，还剩半瓶呢。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把饮料重新放回了冰箱。

女人骑上自行车，回去了。男人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也离开了。

不知道他们这样的近距离接触，以后还会不会有？假如有，会不会发生什么故事……我是不是操心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