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耙耧系列之年月日——抗争

2019-05-15  本文已影响1人  张馨匀

我家地里冒出了一颗玉蜀黍苗
我七十二了,走不够三天也该累死了。横竖都是死,我想死在村落里。

千古旱年,耙耧山脉中,老汉先爷放弃了和大家一起出逃。和盲狗“瞎子”一起守护着一颗玉蜀黍苗,艰难生存着,最后把自己的身体作为肥料喂养了玉蜀黍苗。

盲狗“瞎子”是一只被用来祭祀的野狗,太阳没有被狗吠咬退,狗的一双眼珠却被太阳晒化了,先爷收留了它。

在守护玉蜀黍苗成熟的过程中,他们缺粮缺水,先爷用自己的经验和智慧一一克服,还和老鼠大军、黄狼群对抗过。

在玉蜀黍苗即将成熟的时候,却面临缺肥,先爷找不到一丁点肥料了。他用投掷铜钱的方法,有字的面朝上,则他为肥料,否则就是盲狗作为肥料,没被选中的将被选上的埋在玉蜀黍边的墓坑中,最后先爷成为了肥料。先爷在赴死之前给盲狗指引能活下来的泉水沟。

先爷想到正在这秃无人烟的山脉上,他种出了一捧穗儿,剥下有一碗粒儿,颗颗都如珍珠般,在旱过雨落不久,村人们自世界外面走回来,可以用这一碗粒儿做种子,一季接一季,这山脉上又可以汪汪洋洋无垠着玉蜀黍的一片绿世界。

发现着棒硕大的玉蜀黍穗儿,粗如小腿,长如胳膊,共长了三十七行玉蜀黍。而这三十七行中,只有七粒指甲壳般大小,玉粒一般透亮的玉蜀黍子。

第二年麦天,下大雨了。种秋,村人们从世界外面走回来,发现了先爷和盲狗的尸体,先爷整个身体玉蜀黍的根须网串在一起。盲狗将先爷埋了后,没有去泉水沟,选择死在了先爷的墓坑上。村人们也找到了七粒玉蜀黍子和一枚两面都是字的铜钱。

没有玉蜀黍种子的村人们再次开始结对朝世界外面去逃荒。但是,这个村落中七户人家的七个男子最终留下了。

他们年轻、强壮、有气力,在七道山梁上搭下了七个棚架子,在七块互不相邻的褐色土地上,顶着无休无止酷锐的日光,种出了七颗嫩绿如油的玉蜀黍苗。

在大旱之年,守护一颗玉蜀黍成熟是先爷与恶劣的环境的抗争,或者说先爷与生存的抗争,他为此付出了无数的艰辛,甚至生命的代价,这充分的展现了生命的顽强和柔韧。盲狗是先爷忠实的伙伴,它在先爷心中已经不是一条狗,是亲人,是朋友。

先爷死去了,先爷的精神留下来了,有人继承了他的精神,继续抗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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