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母亲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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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我在书房整理书桌的抽屉，从一个抽屉中发现大量照片。这还是前几年搬家时带来的，当时因为搬家整理家具忙不过来，这些照片暂时堆在这个抽屉中。本打算迟些分拣存放，不想一直拖到今天。
翻看过去的相片有种很奇妙，甚至魔幻的感觉，仿佛掉进了时间隧道。
母亲当年多年轻啊！
瘦削的脸型，端庄的五官，大眼睛，皮肤比现在好太多，一丝皱纹也没有。虽然是黑白照，却掩不住青春的光彩。照片四周有邮票一样的锯齿，光泽质感只属于那个年代。相片的右上侧刮出白色印记：“黄石留念，78.7.22”。
相片中的母亲短发，花布上衣，黑色裤子，白色袜子，黑色布鞋。她身高162公分，身材距离发胖还有20年。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以母亲的气质，经过包装，不比那时的二线明星差。
1978年，母亲十八岁，我负五。看着照片我感触良多，母亲正在客厅一边剥菜一边看电视，准备做饭。我喊道：“妈你快看！这是谁？”说着我把照片搁在茶几上。
她停住剥菜的手，拿起照片仔细端详，含笑说道，“看我当年多好看……转眼41年过去了，时间过得好快……”
以我对母亲的了解，她马上要伤感动情了。果然，她的声音哽咽了，“那时我刚去黄石，第一次出远门……”这时我已转身回书房，我不想看着母亲眼圈发红，说不出的尴尬。母亲对半生蹉跎发出感慨，因此伤感哽咽，我是理解的。毕竟我是看着她老去的。
母亲是一个敏感的人，过于敏感。她看电视剧流泪时，我会在一旁笑。但在今天，我笑不出来。那张照片也让我记起许多往事……
接着，更多照片被翻出来。伴随我的出生，一年年长大，她也一年年老去。她的头发在变长，然后被烫卷……脸上渐渐起了皱纹，但笑容依旧不减，而且更大方，没了婚前的拘谨。再然后，大约是我读高中开始，相片没了。记忆中那以后我们家的确不怎么拍照。
我工作后为她拍的照片也有不少，只是不再洗出来。偶尔看电脑相册的时候我会给母亲看看。她总说我没给她拍好，或者自己又长胖了。
把相片整理完后，我对母亲说，“妈，我再给你拍一张。”
“不拍了，做饭。”
2019/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