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里的歌声

文/余寒

在桥上看到华灯初上的凤凰古城，举起镜头拍摄，害怕岁月会磨灭这美好的画面。但终究拍不出这美到恰到好处的夜景和潺潺流水、习习清风。还有那清亮的歌声，寻着歌声，我下了桥，到了江的对岸，终于在“凤凰故事”吧里找到了歌声，还有那个略带沧桑的歌手，他一个人在灯光下弹唱，偶尔言语几句，却也无人应语，只觉得他的歌很好听很好听，我恨自己是个不入流的听者，除了用好听这样笼统的词语，我竟词穷。我要了一杯猕猴桃汁，一来不想独自喝酒，二来酒水太贵，表示对歌手的尊敬，对文艺酒吧的支持，我要了一杯在我看来价位出奇高的猕猴桃汁（一杯50）。人不多，所以我可以一个人独享一桌，还临江，可以看到夜景。一边听歌，一边发呆，灯光迷离，一切都如此美好。

也许是一个人，也许是我大胆的注视，而人恰好又不多，其他人都在娱乐，那位深情的歌手，也注意到我，似乎他看懂了我的孤单和形影相吊，他要用他的歌声来慰藉我的灵魂。他唱了一首《三十岁的女人》，歌词仿佛在劝慰孤单的我，只是我还没有大到30岁，可是孤单倒是真的。听他唱歌，我的心是宁静的，也是充盈的，往事涌上心头，不觉泪水盈动，但我已是不太会随意落泪的人，只是真的感动。我忍不住摄了一段视频，想留住他深情的样子和动听的歌声，再回头听时越发觉得歌声实在迷人，我喜欢真性情的人，喜欢用灵魂铸就的艺术，自觉亲切，感人肺腑。一首又一首，几首过后，他放下吉他，喝上朋友，两人走向门口，点燃两支烟，若有若无地聊上两句，脸上的笑容极淡极淡，他有着怎样的故事，关于人生，关于爱情，关于凤凰。他也时不时地注视一下我，也许他也在想我想的问题。

没有了他的歌声，我本想走，但我没有，我预感他还会唱下去。终于如我所愿，他再次抱起吉他，唱了起来，几首熟悉的歌，在他的演唱下，与此情此景恰好契合，别有韵味。我陶醉于他的歌声，情感的流已不自觉倾入我内心深处。我爱一切发自灵魂的艺术形式，我爱情到深处不能不发的激情，恰如此刻，我喷薄而出的文字。

夜越来越深，一个人总会有些这样那样的顾虑，我在他唱完五月天那首“找个天使来爱你”，起身准备离开，离开时，我为他鼓掌表示赞叹，他一直看向我，或许他也看懂了我，正如我听懂了他，走到门口时，我看向了他，他眼神里有一种复杂的感情，然后朝我点了点头，我双手合十，感谢他今晚给我带来的感动，然后离开。但也并未离开，我徘徊在那个吧的左右，还期望多听听他的歌声，终于其他酒吧此时喧闹嘈杂的声音淹没了他的灵魂之音。我信步在沱江的两岸，任微风习习，任灯光弥漫，我只独自闲行，并享受今晚内心的丰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