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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2020-01-29  本文已影响0人  地久天嫦

人生已过半百,想起父爱已是很遥远的事了。偶尔在睡梦中遇见,恍若昨天,促膝相谈甚欢之时忽从梦中醒来,不禁泪染枕巾。

父亲向来非常严厉,对家人管教甚严。文革中父亲被下放至林场劳动改造,全家人也一并迁至林场居住,在当时“黑五类”的孩子受欺凌多。也许是父亲从军上过战场的缘故,家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外受欺打赢无事,父亲可以向别人赔礼道歉;打输了自己还要挨打受骂,在外受气吃了亏只得忍着。

文革中父亲经常被押着批斗,但军人的个性造就了他钢铁般的毅志。记得有一次父亲被批斗用过刑后,关在林场的牛棚里,母亲担心在家熬好粥让我和姐姐送去。家与林场的牛棚相距挺远,同样年幼的姐弟俩手捧着母亲用铁瓷缸盛着的粥,走着弯弯曲曲的山路来到关押着父亲的牛棚前。父亲已很虚弱倒在草堆上,见我们来强撑着坐起来把粥喝完让我们回去,无怯懦之意。也许是父亲的勇气与坚定,鼓励着我们直面应对,回去时已是傍晚,漆黑的竹林.幽森的山路没有吓到两个年幼的心。

老家门前有棵大槐树,每到春季槐花香飘四溢,引来蜜蜂与昆虫,也引来喜鹊在高高的树叉上做窝。树的另一边连接着乡村小路,直达县城的公路。母亲每次去县城回来时,只要树顶上喜鹊一叫,父亲总说今天有喜事,有时是客人来拜访父亲。

小学升初中,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县城的一所中学,那时父亲已经平反,家庭环境有所改善。县城离家很远,读书求学只能每周回家一次,那时没有公交车只有走路回家。快到村路口,老远就能看见父亲笔直的身影,拄着拐棍迎接着,欢喜兴奋的心情油然而生。那段时光是与父亲交流最多的时候,父爱的温馨常常激励着我更加努力地学习,每次取得好成绩总想亲口告诉父亲,看到父亲赞许的眼神再苦再难也不怕,如一盏明灯照亮我前行。

初二下学期,父亲患病去世。记得父亲去世的头一天,我正发着高烧夜里林场用车将我们送到医院,那时父亲已处弥留之际,紧闭着双眼咬紧着牙关,丝丝血液从牙缝中渗出,我紧紧握着父亲的手渐感彻骨的寒,父亲微微抖动的手我至今都未猜出表达何意。

成年后的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与孩子,对于孩子我尽量做到父亲应给予的爱,这也许是少有父爱的我想弥补心中缺失的哪份爱。父亲已离我远去,但父爱必将得以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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