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车记（三）

                                                               刘益

刘益，也是苏州本地人。早在高中时就到北爱尔兰学习，一去就是八年。从第一次见到刘益就觉得他是个蛮有意思的人，无论到哪都是必戴一顶帽子，私下聊天时侃侃而谈，开起车来却异常紧张！

第一天，老张教我们车辆如何点火起步，轮到刘益试车时，屁股刚往驾驶椅上一坐，车还未发着抖动起来，刘益那捏着车钥匙的手就已不争气地开始先抖动了起来。老张一见，好像钥匙都快被拧断了，说“有师傅在上面坐着，怕什么怕？抖什么抖？”说着捏住他的手就帮着使劲一转。车打着了，刘益的手也还真不抖了。师傅又捏着他的手叫他踩离合器，帮他挂上档连声喊起步，可连喊了几声也不见车辆有任何动静，师傅低头一看，刘益的手不抖了，可一双不听使唤的腿这时正颤抖得两只裤管如同在扇风呢！气得师傅把车门一甩，粗着嗓子连声直喊“妈了个逼的”“换人！换人！”，一车的童鞋全都笑得喘不过气来。

印象更为深刻的是那次练S湾，练S湾考核的是方向盘和离合器互相配合，更为重要的是及时根据前方后视镜判断左右宽度的距离，这个项目把刘益给难住了。刘益每回练此项目时，似乎方向盘和离合器跟他就无关了。刚坐上车时，好似在寻找什么，总是左瞅瞅右看看，有一次老张直接坐在副驾驶，踩好刹车盯着他，刘益这次不知道看哪了就更为紧张了。在师傅的陪驾下，S湾连续开了五次，师傅老张判断估计没问题了，还随口称赞刘益学得快，于是让刘益放松开几次试试。老张刚下车准备去趟卫生间时，刘益娴熟地放手刹、踩离合、挂一档，大家心头上都默默佩服刘益的长进，却没想到，刘益很快就放离合，车迅速跨过石肩，冲到山坡，老张大喊“停”“停”，可此时刘益不知如何是好，也忘了改怎么踩刹车，车子从一个山坡开到另一个山坡，又从小山坡开回S湾，熄火了。“妈了个逼的”“你当我的车是坦克吗？”“SB也没你这么傻，吃人参长大的”老张冲刘益大吼，直接把他从车上揣出来。

刘益吓得两腿发抖都不知该说啥。

刘益看过去似乎天生胆小，开起车来与他平时的谈吐真是大相径庭，他是所有童鞋中被老张提的最多的一个，也是挨骂最惨的。每每一起练车时，我们尽量把刘益安排最后一位以免他在前面上车被老张挨骂，我们后面跟着一起遭殃。

有一次练习大路考，刘益不知为啥来的特别早，比我们都提早半个小时多，教练看着没几个人练车，就让刘益先上。大路考第一项最重要就是如何学会换挡、踩油门。刘益看老张让他第一个上，平时习惯了最后上车的他，这次轮到他最前面练习，让他异常兴奋也略带紧张。老张坐在副驾驶，一边喝水，一边指导着刘益的操作：

“听我的，松、踩、挂……”

刘益娴熟地按老张指导的节奏兴奋的一脚油门蹿出去了，老张还没来得及看好前面路况时一杯水全撒自己身上了……

刘益平时的挨骂给我们增加了不少笑点，几场考试，教练从来没觉得刘益会通过，都做了补考计划的准备。但科二和科三考完，刘益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最终都是一次性通过。

老张的预言从此不再灵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