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艾草香

端午艾草香

又到端午了。

一大早，我就在临街大门的两边各插了一枝艾草。插艾是北方端午的习俗。至于为什么要插艾，老祖宗留下的习俗，驱邪、祈福应该是没错吧。

这些艾草是好多年前婆婆从山里带回来的，种在了门前地边上，年年生生不息。我从婆婆那儿拿回来，特意拿的多，沿途分给了邻居和熟识的人。城市里不缺花草，这艾草却是稀罕物。我曾经在去年的端午节，偶遇过一位六七旬的老太用三轮车带着艾草卖。大概也只有她们还记得这些风俗。去年，我把一捆艾草带到单位分给大家，竟有年轻的同事不识得这是什么。

我对艾草的记忆是和我的成长一起的。在我小时候，村子临河的沟沿边有许多野生的艾草。每年端午，赶在太阳升起之前，奶奶都会割回许多艾草。两枝插在大门的门框边，剩余的就用细绳捆起来，挂在屋檐下或房梁上，以备偏方用。除了艾草，奶奶还总赶在太阳升起之前摘下十几个青皮核桃，也放置着作偏方用。有什么用，我没问过，或者我问了没记住过。不过，我一直好奇，为什么要赶在太阳升起之前采割？为什么只有这天这个时辰采割的才有用呢？也许，许多习俗都是因为这神秘而显得神圣，因为这神圣才得以流传吧。

前年暑假，婆婆因为中风，在中医院接受治疗。在那里，我发现艾灸作为辅助治疗手段，被普遍运用。查阅资料，原来艾草有理气血、暖子宫、祛寒湿的功效。但是，我的奶奶是说不出这么多道道儿的，她牢记的就是“间或会有人用到的”，于是她年年都预备着，为那“间或会用到”的那个人备着。若真有人找到家里，奶奶会比需要的那个人更高兴。

今天，又逢端午，奶奶却已经去世二十三年了。端午在南方本是祭神的日子，北方的我也借此纪念我的奶奶。

【旧文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