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亨利《爱的牺牲》:在充满物质的世界里 你还相信理想和爱情吗
你要是爱上了艺术,再大的牺牲都可以忍受 。
不,为了爱情,再大的牺牲也在所不惜。
文艺青年眼中的理想世界,是简单而纯粹的。在他们眼中对艺术追求的渴望要大过对金钱利益的追逐。
北京宋庄,曾经聚集着一群自由艺术家,曾经被称作「一个艺术家群落的乌托邦,一个自由和创造的试验田,艺术、建筑和生活方式在自由的试验中寻求创造性。」
在这里已经成名的艺术家,一幅画能卖到高价钱,但乌托邦依旧是乌托邦,梦想的破碎依旧是我们的常态。大部分年轻人还是在此等待伯乐,一边苦苦坚守自己的艺术追求,一边自由而浪漫的“流浪”。
同样的,在浙江横店,也聚集着一些有演员梦的年轻男女。一批批外地年轻人,怀揣着梦想来到横店,有的人身怀一身才艺想在影视界有所建树,有的人做着一夜成名的美梦,演员的神秘生活不断诱惑着一批批横漂们来此淘梦。
欧亨利在《爱的牺牲》中这部短篇小说中,讲述的是一对年轻的恋人因为艺术而相识,他们在一起讨论美术、绘画和音乐,他们为了自我的艺术追求,可以吃简单的食物,住简陋的房子。为了不让自己和对方的梦想破碎,他们相互隐瞒着对方,在上课之余去工厂工作赚取基本的生活费。
欧亨利笔下描写的是一对年轻男女在青春奋斗路上简单的小故事,但放在现实社会中,有多少理想还经得起现实的打击,有多少爱情还经得起物质的推敲?
观察周围你我他哪一个不是为了活着而活着,而谈及理想和爱情,却是遥不可及。
01 穿名牌、住豪宅、有钱就可以得到幸福吗?
现代人们评判幸福的标准大多和房子、车子有关,同事之间、亲友之间的聊天的话题也离不开物质层面的比较。大家你一句我一言,在空虚的世界里寻找一种物质上来带来的安全感。
在《爱的牺牲》里,欧亨利则认为:一个幸福的家庭,住房再小也不会觉得拥挤。男女主角所享受的幸福是「 在一起交流理想和抱负的互相切磋和鼓励,当然是为了编织一个共同的理想。」
很显然,和现代年轻人谈理想过于虚幻,长大了父母问你想做什么,你说老师、工程师、医生、记者,真正大学毕业之后才发现,你其实就是一个被大厂养着的「 社畜」。而为了身上背负的房贷和车贷,为了每周末你可以去逛商场、消费自由,你又逃离不了这「 社畜」的身份。
这是幸福吗?
这不是幸福,但这是现实。
那些还在宋庄为艺术而坚守的画家,一把年纪了还没有成家立业,世俗环境中的人,认为他们不正常;还有那些在横店,为了演员梦想而漂泊的人们,居无定所。他们是异类,他们也注定被社会边缘化。
但是他们就不幸福吗?
02 物质和精神该如何平衡
小说中,男主角乔为了提高绘画技巧,去学习,去不停地去写生和画画;而女主角黛丽娅为了音乐,同样也是不放弃练习。然而还没过多久了,艺术之花就开始枯萎了。
在自由的艺术世界里,精神世界得到了充实,但是人还是需要花钱吃饭和生存,如何该平衡精神和物质的冲突?
黛丽娅为了让乔的学业继续,牺牲自己,瞒着丈夫乔,去工厂打工,赚钱生活费。而乔同样也是瞒着黛丽娅在工厂里烧锅炉。两个人都不想让彼此放弃对艺术的追求,又同样以爱的名义牺牲自我,来消除对方的顾虑。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不想饿死,是不会饿死的,而对物质的要求取决于个人的欲望。如果仅仅是为了活着,吃饭,大部分人通过自己的劳动可以满足自我的需求。而如果为了住更大的房子、开更舒适的车子、享受更多的消费,那么就需要以自由为代价,来换取一种物质上的享受。
在《十三邀》这个节目中,许知远曾采访过学者许倬云先生,在采访中,
许知远说:现代世界陷入了某种精神危机,人们无法安身立命。
许倬云回答说:今天的日子过的太舒服,人们忙的是买这个手机那个手机,忙的是赶时髦,忙的是听最红的歌星的歌,人这么走下去,也就等于变成了活着的机器。而人需要要找归宿,要找理想境界。
只有物质而没有精神的人,是无法安身立命的;而只有精神没有物质的人,也无法生存,对于物质和精神的平衡,则取决于个人的欲望。
03 为了艺术,为了爱,再大的牺牲也在所不惜
乔和黛丽娅的爱情让我想起约翰列侬和小野洋子。约翰列侬是一个才华横溢的音乐人,更是一个理想主义的图腾。
1969年,列侬和小野洋子结婚后去阿姆斯特丹度蜜月,他们在酒店里举行了一周「 床上静坐」行动,为了号召人们:「 Make Love ,not war,以此抗议世界上的所有困难与暴力。」
他们为了爱和艺术,暴露了自己的隐私和生活,并希望此行动能够让更多人认识战争的残酷性。
为了艺术,为了爱,再大的牺牲也可以忍受。
现实中还有人有勇气做到他们这样吗?
欧亨利笔下的年轻夫妇,为了心中的爱和艺术,可以放下彼此的私欲,相互成全。他们在认清世界后,也试着去平衡物质和精神的追求。而大多数的年轻人被工作、现实所裹挟,理想主义在现实的碰撞下,不是越挫越勇,而是逐渐消失殆尽。就如王小波在《黄金时代》中那句广为流传的经典名句一样。
「 那一年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像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后变成了像挨锤了的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