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听话”——写给二十七个月的小小橘【原创首发】

文/橘小帆

原创：橘小帆

小小橘，你不要听话，真的。

你知道一个听话的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子么。我知道，我曾在书上见过。原本不以为然，可看到你现在的模样，我很自责，也很担心，更加害怕。

书上说，听话的孩子为了不惹爸爸妈妈以及其他人生气，会给自己带上面具，会抑制自己所有的情绪，努力把自己变成他人期待中、他人都喜欢的样子。丢掉自己的想法，失去自己的世界。剩下的，全是压力。

这一切，在听到你睡梦中的那声“听话”起，全部幻化成如生的画面席卷而来，凑成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我无地自容。

哪怕是三天后的今日，我也依然可以很清晰地记得。记得你那委屈的哭腔、急躁的情绪和不安的小手，就像是遇上了什么可怕的梦境一般。

那个可怕的梦境的主角，是你和我吧。我又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偶尔应你一下，转而又让你听话自己玩吧。或者，又对你说“不听话就不带你出去玩”之类的吧。也可能是，又很凶地问你“听不听话”吧。总之，是和“听话”有关的吧。

你该有多失落、多伤心呢。我突然不敢想象了。因为我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看到过你低垂脑袋、微敛下眼的样子。

小小橘，你的回答应该是“不想听这个话”。这样的话，我就会问你为什么，就能退一步，也就能冷静冷静思考思考了。

你和我说过，想我陪你。我也答应过你，说要开开心心地陪你看书、学习、打球、唱歌、弹琴、做游戏、出去玩……

结果呢，我却总在和你说“妈妈忙”、“妈妈要工作”、“妈妈要煮菜”、“妈妈在拖地”、“妈妈在洗衣服”……还有类似“你听话，自己看书自己玩”的，很多很多的话。

现在想来，我真是愧对“妈妈”这两个字。

你看，你学会的那么多技能，都是爸爸教的。从我这儿学去的，除了坏脾气还是坏脾气。即便如此，你仍旧成天跟在我身后喊着“妈妈”，我陪你一小会儿你都特别激动。

你会在我生气的时候抱抱我说“妈妈不要生气了”，也会在我流泪的时候递来纸巾说“妈妈不要哭了”。你会用积木搭手枪，喊我和你玩打枪。你会自己搬凳子，开水龙头洗手。你会一屁股坐地上，认真迅速地穿鞋子。还有好多好多……

最重要的是，曾经的你会对我说“妈妈，我要去……”或者“妈妈，我想……”，什么顾虑都没有。而现在，你提出愿望的次数变少了。你的话，似乎也变少了。

我想，我是真的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小小橘，我要改变，变得能够配上你喊的“妈妈”两个字。你也要改变，变回勇敢大胆、温文尔雅的你。

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我也一样可以。你永远不会变成戴着面具讨好他人的人，我也一定不会让你变成那样的。

所以，小小橘，你不要听话，我也不要让你听话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