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点燃了什么短篇小说大学生活

你好,我的傻白甜男友

2017-11-02  本文已影响474人  1553576

NO.1

李佳禾同志是我男朋友,一个在我失恋时突然走向我的傻白甜。

到了大学,我们往往会发现高中时伸着脖子苦苦仰望的天堂也不过如此。——大一憧憬、期待;大二失望、麻木;大三迷茫、无措;大四后悔、不安,然后,用一生去怀念和遗憾。

还记得大学开学那一天,我惴惴不安地到处搜寻新生名单,可是我始终没有找到木南乔的名字。一学期下来,我终于绝望了。

木南乔没在这里。或者说,是果然没在这里。

那一刻起,我的大学便成了一部单调的默片,再容不下其他颜色。

在大学里,我曾一度过着猪一样的生活,没有理想又看不到希望,没有目标亦找不到方向。我将自己流放在世界的边缘,任由自己行尸走肉般地浪费资源苟延残喘,任由自己在无聊乏味虚无荒唐的生活里漂泊沉沦......

有时候,我会突然问自己:我为什么活着?然后残忍地说服自己:我存在的价值在于,我只是一段回忆的载体。最后在不厌其烦的自伤中意识到:我还活着。

杨丹青后来告诉我,那个时候的我有些吓人,仿佛下一秒钟就要崩溃似的。

后来,我想,若不是杨丹青和李佳禾及时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或许有一天,那个叫林沐沐的女生真的会消失。

说起来,真的挺巧。在我们学校,我没能找到木南乔的名字,却看到了一个久违的名字——凌天逸。我原以为只是重名而已,那种他乡遇故人的喜悦感在我的心头没作停留一闪而过,直到迎头撞见在校园里悠闲漫步的凌天逸和杨丹青二人。

夕阳中,我们三个人均有些吃惊地望着彼此,反应过来,我冲他们淡淡地笑了笑。杨丹青定定地看着我,想冲我笑笑,却没忍住眼中的泪水,她哭着上前抱住了我。

原来,还有人这样惦念着我。

人心,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一个欲言又止的口型、一个微小细腻的动作、一句直白简单的话语,都能让人忍不住感动和忧伤。

在那个夕阳下,我在杨丹青温暖的怀抱里哭得像个孩子。多日来郁积在心头的委屈、无措、不安、惶恐亦随着决堤的泪水宣泄了出来。

平静下来后,杨丹青才告诉我,她就在我们学校隔壁的一所职业技术学院读书。杨丹青虽然学习有点渣,但因其少数民族的身份高考加了些分,上个本科是没有问题的。为了离凌天逸更近一些,她不顾家人反对选择了离我们学校最近的这所专科学校。

杨丹青说,她永远忘不了读高中时,凌天逸为了能和她一起读五中,有些傻气地撕掉一中二中录取通知书时的样子。这样的选择,她不后悔。凌天逸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杨丹青,一言不发,凌天逸脸上的尴尬和杨丹青脸上的甜蜜比起来显得格外刺眼。

没多想,我贪婪地听着杨丹青浸着甜蜜的喋喋不休——多好啊!他们的爱情里,没有逃兵,亦无人退场。

之后的日子里,杨丹青时不时地来我们学校找我,有时候懒得回去便直接不客气地睡我床上。她会不厌其烦地在我耳边喋喋不休,哪怕偶尔我不太想说话;她会时不时地给我讲一些不知何处搜集来的冷笑话,哪怕我经常找不到笑点;她会动不动就拖着我去旅行,哪怕我其实更想宅在寝室里睡个懒觉......

渐渐地,我意识到,这个女孩,其实在帮我疗伤。

她在我面前什么都说,却唯独对“木南乔”三个字绝口不提。

因为她知道,伤口,越少触碰,好得越快。

之后的一年里,我想了很多,亦成熟了很多。虽然,我并不喜欢别人说我成熟。因为变成这样,非我所愿。——如果可以,我宁愿天真一辈子。

我们在此一时里刻骨铭心,在彼一时里念念不忘,却终究在时光里如愿以偿两相忘。

开头是难忘,结局是忘记。我自欺欺人地跳过了开头,在绵绵的时光里等待着一个结局,如此而已。

NO.2

20岁生日应该是杨丹青过得最不爽的一个生日,那天她一反常态得很低调,只邀请了我和凌天逸。

“喂!杨丹青你别喝了行吗?”看着杨丹青有些反常地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酒,我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

“哎,从初二到大二,七年了。你说,恋爱谈的时间长了,是不是就没有感觉了?”她忽然转头看过来,很认真地问我。杨丹青染着醉意的双眸里,我看到了一丝清醒的意味,我柔柔地看着她隐着痛苦和纠结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只拙拙地说了句:“杨丹青你醉了。”

“你不信是吗?可我相信我的感觉。”杨丹青苦笑着,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应该说,是相信我的眼睛。我亲眼看见的!他和一个女生走得很近,他看她的眼神很温柔。林沐沐你知道吗?他好久好久都没有那样看过我了......”

“你冷静点儿,凌天逸不是那样的人。”可看着生日蛋糕洁白的奶油上的鲜红的“杨丹青生日快乐”的字样,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话很没有说服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今天做不可呢?

或许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不是杨丹青,也不能替她判断她的感觉是否可靠。

“与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有关系,没有感觉了就是没有感觉了。你知不知道看着他在我面前敷衍的样子,我心里多难过!我宁愿他爽快点儿直接跟我挑明了!我受不了他看我的眼神,怜悯又歉疚!我受不了了!”杨丹青边说边哭,从背包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说道:“我不想被他甩了,所以我必须甩了他。”

杨丹青点开凌天逸的对话框,发过去了一行字:我们分手吧。

“我们分手吧”这五个字未尝不能试探一下真心,这样想着,我并没有阻止她。当时我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试探放在一份有信心的爱情上才会皆大欢喜,反之,稍稍不慎便会溃不成军。

杨丹青醉醺醺地盯着手机屏幕,娇嫩的鼻尖上渗着一层薄汗,紧张归紧张,杨丹青最终没能抵挡住那股汹涌的醉意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

我执拗地盯着杨丹青的手机屏幕,等待一个与我不相关的结果——他们的爱情一直是我向往的,无论初中,抑或高中,他们的故事不应该是那样子的。

不知过了多久,凌天逸悠悠发来几个字:好。你永远是我的亲人。

亲人?我拿起杨丹青的手机忿忿写到:为什么?

凌天逸很快发来一个问号,一个有些无辜的问号。

我低头看了看瘫坐在沙发上的杨丹青,心里像下了一场大雾——是不是所有校服时代的爱情都注定有一个夭折的结局?或许是的,因为校服和婚纱之间还隔着一条长长的难以跨越的青春。

时间,越来越晚,夜,越来越深。我和杨丹青在那个逼仄的KTV包间里自始至终没有唱一首歌。想想,其实蛮亏的。

我架着杨丹青从KTV里出来,杨丹青一喝醉跟只死猪似的几乎将全身的力量压在我身上。我将背包挎在肩上,架着杨丹青七扭八歪地往回走,走几步,歇一歇。

那个时候大约十一点多,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静谧,凉风袭来,我不觉打了个冷颤,咬着牙加快了脚步。——两个女孩子这个点还在外面着实不太安全。

“美女,需要搭把手吗?”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戏谑的声音,我微愣之间,只觉身上一轻,待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杨丹青已经被一个染着黄毛左耳戴着耳钉的醉醺醺的家伙揽了过去,我心头一紧——完了,遇到流氓了。

我强压住内心的恐惧,故作镇静地抬头盯着他:这个人也不过二十岁的样子,长身玉立,五官端正,若是没有他那一头扎眼的黄毛,其实长得还行。

见我看过来,他不觉微眯着眼睛看向我。他慢慢向我靠近,口中有些酸腥的酒气打在我的脸上,让我有些反胃。

“流氓!”我猛地推开他,或许是酒精的缘故,他一个没站稳倒了下去,不等他起来,我又拿起手边的背包劈头盖脸地揍了他一顿,慌里慌张地架起杨丹青走了。

以我和杨丹青的蜗牛速度,小流氓要是追我们,我们肯定是跑不掉的。但他并没有追上来的意思,呆呆地坐在昏黄的路灯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NO.3

回到宿舍,我惊魂未定,想想甚是后怕。

原以为那晚不过是水过无痕的虚惊一场,我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又见到他,并且以一种极其尴尬的方式。

在大学里,我喜欢上了演话剧。那些闲散的时光里,我要么泡在图书馆里,要么泡在话剧社里。我很享受演话剧的感觉:在别人的故事里不用伪装地宣泄着自己的情感,或喜或悲、哪怕歇斯底里,只因有了“演戏”二字的伪装,都变得合理。

大二那年,我们学校话剧社要参加一个话剧比赛,作为一个大二的学姐,我带着一群新生们准备比赛。

在大学女生圈里,其实存在一种有些怪诞又不难理解的现象:女生们都对“学妹”二字情有独钟,低年级的学妹在高年级的学姐面前或多或少有一种荒谬的优越感。走在校园里,我时常听到有的小学妹特自豪地说“我们是大一的!”每每这时我都忍不住在心里翻上一个大大的白眼:请问这有什么好自豪的?说得跟谁没大一过似的!

女生与女生之间的感情其实是很微妙的,可能前一秒还好得蜜里调油,后一秒就因为对方的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一句无意间的话语而产生隔阂。我是个反射弧挺长的人,如果不是发现她们在另一个没有我的群里讨论得热火朝天,然后在原来的群里一言不发散漫敷衍,或许我还在天真地认为其实她们都很喜欢我。——毕竟,她们面对着我时,都是微笑着的。

“学姐,这出戏的主角特别重要,我感觉,首先颜值必须得高,没有颜值谁会看演技啊?所以我感觉你之前选的人不太合适。学姐,我联系到了法学院的李佳禾学长。”一个叫蒋莹的小学妹说道,提到李佳禾的名字时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李佳禾?是我们话剧社的吗?怎么没听说过呢?”想了想,我接着说道:“确实,颜值挺重要的,但你们不感觉还是演技更重要一些吗?演技好了,场子才能撑起来呀。再说了,咱们话剧社的男演员质量很次吗?要不,我们可以先......”让你说的李佳禾学长过来试试戏。

“可是学姐,我已经找好主角了,” 蒋莹打断我有些不满地说道:“学姐,我希望您能相信我们,像选角这样的小事我们大一的可以做好,我们真的希望您能给我们绝对的自主权。”

您?呵!

明明是不放心才给予的提点建议,在她们眼中竟是惹人嫌的指手画脚;明明是干净透明的想帮忙,在她们眼中竟是复杂难堪的专制独裁;哪怕自己在他们面前从来不曾端过学姐的架子,到头来也要被她们口中的“您”羞辱一番。——我心里突然很酸涩,林沐沐啊,你真失败。

我淡淡地笑了笑,“好呀,剧本我已经给你们写好了,你们可以适当改一改,绝对的自主权是吧?没问题。你们早说嘛,早说我早给你们了,拐弯抹角的多没意思。”

她们静静地看着我,写满不屑和厌恶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友好的微笑。——我早说过的,大学里的人更加委婉,即使讨厌你,她们也会忍着恶心冲你微笑。你可以恶心但不能不忍受,因为揭穿,便是你的不善解人意。

我推门正要离开,门外突然传来两个男生的声音,其中一个,甚是耳熟:

“李佳禾,你头怎么了这是?”

“唉,甭提了,昨晚喝酒回来遇到一女流氓,估计是想劫色,结果我宁死不屈,丫就把我打了。”

“哈哈哈,吹吧你就。要劫你色那女流氓长得不好看吧?不然你会宁死不屈?”

“特别是我的菜,我告诉你!这不正后悔呢吗?!要是再让我看见她,我非得……”

闻言,我不觉想起了前一天晚上那个小流氓,恍惚间,一小学妹兴奋地打开了门:“李佳禾学长,你怎么才来呀?迟到了呦!”

我和那个叫李佳禾的黄毛家伙面面相觑——他怎么会在我们学校?反应过来,我一把抓住门把手想要从这咬死人的尴尬中逃离出去,说时迟那时快,李佳禾一把拍住了我拉开一半的门,低头以一种戏谑的眼神看着我。

“你干什么?我不认识你!让我出去。”我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推了推李佳禾。

李佳禾用手碰了碰头上的绷带,夸张地作出疼死人的狰狞表情,“打了人就想跑是不是?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他说,你要对我负责。

曾经有一个人,以同样的语气对我说了这句话,然后转身离去,杳无音信。

我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我原以为自己心上的那个伤口已经在时光里渐渐愈合了,可当我不自觉因为别人的一个动作、一句话而难过的时候,我会突然发现,原来那个看似已经愈合的伤口下面仍是一堆腐肉。

时光,不会抚平伤口,只会让人习惯伤口。

“学.......学姐,你们认识啊?”蒋莹冷冷地看着我和李佳禾,莫名一副受欺骗的委屈模样。

周围一道道探寻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向我扫过来。我的骄傲,遍体鳞伤。

NO.4

“对不起。”我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淡淡说道。

“喂!就凭你昨天差点把我打成脑震荡,我完全可以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以故意伤害罪指控你……”

听着李佳禾喋喋不休地拽法条,我不禁皱了皱眉,心想:不好,遇到一二百五。

这就是她们口中法学院的系草?这法学院是不是没人了?……又想起我们学校的法学院是一个男女比三比七的袖珍学院,我恍然大悟般地笑了笑。

“喂喂喂!你刚刚是在笑我吗?”李佳禾皱着眉头喊道。

“打住!这位同学,我为我昨天的行为向你道歉。不过奉劝你一句,染发是一种影响智商的自虐行为,那种苯环较多的化学试剂,脑子本来就不太好使的人最好离得远一点儿。”我敛起了表情真诚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还算你有良心!”听了我的话,李佳禾同志似乎心情很好,挑着眉有些傲娇地说道。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我突然意识到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如果你想用一种较为隐晦的方式去“侮辱”一个人的智商,你首先要保证他有基本的能听懂的智商。

看着我们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李佳禾有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脑袋,转而低头笑眯眯地看着我,有些不自然地说道:“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化学院大二的林沐沐学姐。”蒋莹见我没有回答的意思,便善解人意地回答道。

“哦,原来你读的化学。怪不得什么苯环苯环的,哈哈”李佳禾旁若无人地喃喃道,眼睛笑得弯弯的,语气熟络又自然。

之后的日子里,我和李佳禾会在校园里各种各样的地方“偶遇”。有时候,我刚从厕所里出来,李佳禾同志会冷不丁突然冒出来热情地冲我打招呼“嗨,好巧啊!”;有时候,我到图书馆选好位置刚坐下,李佳禾也揣着几本法条坐在了我旁边,小声说道:“哇,好有缘!”;有时候,我和室友刚走到食堂,李佳禾便大老远地奔过来,扯着嗓子喊道:“喂!你来这里吃饭啊?真巧。”我心说,来这里不吃饭难不成洗碗啊?李佳禾走后,我室友忍不住吐槽道,这人长得挺帅的,怎么傻里傻气的。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兀自笑了起来,接着说道,我前两天拿快递的时候也遇到一个二货,就是突然冲出来要加我微信,我抬头看了看,长得还行,就很矜持地让他加了微信。结果你猜怎么着?

闻言,我十分配合地说道,怎么着?

她有些义愤填膺地说道,第二天那孩子居然给我发来一条微信,让我帮他拿快递!我靠,这是什么智障撩法?所以当场拉黑。说罢,她指着李佳禾的背影笑道,没有最烂只有更烂,这哥们也是够了!

李佳禾三天两头地换造型,前两天还是金毛狮王呢,过两天不见就又成了银发魔王。

“你们法学院的学生这么变着法儿玩杀马特,真的好吗?”我盯着李佳禾同志那头银灿灿的奶奶灰有些无语地说道。

“就是因为将来工作了就不能这么折腾了,现在才要可劲儿地折腾。这叫什么?fashion!林沐沐你个土鳖。”边说着,李佳禾还使劲甩了甩自己的头发。

是的,您的时尚我这个土鳖还真是理解不了。

李佳禾虽然人有点二,审美观也不太健全,但他逗比的性格着实给我的生活带来了些许鲜活的色彩。

NO.5

李佳禾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在某些时候,他比别的男生还要细腻许多。

有一次,他冷不丁地问我:“话剧社那几个女生是不是不太喜欢你?”

我淡淡地笑了笑:有这么明显吗?她们明明在冲着我笑,李佳禾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你在微信群里从来不说话,我就想@你来着,结果发现你根本没在群里。每次排练我都问她们你怎么不来,她们说你没时间,结果你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排练。说实话,这样,我心里挺不爽的。”李佳禾用一种安抚的眼神看着我。

李佳禾的话中,我听到了他对我的维护,心里不觉暖暖的,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我是幕后工作者吧,我确实没有时间陪着她们排练。剧本还是我写的呢,怎么样?够跌宕起伏吧?”

闻言,李佳禾紧紧地蹙着眉,顿了顿,有些尴尬地说道:“你……看宣传海报了吗?”

“还没,怎么了?”我随口问道。

“海报上编剧写的明明是蒋莹啊,”他定定地看着我,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不用我辞演你一句话的事儿!”李佳禾靠近我贱兮兮地说道,语气虽然玩世不恭,但我知道,他并没有说笑。

我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拉开一个距离,淡淡说道:“别闹了,毕竟是我们话剧社大半年的心血。我就是有点气不过,剧本明明是自己呕心沥血地熬夜写的,最后连署个名的权利都没有。在我心里,那个剧本就像我的孩子一样,她们领着我的孩子整了个容回来,就否认这孩子是我生的,你说气不气人嘛?!”

闻言,李佳禾笑得前俯后仰,大大咧咧地将胳膊搭在我的肩上,说道:“这个比喻好!”

我有些嫌弃地把李佳禾的爪子扔开,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有些鸡血地说道:“算了,一群小丫头,不跟她们计较!怀才如怀孕,大不了以后再生几个!”

“需不需要我帮忙?”李佳禾朝我抛了个媚眼,轻声说道。我微愣几秒,反应过来后,抿唇一笑,然后朱唇微启,道:“滚!”

李佳禾是一个完美的朋友,没有城府重情重义,但,在我眼中,他绝对不适合做恋人。他幼稚又自恋,经常在话剧社嚷嚷着“就凭着我这张脸,别说演戏了,就是我坐着嗑瓜子都有人看。”;他张扬又轻浮,见到男生便勾肩搭背地喊帅哥,见到女生便大大咧咧地喊美女;他玩逸不专一,大一交过的女朋友能组一支足球队。当然,最让我不能接受的还是他那一言难尽的审美观……

既然一开始便认定了不可能,便应该痛快点说明白让人家死心。这是我的原则。

NO.6

那一天我刚从实验室回来,远远地就看见李佳禾揣着一大包零食走了过来。李佳禾这个二货时不时厚着脸皮去我们班蹭课,时常在我们课堂上闹一些啼笑皆非的笑话,时间长了竟在我们班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当然,所谓知名度,其实就是李佳禾同志“二”名远播罢了。班里人看到李佳禾纷纷促狭地看着我,不怀好意地笑道:“哎呦,我们也想吃!”

看着李佳禾脸上恬淡纯净的浅笑,我有些心酸。但有些话,不能不说。

我跑过去拦住李佳禾,在李佳禾惊喜错愕的眼神里拽住他的袖子走到了操场上。

“李佳禾,对不起。”我看着李佳禾纯净的笑眼,狠着心说道:“我们两个做朋友可以,但……”

“唉,林沐沐你……你说什么呢?我……我没有那个意思。”李佳禾红着脸打断我。

你丫都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居然还否认?

李佳禾装蒜的行为成功地将我冥思苦想的说辞给噎了回去,明明应该是我主导的一出“郎有情,妹无意”的戏码,生生被李佳禾搞成了“他一本正经,我自作多情!”

“真……真没那个意思,咱俩还是老乡呢,我也汉城的,老乡之间相互照顾照顾不是应该的吗?……”李佳禾一脸无辜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无耻,但有用——生生将我的拒绝怼了回去。

“我……”李佳禾静静地看着我,眼神不自然地左右飘忽,朱唇微启又欲言又止。看着这家伙吞吞吐吐的窝囊样子,我心里有些光火:你丫脸皮有多厚我又不是不知道,在那里扭扭捏捏个什么劲儿啊?

“我……我就是想请你吃个饭。”说罢,李佳禾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期待和紧张,我微眯着眼睛看着他,心里盘算着该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见状,李佳禾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脸上闪过一丝落寞。那种落寞的表情放在一张习惯了玩世不恭的脸上比放在一张习惯了苦大仇深的脸上,更能让人心疼和心伤。我终究于心不忍,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最近脸上长痘痘,别点火锅!”

闻言,李佳禾忽然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我,反应过来后,眼睛里骤然闪起星星点点的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自己的一头银发,说道:“行,行,不吃火锅!”

李佳禾没什么心眼,当下欢喜得跟个孩子似的。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我忽然有些心酸——明明是我占了便宜,到最后却像是我皇恩浩荡一样。我,真感觉自己挺不是人的。

NO.7

杨丹青和凌天逸分手了,所谓的和平分手。

他们分手那天,我比两个当事人都难过。——这么无波无澜的一段感情,怎么就这样无疾而终了呢?为什么?

杨丹青苦笑着,可能就是因为太过于无波无澜,所以才走不下去。她说,当两个人在一起只是因为习惯了彼此的时候,就离分手不远了。成人们的婚姻都有七年之痒,更何况是我们那不值一提的恋爱。那些年太小,回想起来就像玩了一场七年的过家家。

我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安慰她的话,她突然笑着拍了拍我,说道:“咱俩一样了,谁也别同情谁,好吗?这叫什么?那个殊途什么来着?一个成语?”

是殊途同归。

杨丹青说得没错,无论过程怎样,我和木南乔,她和凌天逸,我们殊途同归。

木南乔曾经说过,我们是一路人。

可是,真正让人心寒的不在于我们不是一路人,而在于一路人的我们居然这么快就分道扬镳。

晚上和李佳禾吃饭,杨丹青的话魔咒一般在我耳边回环萦绕,搅得我的心乱乱的。我和李佳禾叫了几罐啤酒,别看我平时装的挺拽的,其实我是真的不会喝酒。想起文理分班那年我们五班的最后一次聚餐,我喝了一罐啤酒当时还吐了木南乔一身。

一想到木南乔可能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抱着一个不知名的女生,冲她笑,陪她闹……我心里就像针扎一样。

似乎意识到我有些不对劲儿,李佳禾轻轻推了推我:“唉,不是吧,这么快就醉了?太没劲了吧你!”

看着眼前李佳禾的重影,我心里一酸——至少在这一刻,我们俩同样可怜。

“先说好,我们可能是没有未来的,”毕竟,学生时代的爱情有几个是有未来的?再说了,未来是什么时候来?未来?虚无的屁话而已!“还有,万一咱俩相看两厌了,好聚好散,不能闹得那么难堪!”

“你……你说什么呢?”李佳禾同志有些接受不了我这么直白坦荡的告白,脸红得跟只柿子似的。这是李佳禾身上为数不多称得上可爱的地方——表面上很淫荡,内心很小白……痴。“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微眯着眼睛看着李佳禾的重影,轻笑一声:李佳禾啊李佳禾,你还装什么呢?我早就看出来你喜欢我了。

“咱俩谈吧!”我说。李佳禾有些不可置信地皱着眉头看着我,张了张嘴又想说什么,我冲他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就说这么一次,我数到三,你要是不愿意,就当我之前的话都是发酒疯!”

“一!”

“我愿意!”李佳禾忙不迭地抢白道。

呦,我的新男朋友!或许不该这么说,因为严格来讲,李佳禾就是我的第一任男朋友。

我含情脉脉地盯着我新男朋友那头亮闪闪的银发,一个没控制住……吐了他一身,朦朦胧胧里,只记得有一个人叹了口气跟我说:心疼你。

心疼我吗?我有什么好心疼的?我过得这么好!

爱情游戏里,总有一个人输得一塌糊涂,还好,遍体鳞伤的那个人是我。

李佳禾,我想给我们一个机会。

你好,我的傻白甜男友。

(若有兴趣进一步了解林沐沐和木南乔的故事,可自行搜索《我不是潇洒女生》)

你好,我的傻白甜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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