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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拾柴时光

2022-10-12  本文已影响0人  紫湘Via
门前的柴火

爸爸来了,我看到他手上的老茧,还有那干裂的纹路,就像蛛网爬满关节和整个掌心。不,是比蛛网还要细碎的,如同水养绿萝最发达的根系——那些泛白的细枝末节,也同他劈下的柴牵起的碎末,一碰就扎手。

爸爸说今年的冬天恐怕很冷很难熬,要多做些准备,所以来之前就在砍柴拾柴。和爸爸的对话中,让我想起了我的拾柴时光。

我自己砍也是有的,我小的时候干活可是没有任何奖励的,都是自己感兴趣而要求做的。学着大人的样子,在自己的腰间绑着弯刀架子,屁颠屁颠地跟在爸妈后面,很神气。

印象当中这样的机会很少,因为弯刀毕竟很重,不适合女孩子。爸妈也不想我用,据说我手指头上有两道印子就是我幼时玩弯刀剁的,很危险。

我喜欢走在满是落叶的山间小路上,它们发灰发黄,自然地腐烂在路上,再加之松软的泥土,踩上去很舒服。不过在下过雨之后的冬天会很滑,得穿有齿轮的鞋。

带弯刀只是用来把大的枝桠砍断,以方便背柴或者挑柴,一般不用砍伐树木,因为捡那些自然枯死的就已经够了,除非是另作他用的柴,比如用来酿酒的漆树,漆树香而且出酒率高。

尤其秋季,最喜上山,因为有很多野果都成熟了,比如八月渣、野山楂、板栗。爸妈捡大的树枝,我就捡小的,我捡的归我。然后就地取材,选用葛藤或者其它耐断的藤条把它们捆绑起来,长度一般与人差不多高。

爸爸用扁担挑两捆,妈妈扛一捆,我扛一小捆,或者专门给我选两棵小树,一边肩膀放一棵,后边交叉,这样比较好走。碰见爱逗笑的叔叔,还故意在我扛的树后面往下压一下,小小又逞能的我便有些站不稳了。

对拾柴最有兴趣的时候,就和伙伴们一起上山去捡。学着大人的样子,用藤条捆成两小捆,用根棍子插在两捆中间就可挑起来,只不过因为棍子是圆的,会让肩膀有些不舒服,被压红压的生疼是常有的事。

由于力气小,又不知技巧,所以总是捆得松松垮垮的,下段捆紧,上段捆不紧,成喇叭状,被叔叔们嘲笑像鸦雀(乌鸦)窝。不管不管,捆成鸦雀窝的快乐你不懂。

小爷爷家的左手边有一大片松树林,喜欢松树是因为它的香,它的果,它的皮,它的叶,它的绿,特别是雪后的那种绿,新鲜而具朝气。所以,去这样一片松树林,多半是为了放飞自我,而非拾柴。

山里的松鼠跑得很快,当你看见它的时候,基本只剩一个大尾巴。空留你感叹它的毛色是多么好看,多么顺滑,怨它恼它不给你看它的脸。没关系,我会经常发现它们藏的食物,那种小小的毛栗米,然后捡来当自己的零食。

干松果和松针自然地落在地上,我们进去掰下枯死的松树枝。在这之前,我们会先在里面疯几圈。那时的快乐很简单,就是这里转转,那里转转,然后再相互笑笑。或者扯些闲篇,聊聊白娘子与许仙,段誉与王语嫣。

忽然,一个什么东西在我们面前一晃而过。是兔子,我看到它的两只大耳朵了,是白色的。我们顺着它跑的方向寻找,在一棵大松树的旁边有几株兰草花,兰草花的叶充当了它家的栅栏门,里面的洞很深。

我们在旁边喊了半天,它仍然无动于衷,看来是不欢迎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客。在它的世界里,我们是不请自来的闯入者,因此拒绝见面。但它仍然给我们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和无限的遐想。

意外的发现还有很多,比如野灵芝。运气好能碰到大的,有时也会碰到很多很小的,上面是棕色或者红棕色的,背面是黄色的,捡了回去卖钱。

比如各种稀有药草,只要遇见就拔了带上,积少成多,卖了买文具,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么一说,我的拾柴时光是快乐的,是五彩斑斓的,它在我的童年里,是浓墨重彩的一笔。我想我也不需要时光机,如果我愿意,回到老家,还是可以和爸爸一起上山去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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