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皇帝
父亲的弟兄众多,父亲排名老四,下面还有五叔,六叔。他们兄弟几人都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各种撑起了各自的家庭。一大家人口差不多三十多口,是个让人惊羡的大家族,我常为此自豪。
幸福的家庭都是一个样子,不辛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同。每个家庭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人前极力扮演家庭和睦,人后家里吵得底朝天,让家人心寒。
五叔在我记忆里,他是一个好客之人,我们小辈也喜好去他家玩耍,每逢放假总要三五堂兄弟结伴去他家耍。当然了,他也忙绿杀鸡设酒作食招待我们,饭毕总要耍牌勾斗小心计,各显其能。
待我们都成了大小伙子,各自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娃,大家都少去他家做客。人随着年岁老去,五叔也差不多四十好几了,儿子也二十了,人不得不服岁月催人老的自然。
个子比我父亲高,一米七左右,脸颊刮的很干净,精气神常覆盖整张脸,头发黑油油反梳往后,很霸气的头式。时常穿戴整齐,总拿鼻子呼气,声音高亢。
五叔的风流韵事总在兄弟间传唱,年轻时是个十足的阿飞,常惹事,总有解决不完的麻烦缠身。少年无知,总与地痞流氓交集,身上也染有地痞的气息,让你时感他是流氓的头头,有时让人厌恶。
此次回家又逢面,爷爷家过年要杀猪,便让各家出人来帮忙。猪杀倒,也解体了,做了饭食,五叔慢悠悠来了。大老远,嘴刁一支烟,慢吞吞跺着步调,一步步行来,完全一副大领导的架势。
回家那天,我便从父亲得知五叔在矿里做了队长,手下掌管三十多号人,五叔掌了大本事,逢人便谈工作前工作后,让人好不心烦。
我读了几年的书,面对这般一朝得势便忘却自我的事,充耳不闻,忍让他们的无知。五叔找我说话,我敷衍几句,接下来又是他喋喋不休的工作琐事,我不失礼貌点点头以做应和。
晚饭作毕,大家散去了,各自回了自己的家。五叔一家便来我家坐坐,起始气氛良好,大家和睦相处,突然五叔不知谁说了句他不爱听的话,他便咬定是对他不尊敬,便不饶人,一场战争触目即发,让旁人心弦紧扣。这场战斗还是打响了,一家人在几米宽的院子拉开架势,蠢蠢欲动。
他儿子面带哭腔,将脸凑上去,你打,你打,口言,你是我爹,打我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我五婶拉开了我弟驱车回家去了,留我五叔一人在我家发酒疯,说胡话。
我心里很厌恶,喝醉酒的男人发酒疯说胡话的事,不经过思考的话语总让人心寒,久久暖阳都无法暖透冰寒的心。这刻,我烦透了五叔,一个会恐吓自己妻子的人,我是抵触的。若想用武力解决家庭纷争的人是不理智的,是愚蠢的,我瞧不起来的。
口吐各种自私的话语,说着儿子都敢反叛他,忤逆他,他还有什么威严去管理三十多号人,他喋喋不休。一夜,五叔打碎在我心里高大的形象,踩碎了所有的美好,击破最后一点好意。
我骑车送他回家,半路他不情愿,还想跳车,我烦透他老不正经的任性,讨厌不顾安危的行为。
终于回了家,他便亟不可待去找车钥匙,一刻也不想在家停歇,就想开车找狐朋狗友去搓麻将,找自己的欢乐去。来来回回,我拉了他三次,他坐了下来,我便让堂弟热水给他洗脚去睡觉。五婶很无奈,咒骂他又舍不得,可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回家睡觉了,天天只知道打麻将,心里那还有这个家。
他两手叉腰,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这科你像似一个土皇帝,他的妻子和儿子全是他的臣民,他任意驱使着他们。若稍有不顺意,就想拳脚相加,以一切暴力解决所有的烦恼。
五叔的行径,以飞快的速度轰击我的理念,我烦透了。一时未忍住,我发了火,我呵斥了他。他一时惊恐万状,待反应过来后,吹胡子瞪眼,怒不可遏,只因我是侄儿子,他不好动手,便作罢。一个男人养家是责任,尊重妻子是最好的素质,他此刻的丑恶嘴脸让我恶心。
此刻,我才知道五婶一家所忍受的苦痛,五叔总大男子主义,一副英雄气概,他的话便是圣旨,五婶们除了执行就是执行。我堂弟颤巍巍端来了洗脚水,五叔不满的发火,我要出去洗什么脚,为表示不满盆差掉被他踢翻,晃悠悠的水斜洒了一地,晶莹的水珠发射着晃眼的光以表示不满。
燥热的血液窜过全身,隐忍的怒气爆发便一发不可收拾,吼骂了他,我扬长而去,快速逃离战场。尊老爱幼,小时父辈常常教导,尊老是必要的,可如果他们犯了错,一个都不去批评引导,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家庭应本着平等的理想相处,谁也不是谁的附属品,人人生而平等。再者,家庭应该以和为贵,不能因一时的气恼便恶言相向,伤透的心时难再逢春。
家是避风港,外面受了委屈,受了苦,回家可以向亲人哭诉,向亲人吐露烦闷。自己的好脾气应该留给家人,家人才是你最亲近的人,我们应该精心去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