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达的故事
雷达,出生在太行山东麓余脉的一个贫穷小山村。
一家六口人挤在破旧、低矮的三间土坯房子里。一日三餐是照见月亮的小米稀饭煮红薯,糠窝、小米稠饭就是好的了。一年吃不上几回白面,大米饭更是奢想。生活虽然清贫,但其乐融融,孩子们的嘻闹笑声不时从小院中溢出。
谁都沒有料到,噩运正向这善良美满的人家袭来。一九八一年,年仅三十八岁的父亲患上了要命的肾盂肾炎,小医院医治无效,大医院又无钱去看,只好在炕上苦苦地熬着。几天水米不进,浑身浮肿。弥留之际,眼含热泪望着才伴他走过十几个春秋的妻子,手拉着大儿子雷达的手说:“雷啊!我己不行了,你己十五岁了,应该懂事了,帮着你娘一定把弟、妹们养大成人........还有别忘了曾帮助过咱家的乡亲们.......。”
临终遗言一交待,两眼一闭,撒手人寰。
父亲的突然离世,家中犹如天塌一般。全家人悲痛欲绝,母亲的双眼都哭肿了。老天就是这样的无情,母亲凄惨地给四个儿女穿上了重孝,把父亲送到了坟地,乡亲们看着才十几岁的雷达姊妹,还有怀抱的小二妞哭的声斯力竭,无不伤感。‘
家庭的生活重担落在了柔弱的母亲肩上,雷达抱着小二妞姊妹四人 依偎在母亲身边,她擦干了眼泪,看着十五岁的雷达,十三岁的秋芳,十岁的雷生和最小才两岁的淑芳,坚强地对雷达说:“雷啊!你爹虽然走了,咱家也一定要活个样子来,决不能辜负你爹的临终嘱咐。更不能让街彷邻居笑话咱。”雷达懂事地说:”娘、我一定听你的话,再苦再难也要把妹妹、弟弟带大”。母亲听后、稍感安慰。
遭遇命运的坎坷磨难,正值少年的雷达,在母亲的谆谆教诲下,显得比同龄孩子成熟,在学校和同伴们从未争吵过,刻苦学习,放学后,立马回家帮助母亲干活、料理家务。看着母亲原本喜欢说唱、欢笑的面孔,整日的辛劳,脸上更多的是一脸疲惫的倦容。晚饭后,雷达辅导妹妹弟弟做作业,娘又开始纺花织布了,弟、妹们睡了,雷达伴随着娘的纺花织布声在做自已的作业。多少个夜晚是听着母亲嗡嗡的纺花声才入睡的。在他的心里埋下了永远感恩父母的种子,人常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此话一点也不错。
春去冬来,时光荏苒,在母亲坚韧的支撑下,家庭生活有了些好转,初中刚毕业的雷达,母亲便督促着让其到林县卫校习医。雷达很听娘的话,刻苦学习、不耻下问,蠃得了老师的赞誉。二年时间顺利结业后考取了医师执业证,继承了父亲的遗业,开办了一处不大的诊所,当上了一名乡村医生。父亲生前留下来的一堆临床医书成了他的最爱。
雷达二十一岁了,母亲早己在忙活儿子的婚事了,好在儿子争气,虽不太阔裕的家,亲朋家借了点钱,也没有什么象样的家俱,几十丈粗布,几十斤棉花,把儿媳娶进了家。母亲看着孝顺懂事的儿子、贤惠的儿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弟弟快到谈婚论嫁的年令了,家中五间土房子实在挤不下,在母亲、雷达无数次的申求奔波下,大队批给了四连井北边的一处红结板大土堆作为房基地,多少个日日夜夜、是母亲伴着雷达、雷生、秋芳、淑芳、手上的血泡用针穿了一遍又一遍,结板士硬的一锹下去、能刨一捧土,几百立方的坚士,在乡亲们的帮助下硬是一小车一小车地刨平了。当年佣人起石头,下成了根基。
第二年,全家省吃俭用,东讨西借,五间老天棚盖成了,老二雷生娶媳妇总算有了房。同样,雷生在母亲、兄长的熏陶下也是一个人见人夸的好小伙,和哥哥一样,都是和本村有眼光的人家的姑娘喜结良缘。
母亲年轻时身材纤细、容颜颇好,喜爱唱戏、一面笑容,三里五村人皆尽知的美女。由于岁月的蹂躏,生活的煎熬,脸上现出好多皱纹,乌黑的头发有了银丝,一双露着青筋的手是那么的粗糙,眼睛也失去了往日的光亮,到是脸上始终露出的笑容显示出一位坚強母亲的善良。
眼看着儿子、女儿都各自成家,母亲的心如释重负,象是一张紧绷的弓弦慢慢地松了下来。由于多年的含辛茹苦,无息的劳作,积劳成疾。一下子病倒了,卧床一个多月,终于有了好转。但比病前明显苍老了许多,言语也少了许多,看着床前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孙子、外孙,真可谓是儿孙滿堂。她象一位刚从战场上凯旋归来的勇士一样,似乎完成了她一生的使命。雷达有点看懂了母亲的心思,鸟大了需要各自展翅飞翔,不能总是在母亲的翅膀下贴着,长此下去于儿女们无益。母亲把想法告诉雷达后,经冷静思虑,终于理解。
经大队干部说合,母亲要与夲村一位丧偶多年的一男性老者结伴了。她坚强而有主义的个性让儿媳妇们很不理解,恐外人闲言碎语,难道是儿媳们不贤?把婆母从家赶出来的恶名。雷达从中向媳妇、弟媳多次劝解道,娘为咱操劳了一辈子,老了,想过几年清闲的日子,尊重娘的意愿是为孝,反之与娘作对的是为忤逆不道。一叚时间磨合后,母亲脸上重现了晚年幸福的容光,媳妇、弟媳也把孙子、孙女交给婆婆和现在的老伴看护,雷达姊妹几个也经常过来看望关心老俩,大家庭的和睦团结无疑是天下老人们最盼望的。
母亲的老伴,家中原有二儿三女,都已成家立业,且在县城、或外地工作,对父亲再次组成家庭也不是没有顾虑的,在雷达与他们真诚沟通后,原夲以前的两个破损之家到成了一个有着四儿五女的大家庭。姊妹间无论谁家有个大事小情,都相互帮助,逢时过节,一大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乡亲们无不投以无限的敬佩与羡慕。
然而、上天就是如此的不公平,母亲三十七岁守寡熬儿,含辛茹苦,临到晚年,本应颐养天年,该享几年清福了,却因病魔的肆虐,终日躺在了床上,,熬受着病疼的拆磨,雷达姊妹几个虽然都很孝顺,然却没有让母亲身体复好的回天之力。眼睁睁看着母亲安详地离去,母亲去世没有几年、老伴也安然地离世了。
. 生活的历练,使雷达养成了遇事冷静、平和、理性的待人心理,并长于社会交际沟通的能力,也可能在母亲教育熏陶下,他从医,温文而雅,热心周到细致的服务,加之较为精湛的医术,羸得了乡亲们的一致认可与尊重。作为长兄,在对待姊妹家的大小事儿,如同已事,真正尽到了长兄如父的责任,平时是大哥,但有时也严如长辈,弟弟、妹妹也都十分尊重他们的大哥。
雷达有着很强的亲和力,父辈们兄弟三个,因家庭锁事,大伯家与父亲、三叔都闹的相见如路人,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意。二十几岁的雷达在父亲去世后,经常来往于伯父、三叔两家讲说,冰封多年的兄弟关系逐渐消融,一大家子人关系和睦,彼此亲热比。现在的大娘、三叔经常逢人就说,俺有雷达这侄儿也象是自已的儿子一样。
时光过的直快,年已五十的雷达,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儿子结婚在安阳市买了房,自已也有不错的年收益,开上了小汽车,弟弟、妹妹家们也都住进了安阳、或林州,彼此都过上了一般人以上的生活。由于雷达可贵的人格品质,东姚镇卫生院几次想抽调他到卫生院工作,他割舍不下生他、养他的乡亲们,多次琬言谢绝了。
二0一七年春天,雷达所在的村子,几年来发展滞后,东姚镇党委、政府在上庄村群众的引荐下,要求其担任村上的当家人一一大队党支部书记。一头是有着稳定的经济收入,干着自己受人尊敬的乡村医生,一头是一名有着十几年党令的党员责任和上庄村近两千乡亲们期盼,何去何从,两难决择。
思来想去,夜不能寝,雷达遇上了十分犯难的事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