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是每次爱 都是痛
写给唯一的单纯爱恋
文/嗲叔
上大学的时候，我们宿舍附近有一个地下长走廊，一个“商业小街”的模样，那里有洗衣店、理发店、小卖部、台球厅，甚至是款式样子略有夸张的小服装店和女生内衣店。我一度不理解，为什么在男生宿舍旁边的地下“商业小街”里要存在一个女生内衣店，直到寝室老七在女友生日的时候骚气地送了一套枚红色的内衣，我这个三青子才了解了那家小店的潜在消费群到底是谁。就在老七跟女友去校外小旅馆跟女朋友”过生日”的当晚，我在地下长走廊的理发店里认识了小芯。我记得那是2009年，我刚步入大学三年级的时候，秋天的校园特别浪漫，梧桐树的叶子大片大片打旋飘落。
我去的时候，小芯正在给一个女孩子剪头发，第一眼，我以为那是一个干净的男孩子，白衬衫、短头发，不过会隐隐觉得，在此之前，还没有过看到哪个男孩子可以把白衬衫穿的那么干脆漂亮。
那一天，她刚去那个小理发店帮忙，因为我跟那家的老板很熟悉，在没客人的间歇，我们在走廊楼梯间拐角抽烟，小芯过来也点了支烟，偷偷地瞄了我一眼，那一眼我才注意到，这是一个姑娘，而且是有一双特别明亮眼睛的姑娘，她随意地看你一眼，你会有种被心疼的感觉。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娘，我就心动了……一发不可收拾，但我真的还未曾想过要跟她恋爱，要跟她上床，就是觉得认识了，就舍不得再把她丢了。
那时的我一无所有，仅仅是一个穷大学生，除了家里给的生活费，连续几年都是靠拿奖学金和平时不间断地兼职、假期不间断地打工，分担学费和自己心里的焦虑。有时候，我仿佛都想不清楚，自己是不想跟姑娘恋爱，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本跟姑娘恋爱。
认识小芯后，我确定了，潜意识里，我是觉得自己是没有资本跟一个女孩恋爱，没有办法给她幸福。
那时候，有几天晚上，我都在宿舍楼的走廊角落接小芯的电话，整个宿舍楼都安静下来，我们就那样长长久久静静地聊……第二次电话后，我和小芯约会了。我们都喜欢迈克尔杰克逊，在MJ逝世后，《就是这样》随后上线了，首映当天，我在22：30宿舍关门之前跑出去找小芯，凌晨24点，我们在电影院一起看那部片子悼念MJ，好像，那是我今生看过的最动人的电影，我今生唯一喜欢的艺术家和我在青春岁月中最爱的姑娘，那一刻，都在我的眼前……
电影结束后，街上几乎一个人没有，我们在冷风中奔跑，大声笑闹。
按照我原来的计划，准备送小芯回她的出租屋，然后一个人找一个肯德基等到天亮，再坐公交车回学校。小芯不应，执意要在外面陪着等到我回去，争执不下时，小芯忽然说，你在我这待一会儿吧，反正还有三四个小时就早上了。当下，要说我对小芯没有蠢蠢欲动，那肯定是假的，但是我忽然发现，我从未敢将这个单纯的姑娘，拉到我一个我要得到的定位里。
在我短路的瞬间，小芯拉着我进了她的“家”。我们和衣躺在她的小床上，整整几个小时，我没有动，也没有睡着，期间很多时候，我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身边的女孩，克制着自己用她入怀的冲动，快天亮的时候，小芯半梦半醒地贴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她说“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当时真的没有搞清楚这个在一起的意思，恋爱的在一起，还是当下的在一起？但是依旧血脉喷张了。静默有一分钟的时间，我发现无论哪个在一起，其实都是一样的，在近几年之内，我能给这个姑娘的，什么都没有……毕业的那一天，我就会离开这里，这一点是在我走进这个大学校门开始，就早已打算好的。
我给小芯讲了自己的故事，告诉她我成长在一个单亲家庭，在很小的时候失去了父亲，我的母亲用了10年的时间，吃遍了所有的苦供我读书，我在初中的时候开始，一刻都没放松过，当我走进大学校门，我一刻也没停歇过地读书学习，一个假期也没有休息过的打工、实习、兼职，再有一年的时间，毕业之后我就会离开，我不知道我会去哪，不知道自己会混得怎么样，赚钱、奋斗，能给母亲一个安稳的晚年，是唯一的梦想……那个时候我的打算，如果放在今天，也许会看来很无味，但是在当时，那唯一的到一个大地方去寻找自己的未来的念头，对我来说，再重要也没有了。
一转头，小芯眼睛红了，那一双眼睛，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多少年后，想起依然是心疼地不能自己，除了母亲，没有一个人，让我从一双眼睛里，看到过那种真正的理解和心疼。“我理解你，我不在乎“，她说，而后她抱住了我。我感觉到自己手臂僵直、木讷的抱着这个姑娘，时间仿佛静止了，但是我没有跟她做爱，没有解开她衣服的扣子，尽管近在咫尺。
“能在一起一年，就让我陪你一年，朋友，还是女朋友，真的没什么关系。“
几天后，我努力不去想未来的，跟小芯确定了恋爱关系，我想也许只是我没有勇气，也许只要我努力,我们可以长久地在一起。小芯从临时帮忙的小店，去了一个高档的店去做美发师，我们之间的距离远了，我每周末的时候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去她店里看她，她为了省钱，房子也不租了，跟其他的女孩合住在单位的宿舍。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我每天晚上在一个烤肉店打工，省钱给她买了一件羽绒服。
在她店的附近，有一家杨国福麻辣烫，店子很小，但是很暖和，很便宜，它是我们最常去的地方，也是我们可以消费得起的为数不多的地方之一。小芯说好吃，我也就觉得好吃，总会有一个味道让你记忆犹新，在我整个的大学时代，这一碗可以麻掉舌尖儿的麻辣烫的味道，成为了我的记忆犹新。
还有，没有地方约会，也成为我多年以后我的记忆犹新……
在东北最冷的冬天，我们总是默默地走在寒冷街头，我牵着的小芯凉凉的手，她跟我说好多好多的话。有时候雪大，新雪上留下我们一双脚印，身后留下咯吱咯吱的声音。那时,仅仅是有一次外面下着大雪,我从他们的店里穿衬衫跑到隔壁的小超市，给她买了一杯热奶茶，那件事都让她记了好多年……
后来,小芯带我去了她家，那是一个安静干净的小村庄，爸妈是善良无敌的好人。但是小芯的妈妈身体不好，长年久卧病床，小芯长期在外打工，只能靠她爸爸一边赚钱一边照顾。
那几天，我们赶上她家里的大狗刚生下一小窝狗崽儿，眼睛没有睁开的时候，小芯趁狗妈妈不在，小心翼翼带我靠近去看；那几天，我骑着摩托车载着小芯在山村的崭新柏油路上飞奔，她在身后紧紧抱着我，我在青春岁月中最好的时光，都静止在那个时候……
回去后，就面临着我进入大四，很快就会毕业。小芯有一阵失去了工作，后期没课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在本地工作。我们租了一个小得不能再小，进门就是床的小出租屋，一个月三百多块钱。我夜以继日的加班，每个月只有一千二百元钱。那年的冬天，小芯到处找工作找不到，我让她待在家里，忍受不了她的辛苦，她坚持一次次的跑出去。后来小芯生病了，在她高烧不退的时候老板依旧不放我走，因为我两天没上班在家照顾小芯，当月的工钱也一分钱都没有给我。
在那段时间里，我整夜压抑，纠结要不要离开。我总是在想到离开的时候想到小芯的父母，无比善良的长辈们，我知道，如果我离开，小芯一定会跟我走，往后多少年，她的妈妈没有这个独生女守在近前，会是什么滋味。而小芯呢？她留下，完全已经有了可以自己开店做老板的技术能力，去大城市，只能是从底层开始给别人洗头做助理，还是跟我挤在也许只有几平米的出租屋。
“你知道我爸爸妈妈上次回家的时候对我怎么说么？“有一天晚上小芯问我，而后自顾自地拿出一张存折，”上面有十万块钱，我爸爸说，他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如果你选择离开，他会无条件的理解我跟你走，去任何地方；如果你选择留下，你可以继续找工作，这钱我可以开个小店，努力经营下去，或者我们想办法赚钱，看能不能买得起一个小房子。“
曾经，当寝室老七说“理发妹和大学生不般配的时候“，四年来他第一次挨了我的拳头。我从未认为过我和小芯不是一个世界，从未认为过我们之间有任何差距，我甚至觉得，尽管我拥有比她高一点点的所谓的学历，但是依旧是我配不上她。
我留在那里打一份普通的工，根本支付不了我们的明天。我所谓的学历，在用不上的时候，收入不会比一个摆摊的手艺人好到哪去。
一夜未睡，烟抽了一包，早上我进屋时小芯睁着大眼睛看着门口，我知道她也没睡好。我说，我不走了芯，我陪你留在这。小芯当时眼泪很快就流下来了，她说我从没想过你会做出这个决定。
留下的我，满世界的找工作，八百块钱、一千块钱，这样的薪资仿佛在刚毕业的当时再正常不过。当时我们同届的毕业生，除了父母给找好工作，或者毕业结婚继承家里事业的同学；剩下的都是一些和我一样“徒有”优秀成绩的寒门学子，这些人的大多数都离开家乡去大城市了，没有投机取巧、异想天开，只为寻找一个可以竞赢的机会。我没有走，屈服在低到土里的薪资，开始了打杂、加班，守望小芯的生活。
每天下班回家，只剩下睡觉的时间能见到小芯。有时她会做好了饭菜放在灶上，等我回去准备热给我吃，但是大部分时候，我已经无力吃下去。无力感充斥了那段干瘪的生活。除工作外所有剩余的力气，我都把它们挥发在床上，我试图用每天剩下的短短的几个小时，用唯一的方式填补我的女孩的情感需求，当没有一种情绪去说情话和安慰的时候，我们只有什么都不说，边做边爱。
抽烟变得更凶，做爱变得挥汗如雨，不喝酒变为偶尔依赖酒精，那时我自己的样子，一定是我不想给小芯展现的，我知道那时的自己失败窝囊极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一辈子就那样进行下去，像一头困兽。
后来，很突然地，小芯就离开了，消失前没有任何一丁点征兆。留下了那张十万元存折，一块手表，一张字条。话，短极了，她说：“我爱你，所以你更应该走，你的未来一切都会好的。我不想我的爱是让你为我失去自己的理想，变成一个不好的样子，而是你永远可以是最好的你自己。这些钱帮助你开始，我等着有一天你好了，回来把它们还给我。“那天，是我的生日，又是冬天，雪下得很大，手表，我猜，是小芯给我的生日礼物，也是至今为止，我们之间唯一的念想。
我在原地等了三天，没有等到小芯回来；电话里，也是一片忙音。即将离开的时候，我拖着行李箱站在小芯工作那间店的街对面看了好久，没有看到她的身影，看到的都是我们过往画面的碎片。临了，我到那间杨国福，最后吃了一碗一个人的麻辣烫，舌头却没有感觉麻，只有心口作痛。眼泪大颗大颗掉进碗里，在我失声痛哭的时候，老板递了我一张纸巾，没有看到小芯，他什么都没敢多问……自那以后，我再也没哭过，再没了值得哭的感觉。
离开那之后的时间里，我不分白天黑夜的工作，前三年，除了白天工作，每天晚上我依旧大量地吸收专业知识和兼职赚钱，凌晨三点入睡，清晨七点多起床。在一间没有窗的小隔断间，进门是一张小床，床边一张小地桌上摆着我的电脑，完全靠闹钟铃声分辨是否天亮。这三年中，我没有跟任何姑娘谈恋爱上床，除了因为为累于为生存苦苦挣扎，更因为我的心，还在等小芯。
每天晚上，在黑暗中对着电脑，当我已经累到精疲力尽，就反反复复看那么几部周星驰的电影，台词几乎每一句都能背下来，时常笑着笑着觉得想哭。每当那时，我都会想起小芯曾经红红地看着我的眼睛，想起她便无法哭，只是一阵阵的苦涩。对这个姑娘的思念和爱，让我每天早上拿出所有的力量出发去拼搏，一个随着时间离我越来越远的姑娘，成为我那时全部的信仰。
有一个东老弟，是曾经跟小芯在一间店工作的助理，那时他联系过我几次，跟我谈及小芯的情况，说她离开我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自己躲起来不见人，头半个月，他们说要打电话给我去见她，她死活不让。当她几乎成天不吃不喝瘦成纸人之后，一个月的时间，她走出那间屋子，剪了一个极短的头发。吃饭、工作、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开始回归正常了。
一年之后，小芯做到店长，两年之后，小芯自己开了一家店，有了男友。
在我工作第三年的时候，通过疯了一样的努力，让自己的薪水翻了5倍。那一年的冬天，我回乡的路上，路过读书的城市，有五个小时的中转时间。
那个一直跟我有联系的东老弟，告诉我小芯店的地址。我知道小芯已经有男友，不想打扰小芯的生活，但是三年的思念，让我急迫地只想看她一眼……
于是，我当做自己只是一个寻常顾客走进了那家店。那天的阳光特别地亮，照在积雪上，层层白光，晃得眼晕。像是在梦里，我自然地走进小芯的店里，她在吧台抬头看见我。我说，剪发。她瞬间笑了，那个笑容不曾改变，一直是我记忆中的她的笑容，一下子就温暖我的整个世界。干干净净的一个笑，没有任何复杂的情绪。
我躺在洗发床上，她亲自走过来给我洗头发，每一个动作也跟三年前完全一样，她的手指触摸在我头上的时候，三年的辛苦和艰难，瞬间坍塌消逝了。整个过程，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我的酸酸的眼睛和沉痛的感觉，在见到她之后，都不复存在了，只有一大片清净和柔和。
小芯的男友那时也就在店里，坐在沙发上听音乐，静静地看我，我知道他是谁，他知道我是谁，彼此没有敌意。他那样安静地看着我们的那段平淡的相逢。
小芯带着她的温暖的笑，利落地给我剪着头发，依旧是白衬衣，短发的她。三年的时光，未让她有一丝尘染和变化。东老弟看着我俩，在旁边受不住哭了。
剪完头发，东把我拽到门外抽烟，哭着跟我说，哥，我好想你，我知道芯姐也想你。你回来吧。
我说，我只是来看看她，我没想过要改变她现在的生活，没想过让她跟我走。
我问东说，他对她好吗？
东说，朋哥对芯姐挺好，他是这城市做好的纹身师。他的店就在附近，每天都抽时间过来陪她。他早就追芯姐了，芯姐一直不应。直到一年前，芯姐生病住院，一直是他照顾着她，守着她，后来他们才在一起的。
我觉得欣慰，进门去吧台付钱，小芯笑着推我的手，我从包里拿出当年小芯给我的那张十万元钱的存折，一分未曾动过，把那张旧存折轻轻放在吧台上，拿起包出门。
朋追出来，抱着我的肩。他说，兄弟，去我那，喝口酒吃口饭，再走。
小芯关了店，我们四个人一起去了朋的店里，店内三个套间，外间接待厅，中间工作室，里间卧室。朋养了两只黑色小猫，静静地在屋内自由游走，有鱼有花有茶，屋里随处角落能看到他对生活的经营。朋做菜的期间，小芯跟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问，阿姨好吗，我说好；她问，你好不好，我说好；她问你有没有找到一个更好的姑娘，我说有找到合意的姑娘，虽没有你好……小芯还是那样笑，有一丝丝失望，但有更多一点释然，她说，有人陪你，就好。
后来，我跟小芯静静地聊了会天，她问了我的很多事情，我讲了工作，讲了我遇到的人和事，唯独没有讲起一路以来的困难和辛苦，也没有讲那个我虚构出来的女人。
朋炒一手好菜，烫好酒。因为要赶车，他急急地让我多吃。这个男人对小芯的爱和好，就写在他刚毅透着温柔的眉宇间。他没想过怕我抢小芯走，我亦没想过吃他的醋，我们不像朋友，但是有两个男人之间，对于彼此的坦荡。
席间，我们就那样像旧朋一样聊天，吃过饭，朋带我去他的工作室，里面有好多画，每一幅都透着他的才情。有一幅素描，是小芯，他把那幅画拿起来，封好，递到我手里。
他说，兄弟，我知道你没有别的女人，一直还爱着她；这画，留作个念想；如小芯有一天跟你走了，留下我这个可怜人，烦劳你在把它寄回来，给我留个念想。说完哈哈一笑，一股子敞亮。
我也不自觉笑了，她在哪里，跟谁在一起，只要幸福，我没有怨言。不过如果有一天你把她弄丢了，打电话给我，我回来追她。
朋也笑，到外间烧了杯茶，茶盘子上的茶宠是一只雕刻得极好的女人手，香茶逐渐淋在上面，那只美丽的手，在茶的杨润中，一番茶釉，也有一番主人的爱。喝了朋的茶，我拿好包出去拦车，小芯从店里跑出来，在路边插着口袋看着我。我说，芯，这一次之后，未来多少年，我可能再没有机会回来，没有机会看到你，照顾好自己。小芯跑过来抱住我，紧紧地，然后分开，她说，可以不见，只要你好。
车上，我看着黑大衣前襟上浸湿的泪痕，感到青春里唯一的爱倏然间轰隆隆碾压过我的灵魂，胀满整个心脏。车上正播放着一首歌，Beyond的《喜欢你》，几年前，我在这个城市的马路上，牵着小芯凉凉的手，无数次给她唱起这首歌。我知道，我再也不会找到一个让我爱得如此单纯的姑娘。
整一路，我看着一棵棵古树依旧挂着白雪清冽的退去，所有的爱的记忆，每一次小芯为我哭红的眼睛，历历在目。我当时只想马上掉头回去找她，我甚至不知道我回去带她走，她是否会跟我走；我只知道，她跟我走以后，不会得到现在这样稳定的生活。
同时，我接到东的信息，他说，哥，芯姐没有跟你走，是因为一年前她妈妈就病重了，她只能留在这里……
之后两年，我努力赚了一些钱，把加上之前的全部的积累，都给母亲存在一个账号里。我本想回乡去陪她，但好在她终于在我稳定后，找到了一个可以陪她走下半程的人。独身的我，依旧拒绝恋爱，只不再拒绝不求取爱的姑娘的求欢，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我和这些姑娘抽空了自己。没人问我要爱，我也无从负责。情感空白，欲望的战场，那些寂寞也只是随着我的试图抹平，愈发变得此消彼长。
我要求东不要告诉小芯我一直单身一人，我不想这增添她的任何苦恼。因为我知道，她是我最单纯的恋爱，单纯到无关乎结果和得到。只要我知道，她还在这个世界上某个角落存在着；只要我看到，她的干净温暖的笑容，未曾改变过；我能感受到她的世界中的平和和自己的快乐，这一切就足够了。
我不希望一无所有的自己，以爱的名义，让一个最美好的，最值得被世界疼爱的姑娘，为我放弃一切，蹉跎了岁月。这不是伟大，这恰恰是一种自私。自私在，害怕自己背负无力承担的爱的罪恶。
在我包含重叠地睡齐了十二星座女孩之后，我赚得钱终于足够支付这个生活了，小芯的婚贴也来了。
我没能回去，不知是不是难以面对。她婚礼那天，我给她定了一束百合花；那天，我找到了这个城市的一家杨国福麻辣烫，吃到嘴里没有任何当初的味道；那天，我在一个小公园喝醉了，月光迷人，透着小芯的笑；那天，日期正是若干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天……
那天，东给我发来信息，他说，婚礼后，芯姐喝醉了，她说，她未曾像爱你一样爱任何人，包括朋，只是朋给她的感情像另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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嗲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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