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来才好看
笑比不笑轻松。因为“人在皱眉头的时候需要牵动面部的七十三条肌肉,可是在微笑的时候只需牵动三条就够了。”所以如果老是牵动七十三条肌肉,将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打开家门,有些意外,一股花香扑了来,又嗅了嗅,是熟悉的栀子花的味道,甜甜的,瞬间鼻腔像被洗过了一般的清新。桌上的高脚杯里两束栀子花静静在开放,淡雅地释放着它们的白和它们的香。我才想起,家里很久都没有养花了。
这突然飘进家里的久违的“不速之客”令熬了一个通宵的我情不自禁地咧嘴笑了一下。咧嘴那一瞬间,感觉颧肌那里僵僵的、硬硬的,才发觉自己很久都没有笑过了,久到笑肌似乎都迷失了它原本的走向,而曾经自己是一个多么爱笑的人,孩子们会主动投怀送抱,身边的人沐浴我的亲和。有那么一小会儿,时间像漏掉了两拍,一种遥远又熟悉的释放感从头到脚把我贯穿,白色和花香令我有了焕然一新的感觉。
我想象了一下自己脸上肌肉被拉开的样子。连日来的闷郁像是一层薄薄的冰块凝固在了脸上,而刚刚抬起来的笑肌瞬间将它们起层、拱起、推移,再剥离、碎裂,似乎还能听到冰块“嚓嚓”的碎裂的声音。
衔接着这融化的释然感,我将自己的状态作出了调整:先是更大幅度地咧开嘴继续笑,疏散体内废气似的深深地做这项运动,笑过之后浑身如发散了感冒所带来的寒气,浑身从里到外轻松了不少,笑肌的弹性也恢复了一些,颧骨的酸涩感也没有那么明显了;然后坐下来开始“抚慰”文字。前段时间它们是被我泄愤般用力敲下来的,行间字里透露出阵阵寒气,这种寒气又反噬着自己,走路都会带出一阵阵冷风,说话也冷,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似的,硬邦邦的,整个人除了冷若冰霜,我找不到其它的形容词。近日在自己身上还发现了父亲的严肃气质。父亲常年不苟言笑,自己也是过了20岁才敢与他麻起胆子说话。他的这种气质曾让小时候来家里玩耍的表姐和表弟丢下了正在扒饭的碗惊魂不定地跑到里屋躲起来。
既然是抚慰,很自然地,打字的速度就尽量“娓娓道来”,力度保持轻柔,减少硬朗。修改前天的一篇书评和写下新的文字时随时检查自己的状态是否平静和温和,在句子里增添了一些介词连词和温和的形容词,文字的气尽量保证不咄咄逼人,让逻辑性承上启下更流畅一些。整个过程,自己的颧肌一直提着,无意识的。算是收获,走在找回笑容的路上。
想起很多年前去影楼拍照,化妆师和摄影师始终提起的嘴角,印象很深刻,不管是消除被拍摄者的紧张,还是引导拍摄的状态,他们一直保持着嘴角上扬的表情,呈现出来的就是在微笑,整个拍摄过程令拍摄者如沐春风,顺利又高质地合作成功。微笑是和平平和的使者,是消除隔阂和距离的破冰者,是最不应该对自己吝啬的慷慨。也许做不到每时每刻都微笑,但记得不要忘记它的功能和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