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与六石

4月7日，我们五人在博物馆后院忙碌到下午，算是完成了既定任务。大家将资料和工具收集到一起，随后这几天准备下乡普查。文华不让我走，拉我到了白鹿寺。

夕阳温暖着这座古寺，牡丹花拱出来嫩叶，千年银杏树还没有发芽。美协主席马明陪着延安的两位画家写生，一位是老石，一位是六石。两位画家都没有展开画架，只有马明对着银杏树写生。他说没有叶片的银杏树真得难画，回头要把未完成的画带回工作室，再画一副大的，叶片也是要加上的。

回城，我邀他们几位到我书房喝茶，聊着延安美术圈里的逸闻趣事。马明说，给湛武和文华画一幅画吧。我就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心里就没敢想索画，毕竟这些画家都有着相当不错的市场行情。老石也不好意思起来，感觉在我书房喝茶叨扰了，何况有朋友的提议。

老石只要了不大的宣纸，从随手的提袋内取出一支小毛笔，蘸着墨勾勒起来。他的手有些抖，眼镜耷拉在鼻梁上，随意说着闲话，注意力却特别集中。线条也流畅，晕墨也不含糊，估计画得手熟。不多一会，两个衣冠博大的古人形象呼之欲出，有茶有酒有书籍，提款为雅集。这番场景倒是挺适合我书房的环境，琴棋书画诗酒花，日日高朋满座，每每高谈阔论，都与文化沾边。

有书画技艺，着实令人羡慕，秀才人情一张纸，简单的材料不简单的手艺，赠礼文雅，又使主人高兴。我是当然高兴，和文华忙活着招待客人，觥筹交错，酒酣耳热之际，虎林用送我的刻刀，随手拿一块印石，咯嘣咯嘣，一会一枚老石的印章就篆刻完成。虎林把印石替我送给老石，老石眉开眼笑，说来甘泉又赚到了，这一高兴就又多喝了几杯。六石有些不好意思，说今天写生画不成，牡丹花开不到时候，改天一定送我们每人一张画，都是他擅长的牡丹。

2023.04.09

白鹿寺内 千年银杏树 马明的写生稿 老石在我书房 赠我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