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床睡出来的天长地久
升入高中了,怀着向往、新奇、兴奋还有一点忐忑不安的心,我带着铺盖去新生报到处报到。
由于报到的晚了一点,女生宿舍满了,老师给我分在高三年级宿舍。
九十年代的高中生,似乎独立性很强,上学都是自己去报到的,只有父母很宝贝孩子的才送。
我右肩上挂着书包,左右手提着行李,找到指定宿舍,一个女孩在床铺前看着我,得知我和她同一张床,一脸戒备的大声跟我说:我这个人不喜欢别人跟我挨着很近!所以请你离我远点!
哦,好……我老好人的特性被凶悍的同学逼的显现无遗。
那时候的条件有限,床都是上下铺的大床,两个同学拼床睡。所以才有了我们俩同床的开始,也开启了我们一辈子的猿粪,一辈子的心心相惜。
果然,在我们同床不共枕的拼床时期,我们中间隔了一条走道!没错,一个人睡中间估计还有绰绰有余。这成为后来我取笑她的话题。
当我坐在教室,神奇的发现:我们俩是同桌?!这个凶悍的女孩来自很远的山里,她的名字叫俐。因为她家很远,而我父母不在身边,很自然我们"混"到一起了。
一起上课下课,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洗衣服,一起逛街,一起上厕所,……周末放假了我带她去我舅舅姨妈大伯二伯家,好的胜过亲姐妹。
那时候俐的生活费是一个月家里给一次,一大笔钱(相对学生而言)放宿舍不安全,于是我开始成为她的管家婆,帮她去银行存钱取钱(因为当时我有点关系可以走读,能随意出入校门)。那时候银行利息很高呢,取到钱自然也会占点小便宜,比如她请我吃一个饼或者油条都是极开心的。
到分文理科班时,我们又分在一个班啊,哈哈!所以关系因在一个班级更亲近。
但是就像情侣一样,在一起时间久了,难免也有矛盾出现。
一次,我们狠狠地吵了一架,闹了很大的别扭,严重到俐打算回家不来上学了!
我记得是因为一本练习册,我的练习册找不到了,问俐我的练习册在不在她那里,她说不在,我以为确实不在,就去问别的同学,都没有。
结果我去她那里找,找到了自己丢失的练习册。当时我特别生气,责问她不是说不在吗?为什么在你这里找到了?!
她也很生气,说不知道是我的,我更加生气了:我们好朋友这么久!你难道不认识我的字迹?她说不认识!没必要关系好一定要记得你的字迹!
我对友谊的完美主义,让我很难理解俐的行为。甚至感到很伤心,很失望:原来她并没有在意我这个朋友!连我的字迹都不认识!亏我一直以来给她当成我最好的朋友!看来她有别的好朋友了。我特别沮丧地瞎想所谓的友谊都是骗人的!
我们开始谁也不理谁了。有关系要好的同学劝我们俩和好算了,我们俩关系一直那么好不容易。倔强的我们都不低头让步。
有一天早操,站在队伍后面看到俐一个人拿着行李离开了学校。回到教室,看到俐留给我一张纸条和她的练习册,纸条上写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你这么生气,我的练习册留给你做个纪念吧!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照!……
我懵了!居然因为这个就不上学了?这脾气也太刚烈了!
过了大概一个星期,不知道什么原因,俐又回来学校了,我们也很自然和好了。
直到高考毕业,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以前没有手机没有电话,没有微信没有QQ,唯一的联系方式就是写信。但是一封信折腾来折腾去也会很久才到对方手上。
刚经历过高强度的高中生活,焦躁不安的等待成绩,没有心思跟同学联系,尤其是俐住在很远的地方,交通不是很便利。
度过燥热的夏天,终于等到要去大学报道了。在新的学校,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在排着长队领好日用品,看到新生名单一栏竟然看到俐的名字!同名?
等到我们在校园相遇,才发现,猿粪的可怕和不科学。
再后来过了一学期,因为学校调整,连宿舍都分到隔壁了!于是又开启了我们亲密的相处模式,其实说起来亲密,我们是在精神上,因为我们都是接受很传统保守的教育,两人一起逛街也从来不会手牵手、手挽手。
但是彼此间却是相互最信任的朋友,毫无保留。
在校期间,她甚至帮我搞定了终身大事。我跟先生在一起,也是因为俐的介绍哦。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人生总要面对别离
朋友且让我以茶代酒敬你 开创锦绣前途前程万里
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 只能把祝福藏入你手里
未来等着你加倍努力 走出自己的天地
莫忘了无论身在何地 牢记那远方的思念永不息
期待着你日后载誉归来重相聚 拭去我眼角惊喜的泪滴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人生总要面对别离
朋友且让我以茶代酒敬你 开创锦绣前途前程万里
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 只能把祝福藏入你手里
未来等着你加倍努力 走出自己的天地
莫忘了无论身在何地 牢记那远方的思念永不息
期待着你日后载誉归来重相聚 拭去我眼角惊喜的泪滴
不管是经历何等风雨 还望你挺直背脊勇往前去
路的尽头崎岖过后景色更绮丽 别半路言退意(别半路放弃)
毕业后我们各分东西,俐去了南方的深圳,我在跟先生来到魔都。但是我们友谊愈加浓烈。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同学,好朋友,闺蜜,亲人。
肯定有人想说,好基友!哈哈!我也这么觉得。
我们的友情注定羁绊一生。我们开心的时候一起分享,痛苦的时候一起分担。
她笑着告诉我,哪天她不行了,她放心给孩子和所有托付给我。电话这头的我摸了下眼角笑着说: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