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送给你敢不敢要
什么,大可爱要礼物?实在抱歉,要礼物没有,要命有一条。
啥?不相信?那先石头剪刀布,谁输了就把自己送给赢家。
凭什么你说要,我就要给。要的东西多了,我怎么能都给。当我什么都给不了的时候,我只能把自己给你。
在这个世界上,命不公平,运不公平,命运足够公平。少谈情怀,多干实事儿。输赢算不了什么,真正的拥有才是王道。
什么该不该的,输的人自然什么都该。如果写书的人输了,书不能输,人可以输。
所以输了不能送书,书是无辜的。只能送人,人是可以编书的。
比赛是需要场地的,输赢是有巨大影响的,猜丁壳我们是认真的。
挑一块安静之地,就选在秋天的寂寞深处,把那些累累果实搬走。比赛的场地需要空旷,不需要呐喊,更不需要战鼓喧天。
需要的是那些落叶垫底,金黄的,金灿灿的全部弥漫在脚下。那是曾经的灿烂,过往的辉煌,都可以不再提及。不提写字,不提码字农民工,是比赛公平的真正前提。
踩在落寞的秋晨,不论刮风下雨,电闪雷鸣,只允许一个人前来,不允许带所有的救兵,追兵或逃兵,也不允许带小宠物前来围观和助威。比如小猫猫,小狗狗,还有树懒和猎豹。
一场比赛而已,不是国际的,也不是世界的,只是我们自己的。
谁输,谁就输了整个世界。谁赢,谁就把对方赢成为自己。
不许化妆,不许穿裙子,不许打扮得花枝招展。这样容易迷惑对方,让对方陷入美貌困境。艰难抉择,不战自败。
头发要扎成马尾辫,素颜不需打扮。上装着白T恤,上面不能有英文标识,怕看不懂算抄袭。可以有盲文,那才是心里的文字。下穿牛仔裤,必须要那种水磨的,自然泛旧的,蓝里透白的。脚蹬白色运动鞋,粉色纯棉袜。
这么装扮,别说像春天的样子。这分明是青春扮相,火热激情,怀抱着满满斗志。
没有一场战争,不是激情倾泻。没有一个礼物,不是奋力争取。
大街上捡来的,那都不足珍惜。随手送出来的,那都不是唯一。挑来拣去的,那都是批量生产的。
唯有靠自己双手去争取的,夺取的,才是自己想要的。
别说自己不想要,输赢没有想不想的事儿,只有敢不敢干的事儿。
凡事只要敢,就有胆。并不是有胆,就敢。
我也有胆,一看是苦胆,便立即胆小如鼠。上不敢捅天,下不敢挖地。只能猜丁壳。猜丁壳只用手不用胆。
比赛的时候不许拿秋天说事儿,不许拿冬天当诱饵。我意志力薄弱,一诱惑就屁颠屁颠过去,一听见你说话就失去斗志。
比赛的场地除了秋天,不能再有别的。但允许有两颗梧桐树,梧桐树必须大小一致,树叶的数量一致,落叶的精致程度一致。
小区里刚好就有这样的场地,似乎这20年来就是为了这一场猜丁壳的比赛而布施的道场。
两棵梧桐树离得很近,但又不是太近。比赛的时候各自靠在一棵梧桐树上。以前服过你,没人服过我。但扶过墙,现在都扶树。输了赢了都管用,输的时候是服软,赢的时候扶树弹弹小阮。
这个距离刚刚好,就像现实当中生活的距离,就像梦想当中你和我的距离。明明天天都在伸手,但就是牵不上。
就算伸出胳膊来石头剪刀布,指尖儿也不会触碰,心尖儿也不会顶撞,这就是现实的距离,也是文字的差异。说什么距离产生美,美啥美,明明就是不得而空欢。
但是为了比赛的公平起见,也是为了预防比赛的结局带来冲突,距离是必须要留足的。
别说重在参与,这又不是运动会,又不是为了混一套运动服。不为输赢,不必前往。
别说以平常心对待比赛的结果,既然是比赛就没有平常心。都平常了,普通了,还比个啥赛。比赛就得有输赢,输赢就得付出代价。只不过这次的代价是人,而不是神。
比塞的时候可以喝杯咖啡,也可以喝绿茶,但不可以喝其他的能量饮料,只能喝100ML以下。
进场的时候需要安检。可以带枪带炮带炸弹,开坦克,也可以带大王小王外加4个2,但是不能不带心。
一旦安检出没带心,罚对方为自己泰式按摩一个月,就在那棵梧桐树下,落叶玫瑰之上。无论秋风扫落叶,还是大雪压枝头,一个月不按摩完不算结束。
带心才能有心,有心才能用心,用心才能专心。比赛需要专心,专注,专情。
不能看不起猜丁壳,在文字的世界里,在精神的境界里,在现实的虚拟里,猜丁壳也是高级的存在。既公平公正又简单易行。
当然,比赛一定需要裁判。虽然裁判像是第三者,但第三者维护的是公平公正,不管是情感的,还是客观的。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裁判不吹抹黑的哨。
裁判不能是群友,怕他们基于某种不能明说的苦楚,还没比赛就做出结论:判你赢。
这样对你不公平。也没有很好地尊重比赛,这万万不可取。我还要继续在群里混,不能输得这么轻松自在。虽然结果很重要,但精彩是需要过程的,过程往往最能唬住人心,摄人心魄。
简书里别的简友都不能当裁判,他们都认识你。就算是没交流过,光听名字也如雷贯耳。就算我赢,他们都会全当没看见。乐呵呵的判你赢。虽然你赢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但你可以为他们点赞,增加现实的收益。
只要有收益,那些人眼睛都是红的。
裁判既不能是彼此的亲戚老表,也不能是自己的百年爱人。直系亲属最好远离这场比赛,既不围观,也别关注。有多远走多远,那样才是珍爱生命。
那让谁当裁判合适呢?
要不让丹尼斯·弗朗西斯可不可以,好像也不行。他虽然是联合国主席,但讲的不是中文。叽里呱啦说啥咱也听不懂,如果他再看不明白比赛规则,那比赛就会成为国际笑话。
要不给上帝打个电话,让他抽空来一趟。也耽误不了多久,快则10秒,慢则一小时就能定输赢。
但听说他现在特别忙,正在忙着花钱。去年申请的项目经费,如果在今年的年底花不出去,就要原路退回财政厅。
他正在削尖脑袋找项目,申报的项目已全部完结。项目完了,钱没花了。愁得他天天睡不着觉。钱花不完,压力太大。这关于能力问题,诚信问题。
如果钱花不完,明年就申请不到款项。如果没款项,就批不到项目。没项目也就没发用工用人。那些在职的人就会失业,而且每年去他那里报到的人很多。如果再不能持续增加用工,失业率就会高涨。今年是有钱没项目,创新性太差,失业率20%。如果明年达到30%,他这上帝恐怕也要失业。
那咱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都不容易,彼此不打扰就是最好的尊重。有时候这种尊重,表现在实际的行动上,就是恰巧错过。
那就找佛陀可好。佛陀心中只有芸芸众生,天天布施讲道,也不在乎多这一场比赛。
但是佛陀追求和平精神境界,倡导人们放下一切执念,放下一切带攻击性的武器,比如自己,立地成佛。
比赛的理念会不会跟佛陀的理念相冲突,这没有关系。冲突才可能有完美,完美也就接近圆满。
修行不仅只是在理念当中修炼,不仅只是在出世的清净境界中练达,还要在入世的激烈的忙忙碌碌的可有可无的做事中慢慢磨练养成。那样才真正的火炼成精,日渐精进才是修心之道。
可是佛陀的大弟子阿难说,佛陀同意来主持这场比赛,并高度肯定这场比赛的意义胜过千万年的修行。就算是佛教的布施,也没有把自己送给过别人。而我们的比赛,恰恰是超越了布施的真义,以输赢的名义,愿意为彼此竭诚服务。
但是阿难又说,世界上佛陀的信众成千万数十亿,佛陀被信众温暖地包围在中间。如果佛陀要走出那个包围圈,至少还要500年。
500年,什么概念?那就是一回头一转世。那就是佛陀一回眸的瞬间。
能不能等,取决于愿不愿意等。一等就得500年。
那就不等,结果不是等出来的,是比出来的。有时候想想,这可能是佛陀出的奇招,看似无意,实则有意。等待能让一切平静下来。心一旦平静下来,首先远离的就是比赛。
只是佛陀高估了我们的意志,低估了我们的能力。当一道题看上去无解的时候,自救之门便怦然打开。
裁判我们自己来当,结果我们自己来评判。三片枯叶、十颗花生米、一瓶芥末油搞定。
比赛的时候,在两颗梧桐树中间,选最大最金黄的三片枯叶。一片放你跟前,一片放我跟前,一片放我们中间。
把那瓶芥末油打开,抹在10颗花生米上。要抹厚一点,抹均匀。这样花生就涂成了芥末墩儿,既能呈现艺术效果,更是为了防止偷吃。抹好后,把10颗花生米放在中间那片大叶子上。
比赛是三局两胜。谁胜了,输的那方拿一颗花生米放到胜的那方叶子上。遇到平局,不取花生。
如果10颗用完还定不出胜负,那就挤芥末墩儿。谁赢就获得一个芥末墩儿。
到最后数绿色的墩儿就行。谁多谁赢,谁少谁输。赢的把输的带走,带走人,也可以把花生米和芥末一起带走。
一切就绪,比赛开始。一切都在默默当中进行。这才是真正的没有硝烟的战争,不只是没有硝烟,也消声。连声音也消失不见。因为比赛的规则里有一条特别小的文字:谁先说话谁输。
比赛前已全部清场,方圆2公里不能有人。
大可爱一身青春打扮,意气风发,像极了走在校园里的大学生,青春荡漾的激情扑面而来,连秋风都没挡住。就算后面有大的梧桐树,她也不靠,而是双臂抱肩,面带微笑,一看就是胜券在握的学霸。
而我,虽然也是白T恤牛仔裤加小白鞋,但是慵懒地靠在梧桐树上,两手插兜,一看就是破罐破摔的学渣。心想今天你要是不把我带走,连秋风追我,我也拒绝。
“大可爱,我出石头,你出什么?”我刚想开口说这句话,因为谁先开口说话,谁就输。
我是抱定了必输的信念,来参加这次比赛。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凭自己的本事能把自己送出去,让别人养着。
就在这句话从喉咙已经到了嘴巴边缘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不知道是谁从旁边楼层的窗户里扔过来一个纸团,恰好滑过大可爱纤细的手,落在她面前的那片大叶子上。
她本能地弯腰捡起那纸团,打开来是一张A4纸,洁白无瑕,墨迹点点。她快速扫了一眼后,惊慌失措地扔掉纸就跑,好像捡到一个炸弹,即将爆炸。
“喂喂喂,大可爱,还没比赛呢,怎么就跑了?”大可爱根本就不听喊,一会儿就跑得无影无踪。那奔跑带来的一阵秋风,刮得梧桐树叶簌簌飘落。
满腹疑虑,我捡起那张从空中飘落的A4纸,只见上面写着:此人不能带回,切记。她一顿能吃30个馒头,一天能吃90个,不好养。谁养谁后悔。
把我给气的跺脚,手指着扔过来纸团的那个窗户。那个窗户里面有白纱窗遮着,看上去没人,但人肯定藏在纱窗后面。
于是我大吼大叫:“有本事你出来说,你什么时候看见我一顿吃30个馒头,我昨天晚上才吃了25个。不说实话,夸大其词,你的良心不会疼吗?”
“你敢说才吃25个,吃完以后你还藏了5个,说如果饿醒,晚上就偷偷起来吃。”被法律确定为是我爱人的那个人趴在窗户上毫不留情的回击。
不知他何时买通了邻居,借用了邻居家的窗户,成了比赛的间谍。
也是,只要是比赛就可能出现意外,特别是间谍。现在的间谍到处都是,国际的,国内的,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抓住的,没抓住的,大行其道。就连猜丁壳比赛都有间谍渗入。
只是,大可爱呀,你被他彻底蒙骗。如果你以赢家的身份把我带回去,既不犯法,也不违背道德良心,历史上也不会留下任何不良口碑。你带着我,我牵着猪。三全其美,何乐不为。
因为我悄悄藏起来的那5个馒头,是用来喂猪的。我偷偷养了一头猪,都快20公斤了,打算过年杀掉吃点肉。他们嫌我馒头吃得太多,不给肉吃。天天光吃馒头,不吃肉也不健康。
我颓废的坐在满地落叶上,不想回家,也追不上大可爱,只有秋天陪着,萧瑟极寒。我这一生啊,想把自己送出去都这么艰难。一直尝试各种方法,没曾想,最终还是砸自己手里。
一声长叹,满腹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