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摊上的男人

                              韩晶晶                     

小摊上的男人

   

        每天上学我都会去学校门口一对夫妇经营的小摊买馍馍吃，虽说小摊的规模不大，但是生意很好。在多次买馍馍的过程中，这家小摊上的男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他长着一个方方正正的脑袋，皮肤黑黑的，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西服，个头和我差不多但身材微胖，每当笑起来时，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

        每天早晨当我路过那个小摊时，都会看到他早已在那儿忙碌了。当我走进他的小摊时，他总会亲切地对我说：“娃，你要点什么？”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中午放学时，天气已经很热了，但我还会看到他在摊前忙碌。只要有人走近他的小摊，他都会忙着招呼，从不怠慢。晚上亦如此。即使下雨天，他也会按时来，为了不把自己的鞋弄湿，他常常在自己的脚底下踩一块砖。头顶虽然撑着一把伞，但多半是用来遮菜的，他只能在另一半下费力地躲雨。买馍馍的同学说，你把伞往后移点，就不会被下湿了，而且让人看着也舒服。可他总会说：“娃，不敢往后移啊！往后移点我是下不着了，但雨会下进菜里，菜被雨淋了，你们吃了会拉肚子的。”说话的时候，他仍然笑眯眯的。

        一次，我去买馍馍。他那儿的人很多，好不容易，我才站在了他的面前。我看见他忙着夹馍，虽然动作很麻利，但总觉得怪怪的——时不时地总要甩一下自己的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咬他一样。我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手上有一条口子，应该是刀伤。我们都知道，刀伤是不能见盐、酱醋、辣椒等调料的，“伤口上撒盐”是很疼的，但是他好像忘了这一切，手仍然在锅、案板之间来回移动。灯光下，只见他戴的那颗沾满了油渍的银戒指闪闪发光。“娃，你要点什么。”听他发话，我才回过神来。“叔，给我来个菜夹馍吧！”我说。于是，他在把刚才那位同学要的馍夹好之后，又忙着为我夹馍了，脸上又一次呈现出迷人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