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耗中自救
她的心里如同跌进了深渊之中,她被这一连串的打击,她已无法面对任何可能的突如其来的了,她回避了所有的事情,她退缩到自已的窝里,这是她租得一间较便宜的房子,离学校只有两三分钟的路程,是一处城中村,这里住得人很乱,有和她一样的学生,有开饭馆和各种小店来自不知是哪里的各种方言的外地人,她住:的地方是城中村里的一条小胡同最靠里人家,到这里是个死胡同,所以还比较安静,这里大概都是做学生生意的,房东的房子租的不是学生,就是这些做生意的人,她本想.找一处离学校更远点的地方,她觉得这一片人杂,她是个女学生,如果碰到一个瞎胡闹的混混,她不知怎么应付,虽然自己是个学法律的大学生,但她的性格还是怯弱偏多,她也知道自己也只是才入校不久的学法律的学生,法律这身甲胄还只是个形式,再者她当时报法律专业也很迷惑,当时只是觉得影视上的法律工作者那么得智慧和帅气,她却在在这里租了房子,。她入学这一年,深感到和社会打交道不光是智慧,更需要的是勇敢,自己性格里却缺少这种勇敢。她哪怕遇到路上几只小昆虫都怕被咬到而绕着走,在她十三岁时,那时她已经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邻居家养了一个宠物狗,那狗比老鼠大不了多少,她放学向家里走,往家里走的巷子要经过邻居家,那条小不点的狗仰着头与她对视,时不时呲牙,在伴随几声像是个萌娃一样的汪汪的狗吠,她却没看到一丝它的萌,尽管其他人都说这家伙萌,她一下子犯了愁,这个小人国的狗将军这时大有一夫当关 万夫莫开的气概,当然这时巷子里还是有人从她和狗旁边走过,但是看到它们的眼神里有一些不能解读的东西,那些人的笑容也带有和眼神一样的东西,她却在这眼神和笑容里感到了莫大的羞辱,但是她的双腿像钉子一样钉在原地却不能动弹,这时幸亏母亲从家里走出来,看到这一狗一人,一小一大,一高一低,一个在欢快地叫着,一个却呆若木鸡站在原地束手无策,那强烈的母爱拥上心头,她走上前,直接冲着那个比老鼠大点的小狗大声怒吼,这么小的狗,跌一跤都可以把它压死,母亲这话是冲着狗说的,其实她听出来那是说给自己听的,但是她不知在什么时候有了一种莫名的判断,世上这事,就是一物降一物的,她与这只小狗以及其他狗的对持,发生过许多次了,毎次她都陷入到崩溃,她在当时完全是手足无措的,她的内心同样是手足无措的,身心混乱不堪,以及于她在这个时候完成处于被动,无奈,无策,无力,她心里主导的自己可以感知的就是害怕这一种东西,这时的制止害怕的那种调节机制完全瘫坏了,她甚至将一物降一物这种貌似正确的自然法则套在她与小狗之间,这就像,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多大的三围穿多少码的衣服一样,只可惜她沦落到后面那个被降的物上。这大约就是命运里的某种宿命的意思。
母亲冲着狗说得话虽刺激着她的自尊,地觉得那几个字就像奥运会上的射击比赛运动员手巾的枪,枪枪十环击中到心里,她有种撕裂的疼,但是这疼和她面前这个恶霸挡道的小狗比起来,后者是前面一切的因,她的胆怯和懦弱在母亲这里是赤裸的,母亲是唯一的可以随意击破她防线的人,母亲也是最知道和了解她的,她什么话,什么事都会说与母亲,那是她更小时,现在她已经对母亲也把自己的门窗也是时关时掩了。
不管怎样说,母亲解了她的围,那只狗听到母亲的声音,它的叫声马上失去了气势,等到母亲走近,它的声音像泱泱的婴儿哭泣声,而且夹起小尾巴,一步一回头垂下狗头,不情愿地回到邻居家的门槛内,母亲看到她眼框里噙着的闪烁泪花,或许还想说什么,还是止了口,什么也没说,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只丧家之小犬,对她说,回吧,母亲走在后,似战场上断后的,她走在前。
她已经几天没出这个房子了,她在等电话,她又厌恶这个电话,她多次想象着这个电话响了,她先不接,让它响个三五回,然后她再接,然后她准备了一场愤怒,她演练了好几次,她觉得演练过程中,她的语言不够暴力,没有气势,没有先声奇宝夺人的感觉,她准备了本子,做了文案,这几天,她唯一做的事情就是这个文案,她写了好几页,多次修改,但是总是不能定下来,她每次模拟时总觉得不够份量,她要得是关公斩华融的决绝,她要让对方毫无还口的机会.直到她把心头的这口恶气出了,她马上挂断电话,从此这一页纸翻过去,让它落入尘埃里,她需要一次自救,太需要了,否则这沉渊就是埋葬她的坟墓,她与死亡似乎都照了个面,她在死亡那里看到自已的正值年华的身影,她哭了,哭泣得那么得伤心,她是爱那个身影的,它几乎是一个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影子,她以前从没发现过,她竟目不转晴地欣赏起它来的,这时旁边的死亡或许看到这种动人而美妙的人间景象,死亡渐渐地隐身了,这一刻她爱上了它,她隐隐地听到周围的鼓掌声,紧接着死亡说,你认出来自已了,她症在那里半天,那一晩她做梦了,就是与死亡这次碰面,死亡说,你有更值得的,她知道死亡指得是她的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