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工作》3
北卡罗来纳大学心理学家芭芭拉·弗雷德里克森(Barbara Fredrickson)是一名专攻情绪认知评估的研究人员,她的研究显示,在一段痛苦不安的人生经历之后,你选择关注的事物将极大地影响你对未来生活的态度。
这些简单的选择可以为你的情绪提供一个“重置按钮”。她举了一对夫妇因家务分配不均而吵架的例子。她建议:“不要继续关注伴侣的自私和懒惰,你可以换个角度想,至少有一件引起夫妻不和的冲突事件摆出了台面,这将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也是改善你个人情绪的第一步。”
这样做看似仅仅是劝人凡事往好处看,但是弗雷德里克森发现,在经历过负面事件之后,熟练使用这些情绪“影响力点”可以产生极为积极的效果。科学家可以从神经学层面来观察此类行为的效果。
但你发觉自己正在经历一种痛苦或是极端的情绪,应该先告诉自己“停一下”,然后尝试是否能改变这些情绪的“影响力点”,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想想这个事情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方面,事情是否并非如当下这般极端。
过去至现在都发生了些什么?
答案是笛卡尔。
从笛卡尔提出怀疑论衍生出一种激进的信念,认为捏造出上帝或国王以求解释天理因果的人背弃了真理。
当然,由此带动的启蒙运动使世人认识到人权的概念,也救许多人于压迫之中。但是德莱弗斯和凯利强调,虽然其在政治舞台上带来了诸多益处,但是从形而上学的领域来看,这种思想剥夺了世界的秩序和神圣感,而这种秩序和神圣感恰是创造生命意义所必需的。
在后启蒙时代的世界里,我们为自己安排了一项任务,辨别何为有意义的,何为无意义的,这种做法很随意,恐会带来令人毛骨悚然的虚无主义。
信仰宗教还是信仰科学?
到底是这无穷无尽的所谓知识更加能够让我们内心安乐,还是上帝可以?
人的价值真的是依靠“挣”得来的么?
如果失去所拥有的,是不是人就没有了价值?
德莱弗斯和凯利担忧:“启蒙运动之形而上学所宣扬的个体独立不仅仅会带来无聊的生活,而且恐怕难以避免地会引向无法忍受的生活。”
德莱弗斯和凯利在他们的著作结论中认为,工匠如一把钥匙,重新开启了一扇大门,以一种负责的方式带回了神圣感。
为了证明论断,他们选取了一位轮匠大师的故事作为例子(轮匠是一种已经消失的职业,工作是制作木质车轮)。
“因为每一片木头都是独一无二的,有自己的品性。”
他们在一篇详细描述轮匠手艺的文章后写道,“所以这位木工与他雕琢的木头之间有一种亲密的联系。这种微妙的美德需要精心培养呵护。”
他们对具备这种“微妙的美德”的人表示了赞许,同时也特别提及这位工匠无意间触及了后启蒙运动时代某种至关重要的事物:除个人之外的意义之源头。
轮匠不会武断地决定手头雕琢的木头哪些有价值,哪些没有价值;这种价值内化于木头本身以及它即将完成的使命。
这种神圣感在工匠中非常普遍。工匠的任务“并非产出意义,而是培养内在技能,辨别本已存在的意义”。
工匠由此可以远离自主个人主义带来的虚无主义,为秩序井然的世界带来意义。
《程序员修炼之道》前言中引用中世纪矿工的信条:我等采石之人当心怀大教堂之愿景。
工匠是社会分工中一个相对单一的工种。
所谓一生只做一件事。每日与之朝夕相对,这个事情本身也就�容易生发出其他拟人化的含义。
当然,从这两位学者的角度来说,他们的核心是一切本来就有意义,我们需要做的是辨别、发现已存在的意义,而非创造。
同样,人也本来就具有价值(或者意义),并不会因为外界事物的改变而改变,就好像是佛教中说的诸法空相,唯有阿赖耶识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