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麻醉

好的时候也很好，要把人间肆意的温柔都记录下。不好的时候也不好，寻求一种平衡的方式去破坏原有的平衡。

你不把抉择写在脸上。

吸入有氟烷，恩氟烷，异氟烷，地氟烷。

鼓手以为这世间也有新的麻醉药，酒精尼古丁或者，卡路里和过分自卑的心情。

渴望倦意的侵袭。

或者来一场张扬的夜旅行。扬起下巴他问她有没有从海底看见月亮。她摇头说没有。

发丝在水里舒展。她在水底看海上明月，是扭曲的形状。月亮的光影透过水的纹路一再折射，清冷也扭曲，她问他有何用意。他只是再度沉下海底。

那样就可以不用呼吸。

耳边强制性灌入湿润的盐水混合物，鼻腔也不敢动静。瞳孔不断放大，泛白，肿胀起来。浮出水面，他说是不是吓着了。

她摇摇头说没有。

鼓手以为这世间除了生死以外都可以成为麻醉药剂，消除恐惧的事物本身应当成为恐惧，消除黑暗的光明即黑暗本身。可是他也说没有答案。

那样就可以不歇斯底里。

她抬头看向场地演出灯，觉得他会在人群里。然后她戴上口罩，调好耳麦，确认要准备的节奏，是谁写的曲子都无所谓。

她才总觉得自己戴上口罩像是戴上呼吸器。

靠一点点光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