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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落的影子 第一段路/第5站:渐浓的雾

2019-03-07  本文已影响91人  花诺尘

作者:花诺尘

第一段路

一场梦魇,或许就是内心的诀别。

诓骗着无依的自己,去寻找慰藉。

想来如此得到的原谅,也不过,就只是自我宽恕罢了。

第5站

那块手表静静地躺在地上,起初我以为我看错了,或者那并不是我的手表,可我再仔细一看,那确实是我的。因为当时舅舅给我的时候,我手腕太细,他便用锥子在皮带上多钻了一个眼,这肯定错不了。

想来应该是刚才涛子母亲不小心甩出来的,可它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手表的那一瞬间,我的脑中像是快速回播一样,将记忆中昨天落水的过程重复了一遍,我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赶紧去啊,别愣神了。”

母亲看我愣住了,便忙又催促到。

我本想走过去将表捡起来,可看见母亲如此着急,一瞬间让我来不及反应便选择了听从。

转身走出了门。

出门的那一刻,风一吹,额头感觉好凉,原来,就这么一会儿,我竟然出了满头的冷汗。

我抹了抹头,戴上帽子,便开始向医院跑去。在我跑到医院的这个过程中,我的脑中不断地重现着我这两天所经历的片段。

这两段截然不同的记忆不停地穿插着,融合着,让我自己越来越分不清到底哪段是我的亲身经历,感觉或许我也应该是疯掉了。

到了医院后,我将情况简要的和父亲说了下,父亲让我先照看下爷爷,说叔叔一会儿便过来。说完后,他便忙出去找涛子家的亲戚。

父亲一走,病房里就剩下了我和病床上的爷爷。

房间里面异常的安静,静的就好像可以听到爷爷输液时输液管中滴答、滴答的声音一样。

我坐在爷爷病床旁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爷爷,这时我的心里、脑袋里似乎也都安静了下来,那两段记忆也开始不再争先恐后地向我证明究竟谁才是真的。

慢慢地,应该是我看得太久的缘故,我眼前的爷爷似乎变了模样,开始变得抽象,开始一会儿忽大、一会儿忽小,开始模糊、扭曲。我揉了揉眼睛,不过没一会儿,眼前又开始一片朦胧,我突然有些害怕,我想喊,甚至想逃离,可却喊不出声,也起不了身。

突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大江啊,不怕,啊,不怕,爷爷在这呢。”

记得在我更小的时候,总是很胆小,爷爷就总是这样一边拍着我的脑袋,一边说着这句话。

听到这句话后,我努力地想看清爷爷的脸,可周遭的一切就仍是扭曲的、模糊得不成样子。

“爷爷,对不起,都是我害的。”我努力地想说出这句话,可无论我用尽多大的力气,我却始终没能将这句话说出来,只能一遍遍地在心里想着。

“爷爷不怪你,是爷爷老了,以后记得别再那么贪玩了,要注意安全。”爷爷似乎能听到我心里面的话一般,缓缓地对我说着。

“我的大孙儿要长大了。”这是他对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不管我心里再说多少句的对不起,他都不再言语了。

就在我焦急万分的时候,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眼前的一切开始逐渐变得清晰。我还在病房里,爷爷也还是躺在我的边上,一动未动。

“睡着了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呢,你爸呢?”

这个声音刚一想起时,吓了我一跳,我回身才发现叔叔过来了。

原来刚才是我睡着了,一切就都是个梦,那时多希望这两天所经历的事就也是一个梦。

“做噩梦了啊,看你这一头汗。”叔叔摸了下我的额头。“没发烧,去洗把脸。”

我粗喘了两口气后,起身,先是和叔叔说了下父亲为什么出去,然后就去了单间里的洗手间。

我用凉水洗了两把脸,脑袋算是清醒了些,我看着洗手盆上方镜子里的自己,总感觉自己哪里不对,似乎有了什么变化,我用手使劲地揉了揉眼睛,短暂的模糊后,我再看向镜子,仍是没发现变化在哪里,但我心里有种感觉,肯定是有和之前不一样的地方了。

我缓了口气,走出洗手间。

“等脸干一干,赶紧回去吧,这外面都挺黑的了。”叔叔坐在床边,正在给爷爷揉着胳膊。

“嗯,我一会儿就回去。”说罢,我也去开始学着叔叔的样子揉着爷爷的另一个胳膊。

又过了一会儿,叔叔把我赶了回去。

外面已经大黑了,我走在路上,脚下踩着雪,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这个声音在白天并不让人注意,而在晚上,却出奇的响。

这个声音让我想起了昨天晚上,我也是伴着这个声音走回的家,那时的我刚死里逃生。

不对,爷爷还在医院,那我也就是并没有去江边,那昨晚我应该是一直在家,去江边就应该是我的一个梦。

那涛子又是怎么走的,想起涛子,我的心里又开始激动起来,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呢,明明昨天还在一起。

不对,昨天并没有和涛子在一起。

我的头又开始有些痛了,并且不知为何还伴着些些恐惧。

这个时候,我突然又想起了那块手表,那块手表怎么会在涛子母亲的身上。

我的思绪重新乱了起来。

剩下的一段路,我头脑中的画面又开始不断地跳跃着,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家。

家里没开灯,一如昨天一样,看来父母亲还是在忙着涛子母亲的事。

我进屋打开灯,一看表,已经6点多了,假期里家里总是吃两顿饭,可今天发生的事太多,母亲也没顾得上做饭,不过,我倒也是丝毫未感觉饿。

有些尿急,我便去厕所,回来时,我发现,昨天放在盆里的衣服还在泡着。

我本来未曾太注意,可总是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

就在我要走回里屋时,我突然想起下午的时候母亲将盆里的衣服洗完了啊,怎么还可能在这里泡着。

我突然害怕,有些不敢一个人待着了。

我忙又穿上大衣,推门跑了出去,来到大门口的我有些不知该向哪去。

犹疑了一会儿,我想父母一定还在涛子家,便抬腿开始向涛子家跑去。

我刚跑到半路,就碰到了往回走的父母。

我突然像看到了阳光一般,更快地向他们跑去,有他俩在,我便真的不再害怕。

他俩看到我跑来,也忙赶了几步。

来到他们身边,我的心终于安稳了一些。

他们拉着我开始往回走,我想画面一定像极了一张在我刚学会走路时,他俩拽着我走路的那张照片。

“许姨怎么样了?”在路上我问道。

“被你许叔的亲戚接过去了,不过……”父亲话说了一半,有些犹豫。

“涛子走了是吗?”我把话接了过去,因为在这前从涛子母亲嘴里就已经说出了这个事实。

父亲低沉的“嗯”了一声。

在得到父亲的确认后,虽然我已经知道这个事实,可我的心还是抽痛了起来,我多想现在经历的才是一个梦。

“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掉江里冻死了呢。”母亲在旁惋惜的说了一句。

听到这句,我脑袋突然“嗡”了一声。

“妈,你说涛子怎么死的。”

“涛子去江面玩,掉进了江上钓鱼的冰窟窿里,没爬出来,肩膀卡住了,也没掉下去,就那么冻死了。”

(未完待续)

渐浓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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