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校园文学社湖南文艺出版社谷穗文刊

后青春期的癌症

2019-08-14  本文已影响2人  b4887d3f8367

2019.8.14

我叫陈洛水,我是一个作家,坐在家里的那种。大多时候,我在给朋友的新曲作词,朋友总是嫌我写的歌词太矫情。我当然坚持走深情路线,因为我走不了高富帅路线。身高不行,穷光蛋,也不够帅……除了这几个不足之外,我差不多是一个完美男人了。

“陈洛水, 许诺让你把歌词再修改一下。”一个窈窕美女站在我面前微笑着说道。

我:“可以,但我有条件,你得陪我吃火锅,怎么样?”

美女:“不好意思,那得许诺同意了才可以。”

我:“没问题,晚上见。”

许诺,华语乐坛可有可无的歌手,西安本地著名歌手,主持人,好酒好色,代表歌曲《眺望》《失身》《夜夜不归》《江南春风》《憧憬》等等。

说完我便给许诺打电话。

我“诺啊,改歌词,没问题,老弟有一事相求。”

许诺:“你说,能办到我尽量给你办。”

我:“那窈窕淑女是音乐公司的吗?让她赔我吃个饭。”

许诺:“这,我做不了主啊!”

我:“那歌词该怎么改,我还真不懂啊!”

许诺:“行,让她陪你吃饭。”

晚上吃饭,被老婆抓住……

老婆说:“这美女长得像一个人吧,是不是……”

我:“不像啊,脸型都不像……哎,你说像谁啊?”

老婆:“不打自招了吧。”

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老婆:“今晚睡沙发,好好想想。”

晚上,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仔细想想,十年了,有些人,有些事,纵使不能放下,也无力再拿起。

断断续续写了那么多,却没有写过这十年,以前是不敢回忆,怕心疼,现在不敢提起,怕眼睛肿。

(一)在熟识之前,我们都无动于衷。

青春是什么?

阿珂说是滚烫滚烫的心揣在怀里,没有什么比青春更温暖。

小禾说是心坎里一群小鹿乱撞,没有什么比青春更悸动。

小黄说是试卷上的错错对对,没有什么比青春更紧张。

对我来说,青春就是和你们一起疯,一起闹,一起不离不弃,没有什么比你们更重要。

故事本该从2014年6月开始讲起,那一年我们经历了高考,传说中的,唯一一次和官二代富二代公平竞争的机会。

为了寻找2014年以前我和他们的交集,我决定从2012年9月开始吧。哪怕能找到我们有一丝交集也是好的,哪怕是一句:

“你吃饭了么?”

“哈喽,拜拜。”

是的,人的一生,有很多问候,都会为往后几年甚至几十年埋下伏笔。

那一年,我们都期待2012世界末日。

那一年,中国第一艘航母下海。

那一年,刘德华喜得贵子。

那一年,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

那一年,《中国好声音》横空出世,好评如潮。

那一年,鸟叔凭一首《江南style》火遍大江南北。

那一年,我刚进入高二15班……

…………

那一年我十八岁,风华正茂,帅气如我。

其实那个年龄,在当时已经有一点恐怖了,毕竟大家只有15,16岁。

相比如今,一点也不显得恐怖,今年我已经23岁了。这就说明,整整五年过去了。这五年,我一边发生故事,我一边写故事。尽管在别人看来,我只是舞文弄墨的书生,但我还是愿意写故事给想听的人。尽管,那些喜欢听故事的人,都被我弄丢在故事里,再也找不到了。或者,找到时,她依偎在别人怀里,甜甜蜜蜜着。

年龄小的时候,总是愿意告诉别人自己的虚岁,因为那样会显得大一点,老者为尊嘛。年龄越大,越愿意说自己的实岁了,这样或许能把自己说的小一点吧。

我们的后青春期就开始在那一刻,有人说这叫告别童年,迎来叛逆青春;有人说爱如少年的时光终要消亡;而我想说,那大概是我后青春期的癌症吧。

这场癌症,是如此地具有魔力,它把我拽向深渊,令我越陷越深,令我无法自拔……

(二)遇见,不厌其烦的你们。

遇见

听见 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 醒过来

我想 我等 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理智安排

阴天 傍晚 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 向右 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 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 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着队 拿着爱的号码牌

我往前飞 飞过一片时间海

我们也常在爱情里受伤害

我看着路 梦的入口有点窄

我遇见你是最美的意外

终有一天 我的谜底会揭开

这首《遇见》,是我这两年最常听的歌。我们用一生的遇见,完成了两三年的告别。

你们好啊,我是小陈。

遇到你时,我满面笑颜。

高考结束后,我一直和萧木住在窑头村,那是鹤城中学西门的一个城中村。萧木和我从小到大,情同手足。

前两天,我和萧木一直找暑假工,真是难找啊。

迟迟没有找到,直到第三天下午,我们一起去莲湖公园散散,刚走到莲湖公园商业街,就看见一排饭店,每一家店面都贴着招聘信息。

然后我们相视一笑,然后去寻找自己喜欢的饭店。

最终,我们俩一起进了一家小阿妹米线,里面果然坐着一位小阿妹,她个子矮矮的,她说她叫小青。我们还以为她是服务员呢,便一直口无遮拦地问东问西,例如:

我:“老板结婚了没?”

小青:“没有呢,你们俩是查老板户口呢?”

我:“这不知己知彼嘛,你工资多少啊?”

小青:“一千多吧。”

我:“这老板真黑,才给一千多。”

小青:“我哥确实挺抠的哈,但你们俩放心,不会亏待你们的。”

我:“不亏待就好,哈哈哈……啊,你哥?老板是你哥?亲哥哥吗?”

小青“是我哥啊!”

我拉开萧木,偷偷地说:“我靠,刚来就把老板得罪了,要不咱们换一家吧。”

萧木:“你看你口无遮拦的。”

我对小青说:“妹妹啊,你看我们俩也不容易,你得多给你哥说说,让我俩留下吧。”

小青:“那得看你们表现喽!对了,咱们店里还有一个帅哥,他出去买菜了,待会儿就回来。”

我:“好的,那我们先拖地吧。”

过了一会儿,进来一个小帅哥,小伙子看着挺厚道的。

他说他叫冯力,是厨子,他激动地说马上就是老板的妹夫了,他们是一家人。

我才明白,老板找的都是自己人,不用开工资啊。然后,我又细心地观察着冯力和小青,果然好像很熟悉的样子,但远远谈不上默契。

下午五点半左右,我和萧木趴在桌上正熟睡。忽然听见大吵大闹,一下子惊醒,看见小青拿着菜刀,冯力拿着锅盖,没有动手,但吵的很凶。我俩赶紧上前劝阻,但是根本劝不住,最后他们累了,便转入了冷战。

我走出店门,透透气,听隔壁的服务员说,小青和男朋友每天都吵,吵完架就是冷战,冷战刚结束又开始吵。

还听说,他们俩马上要订婚了。

晚上,老板下班回到店里。把我俩叫过去,站好,感觉法院审问就要开始了,结果他只说了句:“你俩好好干,我不会亏待你们的。我在南秦区政府上班,一般很少回店里。”

我们俩都点点头,既表达了对老板的仰慕,又表达了对工作的满足。

此时,听说小禾也从学校搬了出来,她暂住在了阿珂在窑头村租的房子。本想叫她出来玩,又害怕她带着阿珂,所以迟迟未约她。

听说,她俩的生活很是多彩,逛街,唱歌,每天三顿,一饭不少,偶尔还能亲自下厨,晚上去丹江公园散散步。有时间,小禾给我讲一些她们出去吃喝玩乐的尴尬,比如,有次去丹江公园玩儿,有个清秀小生过来搭讪,由于她们也没经验,她便拉着阿珂,转身就跑,跑出很远之后,回过头,那小生已不见踪影。

比如,她俩一起做饭,她连土豆都不会削,热水怎么烧,蒸饭也不会,几乎都是阿珂做的,她只负责拍照留念,负责吃。她说她觉得吃已经很累了,做饭的人真是伟大。

比如,她俩一起出去逛街,又遇见了那个男同学,是打招呼呢还是不打招呼,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对于那时的她来说。

她们这生活过的,滋润万分。

那段时间,她们该是逛遍了整个鹤城吧。

也正是由于此,她们俩一直都是好姐妹。

我一直认为,最好的朋友就是能共同面对所有尴尬,如她们这样吧。

而另一边,小阿妹米线。

每天店里都有小青和冯力的吵声,真是越来越能吵。有时候,你不得不佩服他们这种人,能一直吵下去。

直到半个月后某一天,冯力买菜回来,准备炖排骨。听见刀剁肉的声音,忽然声音停了。

吵架声起了,“你有病吧,你看你剁的什么肉?”小青说。

冯力:“肉不都是这么剁的嘛,你是对我有意见吧。”

小青:“你不想干了,可以走啊,你做的能吃吗?”

冯力:“我发现你还真是不讲理,你就说我在你哥这儿,我得到什么了?”

小青:“你没睡我是吧,你说你得到什么了。”

冯力:“你能不能正常点,再这样下去就分了吧。”

小青:“你真恶心,提了裤子就不认人,分手都能说出来。”

冯力:“是你逼我的。”

小青:“我什么时候逼你了,你说,你说啊?”

(说着,小青操起了菜刀。)

冯力“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每次都拿个破刀,你砍啊,砍啊!”

小青憋的满脸通红,没有说话,她操起菜刀砍向了冯力,冯力赶紧一躲闪,血一下从冯力的胳膊溅了出来。我们赶忙送他去了鹤城中心医院。

听说冯力住院那两天,小青没有去看他,然后他们彻底陷入僵局。冯力回来后,就给老板说过,他要回老家了。

而小青也打算回老家,听说他们都在山西临汾,但打死也不坐同一列火车。

他们走的时候,我们没来得及送。

只知道他们真的分手了,好像再也不能复合一样。

而后,店里剩下了我们两个人,负责店里的一切,收银,厨师,拖地,洗碗……等等,老板下午下班才过来转一圈。

这样的日子,说来也自由,但并不是太长。

由于店里越来越冷清,老板的脾气越来越不好,训了我俩好几次。

而他每次都会重申的是他当了六年兵,我真他妈的呵呵,六年兵当的也太没效果了吧。

在老板的怒火下,我们辞职了。

辞职那天,我没有去,是萧木去结的工资。但是,我真的蛮同情老板的,本来这个店可以经营的很好的,可他放不下公务员的身份。本来公务员当的也不错,可他放不下这个店铺。

人生啊,真的是需要割舍时,积极割舍,不然真的是两者皆失。

离职后,整天在窑头村瞎逛。

很偶然的一次瞎逛,遇见了小禾和小黄,他俩一起边走边闹着。如果不是我认识,我一定会认为他俩是一对情侣。显然,那时候,他俩并不是。而且,我一直觉得小禾和我的关系,远远胜于小黄。所以,我很好奇,她们俩是如何混到一起的?

这层迷雾太重重,可能就像小黄说的小禾人不错,能一起玩儿,还讲义气,还善良,还……行啦,说这么多干嘛。也可能就像小禾说的那样,小黄这人不错,敢做敢为,还会嘘寒问暖。

这次遇见,小禾说:“放假都半个月了,也没一起玩过,我们一起去玩玩吧。”

我和小黄一口同声地说:“好啊好啊!”

小禾:“别急,我给阿珂打个电话,叫出来一起玩儿。”

我:“哪个阿珂啊,难不成是韦小宝的阿珂姑娘?”

小禾:“你傻啊,你不认识奕珂吗?亏咱们还是一个班的呢,你可真给十五班丢人啊!”

我:“我……哪儿丢人了?”

小禾接了个电话,手舞足蹈的乱比划一通,像是两年前,上课聊八卦时乱比划一样,这大概才是她吧。

她说等一会儿,咱们一起爬金凤山。

果然过了一会儿,走出来一个矮矮黑黑的姑娘,我当然知道她是谁,对的,她叫奕珂,同班两年的同学。

爬山不是一个好差事,尤其是金凤山。而大部分人喜欢爬龟山,因为龟山相对较陡,而年轻人喜欢挑战吧。

我们四个从鹤城中学后门口,鹤城党校门口的小路,向金凤山爬去,说是爬,其实是登,青石板的台阶,走起来使人腿脚发困,毕竟,还是泥土的山路走起来舒坦。

刚爬了没几步,便能瞭望整个鹤城城区,一条蜿蜒曲折的丹江,从城区以南穿过,仿佛一条丝带缠绕着一座城,缠绕的是那样的柔美,那样丝滑,美,美不胜收。

我表达美非常含蓄,只是感叹,只是目不转睛,只是拍两张照片。而小禾非常夸张,像那种张牙舞爪的章鱼,她大喊大叫,“这是我见过最美的鹤城,也是最美的我们。”而阿珂也是差不多的表达方式,只是相比之下,略有温柔。她仰起头,让狂风大作,吹散她的发,她说她能闻到风的味道,她说她能感觉到鹤城的怀抱。

而我和小黄,则在一旁,感叹美的同时,我问他:“咱们鹤城什么时候能高楼林立啊?”

他和我一样的感叹:“鹤城经济发展不起来,山区嘛。”

我:“那你说旅游有没有可能呢,风景如此诱人,却得不到发展,真是可惜。”

他说:“旅游景点,无非是坐山看山,近水戏水罢了。”

我:“今年离开了,啥时候才能回来啊?”

他说:“再也不想回啦了,还是外面的世界好。”

我“也许,外面更美,但人不忘祖啊!”

他:“那回来养老,这里适合养老,水好,空气好,天蓝如海。”

我:“也是,我将来一定要为鹤城写一本书,写一写鹤城的故事。或许,我该为咱们写一本书吧。”

他:“那好啊,出版了,我第一个买。”

“行啦,你俩大男人有什么可聊的?”小禾打断道。

我:“怎么,我俩聊,你吃谁的醋了?”

小禾说:“你这个死小陈,少说一句话会死啊!”

我鄙视了她一眼,没有多说话。

我们则继续爬山,阿珂提议,谁第一个爬上山顶,以后就做我们四个的老大,其他人言听计从的老大。我们都点点头,表示同意。

要说爬山,我前二十年爬的山比他们几个总共还多,我从来不怕爬山涉水,野营,因为这些是我的强项。

刚开爬不久,我就遥遥领先,他们觉得不可思议,可能是他们觉得人类根本到达不了那个水平。而我感觉平平,我知道,我还没开始发挥水平,不然会吓到他们的。

为了不使他们惊讶,或者说,为了和他们一样,我假装和他们一样矫情。我开始慢慢悠悠地走,很快就被小黄超了。

最后,我使出全力去赶超小黄,小黄也在加速,毕竟我俩都想给小禾留个好印象吧。

最后的最后,我确实不敌小黄,小黄第一个爬上去的。小禾说,她果然没看错人,爬山都这么厉害。她还给我说了几句鼓励的话“小陈也不错,腿这么短,爬不过小黄的大长腿很正常啦,别难过哈。”

对的,小禾属于心直口快的那种女孩。但是,不知道为何,还是有点失落,可能是想想好好表现一把,结果没成想。

那晚,我们在金凤山上玩了很久很久,我也看出了很多美好的端倪。

小黄和小禾在山顶跑来跑去,打打闹闹。

而我坐在长椅上,旁边是阿珂。

我问阿珂:“阿珂啊,你没看出来点东西吗?”

她:“什么东西,鬼吗?你吓唬我,小心你死的很难看。”

我:“什么吓唬,我不是说鬼鬼神神,我是……”

她打断了我:“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人吓唬我,这个人从来不感冒,但他死了,终年20岁。”

我:“你丫的有病吧,我是说小黄和小禾啊!”

她:“小禾怎么会看上小黄这样的呢,别做梦了。”

我:“你的意思是,我也不是没有可能哈?”

她:“哈哈哈,就你……你这种傻逼。”

我:“你这是什么意思,谁傻逼啊!”

“你们聊什么呢”小禾跑过来打断道。

阿珂:“我们聊谁是傻逼呢。”

小禾说“哈哈哈这也值得聊,肯定是小陈嘛!”

我:“行啦,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小黄:“咱们该回去了吧。”

就这样,我没好气的陪他们回去。

回去的路上,阿珂偷偷告诉小禾,说我喜欢小禾。

其实,她们都不知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小禾和小黄的关系可见一斑,我觉得这是一种趋势,如牛郎织女,如董永小七。小禾说,她非常佩服小黄的勇气,自从高二时,她被李瞻欺负时,小黄挺身而出的那一次开始。但是,她目前不会找男朋友的,她觉得男生靠不住。

虽然,他们俩经常出去玩儿,而且每次玩的都像一对情侣,但她一直矢口否决。

每隔一两天,准有小禾的电话,她每次都说“咱们四个出去玩吧。”我刚开始觉得,她能亲自打电话过来叫我玩儿,真是给面子。如果是小黄给我打电话,那一定是小禾让打的,也说明小禾已经没那么想和我一起玩了。

其实,前几次出去玩,我都算是敷衍吧。

那时,我所有的不情愿,就是处处陪玩。

然而,从刻骨的一次,我们几个去丹江公园散步开始,我才开始了解了和她们玩的乐趣所在。

对的,我们几个走到彩虹桥附近吧,我记得很是清楚。

小黄和小禾在前面走着,我和阿珂在后面走着。

阿珂问我:“今年夏天为什么不热啊?”

我怼了句“你傻啊,高三暑假放假早,肯定不热。”

她:你说谁傻?

我:谁瞪我谁就傻。

她:看你姨夫爷。

我:在哪儿呢?

她:哈哈哈哈

(我才反应过来,在我们那个班,姨夫爷从来不是骂人,大概是全班都会的口头禅吧)

我:走路能好好走吧。

她:你管那么宽,你好好走一个我看看。

我:凭啥让你看

她:走路那么恶心,我才不想看

我:那我就走你前面,恶心死你才好

她:滚,有病呢吧

我:去,给叔叔买药去

她:你是啥病啊,走路那么难看不会是佝偻病吧

我:切,你个子那么低,你才是佝偻病。

她:你说谁低呢,你再说一遍试试

我:试试就试试,谁怕谁

(没等我说完,她一巴掌就过来了,落在我肩膀上,虽然不疼,但我还是想还手。但据说所知,她最爱动脚,腿短还喜欢踢人。)

她:知道姐的厉害了吧

我:你才多大啊,还当我姐。

她:姐姐年龄小也是姐姐,你就是当孙子的命了。

我:你有病吧,谁当孙子?

她:谁生气谁就是孙子。

我(微笑着):素质低于海平面,也不怕淹死。(对了,我骂人就是这么艺术,一直都是。)

她:关你什么事,再说小心我踢你。

我:腿短你能踢得着吗?

(哎,你有病吧,你还真的踢啊!)

她:你以为我说着玩儿,以后乖点,免受皮肉之苦。

……

不知不觉,没大的风波,没大的雨点,就只是聊天,我竟然开心了一整晚。

从那天开始,和阿珂才是真的熟识。

往后,我才开始和她无拘无束的聊天。

大概,每两个聊不来的人,都缺一个值得散步的晚上,缺一个值得散步的公园吧。

从那天开始,才敢拿起手机和她聊聊天。

听听她的家常,唠唠我的日常。

大概,每两个能聊在一起的人,都有一个心里不敢靠近的遗憾,都有一个只求痛快的好感吧。

之后,我的摆摊生涯由此开始了。

是的,我摆摊是卖玩具,可不是广场上那些老头老太太卖的玩具,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玩具。

为什么要卖玩具呢?

因为卖玩具赔钱啊,不,因为卖玩具够我生活。

那时候,我是一个为生活所愁的人,所以简简单单是为了生活。

而当初以为卖玩具能挣钱的原因是,我和萧木的一次兼职。就是在一个简易的恐龙乐园里,卖恐龙玩具,所以我觉得所有玩具里,恐龙最好卖。

我真佩服当时的自己,直接在网上卖了一大箱玩具,大概有二十多个。对于缺钱如命的我来说,拿最后半个月的生活费赌了一把。赌赢了还好说,可以再坚持一个月,赌输了的话,我就直接滚回家。

我在鹤城最西边的商鞅广场摆摊,卖玩具。

白天基本上都睡过去了,傍晚时分,我便准备好玩具,一定要出去赶上七点的公交车,因为那是最后一趟12路,如果赶不上,我就要从黄沙桥走到商鞅广场,虽然我走过无数次。

每次到广场时,都摆满了各种水果,零食,玩具……已经没有我理想状态下的摊位了,但是不影响,我相信还是会有很多人会凑一窝蜂过来的。

随便找个偏僻的摊位,我将玩具摆好后,打开一个恐龙的开关,一只活灵活现的恐龙一边嚎叫,一边发光,一边向前走,一步两步的走……那是我最得意的时刻,有很多人围过来,我便大喊“买不买没关系,可以走,可以叫,可以发光的恐龙玩具,可以试玩,可以试玩哈。”

我感觉自己像个卖菜的小贩,但我还不如一个卖菜的小贩。

每天晚上,销量大概就是三四个,有时候也有一个两个,但是从来没有五个过。而我每晚十点,才开始收摊呢,收完摊子,就步行从商鞅广场走到黄沙桥,你要知道,大晚上,我把那段路走了多少遍,我每次走过时都在想,想了又想,关于很多事情我都解决在那几个夜里。

所以,后来有人问我孤独过没,我就想起,那一个又一个的夜,谁知道谁有多孤独,只是一个提着玩具的背影,就这样迷失在黄沙桥头。

而那个桥头,一直都是梦回青春的缩影,我喜欢黄沙桥这个地方,正如我喜欢鹤城一样。

当然,有时候,孤独的夜里,我也会想起和阿珂吵嘴的时候是何等开心,一想起她啊,真是个傻乎乎的傻蛋儿。

想起曹操,曹操就要来到。

刚说想起阿珂,她就告诉我,明晚去看我摆摊,我连忙答应。然后,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又能和她吵吵闹闹一番,那也挺好的吧。

大概每个人都喜欢开心,哪怕是很短的时间,也不想错过。

那天晚上,我在商鞅广场摆摊,玉树临风,像个滥竽充数的绅士。我记得阿珂说她下班是晚上九点,而她十点多才睡,她有一个小时可以过来看看我,当然,她只来了很短的时间。

我记得,她和她的好姐妹来的。

来以后,打了招呼她们就在闲聊。

而我,依然是那个孤独患者,不多说话。

她俩聊的很嗨,闺密偷偷说这个小伙子还不错,要珍惜啊!阿珂打了她一下,说“开什么玩笑啊!我和小陈只是朋友啊!”

闺密:“都叫小陈了,还朋友呢。你就说叫的腻歪不腻歪,肉麻不肉麻。”

阿珂“没有腻歪的朋友,那还叫朋友吗?”

闺密:“是什么样的朋友,值得我们家公主大晚上,冒着小雨,步行十几分钟来相见啊?”

阿珂瞟了一眼:“少说话,多听话。”

闺密:“我嘴长了,忘了今天是你的主场,你倒是说话啊,尽情说啊!”

阿珂:“呵呵,我不想说了,走,回吧。”

我转过头:“刚来就要回去啊?”

阿珂:“有点冷,想回去了。小陈,你也早点回去吧,别着凉了。”

我:“那我就不送了啊!”

当我们都觉得,有一场自由自在的开始,是众望所归的时候该有多美。

这才听说,阿珂在距离商鞅广场不远的天鹅湖饭店打工。

过后几天,她说她请我参加一个晚会,我问是什么晚会。

她说:“当然是我们饭庄的内部晚会啊!”

我:“内部晚会,那你叫我去,我也得能进去啊?”

她:“你可以翻墙啊,或者钻洞啊!”

我:“你是猪啊,我是翻墙的人吗?”

她:“你不是翻墙的人,你是翻墙的禽兽。”

我:“你说我禽兽,你有什么证据啊?”

她:“禽兽还要证据,长得像算不算?”

我:“我还真服了你了,我把你怎么了你说我禽兽?”

她:“你敢把我怎么了,小心老娘把你怎么了。”

我:“我靠,我认怂了,你歪,你厉害。”

她:“你以为姐姐是吃素的啊!”

我:“看来你不是,胖子都吃荤。”

她:“你赶紧滚,老娘睡了,好梦。”

我:“叔叔从来不做梦,还管它好梦噩梦呢。”

她:“你滚不滚?”

我:“我还就不滚,我看谁敢把我怎么样?”

她:“真有病。”

我:“行啦,我睡了。你才有病。”

……

第二天晚上,阿珂说我不能去晚会真是遗憾。

她给我讲了一遍晚会,讲的很是详细,又没有什么逻辑,对的,她就是这么乱七八糟的。

以至于,我现在写的时候,不记得她讲的晚会,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

但她给我讲的一首歌,我一直还记得。她当时说,有人唱了一首《萍聚》,好吧,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歌名,现在我把歌词附上。

萍聚-卓依婷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

对你我来讲

已经足够

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

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只要我们曾经拥有过

对你我来讲

已经足够

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

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这首歌,正符合我此刻的心情,人的一生有许多回忆,只愿你的追忆有个我。

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回忆一定有你,有个喜欢踢人的你,有个爱笑爱闹的你,有个温柔如水,害羞腮红的你。

(三)因为是你,酸甜苦辣都爱吃

那时的我们,一直沉浸在茫茫一片里,渴望着几个人的团聚。聚的时候,又害怕离。人生如江湖,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毕竟,填了高考志愿,大家就要散。

而填志愿的那一天渐渐近了,近的让人触手可及,对,就是今天了。

我们在黄沙桥吃了早饭,找了个距离不远的网吧,传奇网吧,火急火燎,着急的查看分数。

虽然,我们分数差别还是挺大的,小明541分,小禾511分,阿珂508分,我521分。其实,我对分数没有太大的要求,而且“521”意味深长,我是挺满意的。

为了以后能常常聚在一起,我们做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是的,是阿珂说的“我们报一样的学校吧,这样我们就能四年一直在一起了。”

是的,高考是人生中的大考,而我们为了四个人能常在一起,我们瞒着所有人,填报的志愿是同样的学校。

后来,有人说我们视高考如儿戏,有人说在人生的转折点胡闹,有人说白白努力了三年高中,我不这样觉得,我觉得,人生一定要为自己活一场,哪怕仅仅是一场,也要为自己而活。

为了能和他们在一起,我觉得我用整个青春去赌了,就算是输,就算是输掉一辈子,我也值了。我想他们也是这样想的,至少他们曾经这样想。

2014年,填报志愿需要填四个学校,填4个专业。

我们四个的学校统一填的是:

A西安财经学院

B西安大学

C陕西学前师范学院

D鹤城大学

而我们也填了一样的专业:

1会计学

2律师学

3学前教育

4复读

我们给自己留了一个选择,如果我们四个中,有一个人的专业是复读,那我们四个就退学,回鹤城中学再读一年高三。

其实我们也很向往,再来一个高三,我们都这么浪,到底会发生什么故事呢?无论怎样都是期待,无论怎样,总觉得我们分不开了。

可是,大学录取通知书真的出来了,结果往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我,被西安大学录取了,而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专业,我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复读,不然他们三个要跟着我复读,我心何安啊。

我想,不管是他们谁,选择了复读,他们的心都难安吧,毕竟谁也不想拖累大家,那得是多内疚的事儿啊。

阿珂偷偷看了录取通知书,然后松了一口气说:“小陈,你不会是陕西学前师范学院吧?”

我说:“那你一定是西安大学喽。”

对啊,这种场合,我们都在互相试探,害怕辛辛苦苦下来,不是一个学校该如何是好。

我说:“阿珂啊,咱们俩同时说出专业的名字吧。”

阿珂点点头。

我俩异口同声的说:“一二三,……学前教育。”

是的,我俩都以为我们在一个学校,然后开怀大笑着。

小禾大喊了一声:“什么,你俩是学前教育,我怎么是会计啊!这是怎么搞得,报的什么专业嘛!”

小黄说:“我在西安财经学院,你们呢,都在哪个学校?”

我兴高采烈的说:“我和阿珂在西安大学。”

阿珂说:“什么啊,西安大学?我在陕西学前师范学院呢,小禾你呢,我不想和你分开啊?”

小禾失望的说:“鹤城大学,会计。”

小黄说:“法律。”

就这样,我们报了一样的学校,一样的专业,被分开的一望无际。那时的我们,是多么幼稚,幼稚到分开是一种生离死别的恐惧。

我们都失望透顶,我们都沉默不语……

不久,小黄要去西安和父母和住了,小禾要去西安打工了。我和阿珂先后送走了他们,那时压抑的空气沉浸了我们几个的世界,都没怎么好好送别,大家就这样散了。

以至于,我不记得是如何送别的。但我能肯定,是一个寒气逼人,气场积弱的场景。

我们在欢送中与他们先后告别。送走每一个人,都是在锻炼自己,毕竟那时,我不擅长告别,每次眼睛都会红。可如今呢,我最擅长告别,毕竟每一次告别都意味着重聚,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大概,这就是分隔两地吧。

从不愿和她们出去玩儿,次次敷衍,到离不开他们,只是短短七八天。也就是说,他们用了七八天,就彻底征服了我。

我始终不信,我有那么容易被征服。

我只是觉得,是因为他们真的太有趣了,不得我不找他们玩儿啊。

偶尔,小黄告诉我,他在西安当家教。

听他说很轻松,我一直以为他过得非常好,非常轻松,而且高工资。

直到2016年,我有同学去做家教,每天累死累活的喊冤,一直口无遮拦地说:“累死我了,我早就不想干了,真他妈的苦啊!”,我才知道,那种家教一样的生活,真的不轻松啊。

可能是他,一直都乐意承受生命可承受之重吧。

记得小黄说,他教的那个孩子,是个小胖子,只喜欢吃,对学习一直不感冒,还不如小禾呢。

我知道,小黄可能是真的离不开小禾了,就连随口而来的玩笑,都是小禾。

我还是笑着说:“小禾要是知道你这么说她,非跟你拼命不可。”

他乐坏了:“小禾拼命也拼不过我,她那么矮,拿什么和我拼。”

我:“那你在西安这几天没见到小禾吗?”

他:“来了以后,就没联系过她,唉,不知道她怎么样?”

我:“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他:“我也不知道。”

我:“那你知道她是什么态度吗?”

他:“她明确的说过啊,她说男人没有靠谱的。”

我:“我觉得咱俩都挺靠谱的啊!”

他皱褶的眉心,说:“你还靠谱?我怎么觉得你是公子哥呢。”

我:“师傅啊,你我师徒这么多年,你竟然不了解我啊!”

他:“别扯远了,你知道小学的奥数是什么级别吗,我给小学三年家教,真是烧脑啊?”

我:“我也不会奥数,作文说不定我还能教。”

他:“那我给你找个作文家教吧?”

我:“哎,还是别,我害怕误人子弟。”

…………

我们聊了很多,涉及各方面。

后来,像这样的彻夜长聊,越来越少。

小禾则在西安高新四路一家饭馆打工,她说她过的很好。

我有时间也会和她聊聊,她透露一些令人叫好的信息。

她说:“最近几天,下班了,小黄会过来找我。”

我:“那当然好啊,听说你们这几天都挺忙的。”

她:“忙的很,每天就做些杂活儿,超级累。”

我:“累就早点休息,还熬夜啊!”

她:“那你也早点睡,小陈。”

后来,大概是2017年5月份,小黄带我去高新四路,看到那家饭馆,一家中档饭馆,食宿还不错。我大概知道,小禾2014年在这里,并没有受太多苦。因为我们都不知道其他人的生活如何,所以想迫切看看她三年前打工的地方,幸好,还不错。

虽隔很远,还是每天鼓励。

虽隔很远,还是联系不断。

那时,我们苦于没有时间好好聚一聚,就像人生,总是错过的最好,得到的反而感觉不好。

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明白,喜而不聚,好于聚而不散。毕竟人生的趋势,便是分分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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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涛修改于2019.8.14长沙天心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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