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老 7.剃度

  樊家父母对竟然有人愿意收留樊埑这件事欣喜若狂，又有樊川给打包票，也没有再多问。

  第二天是周六，樊川起了个大早去市场买菜，在厨房拾掇了两个多小时做了几道菜，把家人的那份摆在桌上留了个字条，拎着保温桶就跑去了时焱家。

  开门的是辛铎，一看到樊川，辛铎拍着樊川肩膀，大笑三声，给樊川吓一激灵，差点把手里的饭扔了。

  “你弟是真聪明啊！他想的那些损招我一个都没想到。”

  樊川站在那儿，有点犹豫应不应该表达一下骄傲。

  樊埑闻着味从屋里蹦出来“姐，做啥好吃的了？”

  樊川把饭拎到他眼前，“竹笋炒肉，特意给你做的。”然后进门，甩开门口两个神经病。

  时焱光着膀子从卧室出来的时候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樊川抬手和他打招呼，话说到一半抬头一看，剩下的半句卡在了嗓子眼里。时焱好像才反应过来樊川在这儿，揉了揉早就乱成一堆草的头发，回应了一声，转身进去套了件衣服。

  辛铎撞了下樊川肩膀，朝时焱的方向努努嘴“非常给你面子了，这才睡了14个小时，平时得下午才能睁眼。”

  时焱大概是睡的不错，吃饭的时候和辛铎俩人一顿互掐，樊埑过了一晚上看上去已经和他们混熟了，三人没让空气有一秒钟安静，樊川愣是一句话没插上，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要说的，边吃饭边听着他们闹。

  时焱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朝樊川扬了下头“你下午有事吗？”

  樊川想了想，“没有。”

  时焱大概是吃饱了，把筷子往碗上一放“那行，你一会吃完饭去做套化学卷。”

  ……

  樊川本来是拒绝的，但是想了半天没想到什么拒绝的理由。辛铎比较仗义，忍了一下没笑出来，樊埑就没这么给面子了，他一年到头难得看他姐吃瘪，一个不小心米饭卡到气管里，在一旁边笑边咳嗽。

  樊川看看樊埑，又看看时焱，“现在有事了。”

  “你家有剪刀吗？”

  樊川老早就看樊埑这鸡冠头不顺眼，赶巧了，今天自己撞枪口上。

  辛铎赶紧给施桉桉打电话，让她来看好戏。

    施桉桉到的时候，樊埑披着块毛巾，已经被摁在椅子上，求爷爷告奶奶喊了半天，樊川一剪刀下去，他立刻消停了。

  时焱从卧室里拿出相机，递给辛铎，辛铎笑着骂了句“你丫够损的”，然后高高兴兴地冲着案发现场拍照。

  施桉桉在一旁看着好玩，也要给樊埑剪，辛铎一看施桉桉过去，把相机抛给时焱，也凑了过去。

  樊川被挤到一旁，靠着墙，扬着嘴角，双手环胸看他们闹。

  这还是时焱第一次看到樊川笑，他端着相机，凝滞了片刻，然后关掉闪光灯，趁樊川没注意，悄悄拍了一张照片。

  施桉桉比较细心，剪完之后，还用剃须刀把樊埑头上的毛茬刮干净，摸了一把，滑溜溜。

  时焱敞着腿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的新晋小秃瓢，给辛铎递过去一本书。

  辛铎和时焱认识快十年，一抬屁股都知道他是要拉屎还是尿尿。辛铎接过书摆到樊埑跟前，双手合十，微微欠身。

  “小师傅，可以给为师解道题吗？”

  施桉桉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手上的头发茬子飞了自己一脸。樊川右手拿着笔做着化学卷，左手顶着太阳穴，不由得笑出声，突然觉得，现在这样，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