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黄帝06:内经出世
“中华神圣演义”系列之卷一天命演义

当初,炎帝族居姜水,黄帝族居姬水。黄帝继承有熊国君位,励精图治,部落日益强大。部众进言:“炎帝年老昏瞆,岂能再作天子?不如起而代之。”黄帝说:“此言差矣!炎帝是得道高人,越老越聪慧,我得学他。”仓颉说:“如您想问道,可往崆峒山。”

黄帝带嫘祖、仓颉等人,前往崆峒山,寻见广成子。广成子面无表情:“以你当前状况,不配学道。我可推荐一人,你先向他学养生。他叫岐伯,居处岐山。”黄帝转往岐山,见许多老人,皆鹤发童颜,健步如飞;少者肌洁容美,俊逸潇洒。黄帝不由赞叹:“百姓如此,岂不大美?”嫘祖面对一位老人施礼:“请教老人家,身体如此健朗,可有养生良方?”老人笑道:“我们遵循岐伯先生教导,人人如此。”黄帝问:“何处可寻岐伯?”老人手指前方:“顺延这条羊肠小径,深入五六千步,见到一座草庵便是。”

黄帝前行,果于草庵见到岐伯。黄帝问:“我闻上古之人,年过百岁,体力不衰。可当今之人,才过半百,已多衰竭。可因时世不同,一代不如一代?”岐伯说:“非是因为时世迁移,而是因为身心习惯。上古之人,多知‘三才’之道,遵循阴阳法则,顺应五行、四季规律,饮食有节制,起居有常规,不轻易透支体力与心力,故能形神兼备,尽享天年。今之人不同:日夜酗酒,妄念又甚,酩酊入房,只图一泄之快,却将精气耗尽;又不懂知足,亦不懂养神,尽管放浪形骸,务求身心刺激,所以半百而衰。倘若远避邪气侵扰,内心恬淡虚无,善养浩然正气,内守精神不失,病从何来?”

黄帝问:“我听说上古有真人,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吸精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故能寿敝天地,无有终时。中古之时,有至人者,淳德全道,和于阴阳,调于四时,去世离俗,积精全神,游行天地之间,视听八远之外,此盖益其寿命而强者也,亦归于真人。是否确切?”岐伯说:“当然。自创世以来,寿数千年以上者,代不乏人。只是他们隐居深山,远避世人,不为人知。”
黄帝问:“先生之道,从何而来?”岐伯说:“天赋使命,自小聪慧,早有道心。常思养生之术,亦学炎帝尝百草,想要救人于百病之苦。后与广成子、赤松子交游,得道而豁然开朗。更得天神一夜入梦,授我以荡药、针灸之术,并示以人体经络大图,遂有今日。”黄帝问:“赤松子,可是炎帝之师?”岐伯说:“正是。”黄帝黯然神伤:“真是羡慕炎帝,可得神人教诲。我却不才,虽遇广成子,却拒我门外。”岐伯说:“我知广成子真意:你尘缘未了,须再修养一些岁月;他年他日,必定纳你入道。”

黄帝说:“幸得先生点拨,我竟还有机会,甚好,甚好!不知先生,可否出山?出山以养生之道教化天下,人人皆慕贤人、圣人与真人,何等美好!”岐伯说:“君有此志,亦合我心。”黄帝说:“我且封你为‘天师’,作为尊称:天者,因您修养天真;师者,因您先知先觉;天帝最重者,便是言道者;您将传道而设教,故谓‘天师’。”岐伯笑道:“呵呵,‘天师’之谓,不赖,不赖。我有诸友,鬼臾区、伯高、少师、少俞、雷公等,皆当世医家高人。可请一并出山,我等合力,将养生之学集大成。”黄帝抚掌大赞:“好极,好极!”
不久,发生涿鹿大战。黄帝九败于蚩尤,士气大衰。黄帝为扭转战局,寻得风后、力牧相助。风后说:“闻君有岐伯,尤可助战。”黄帝说:“岐伯是医家,非是谋算、用兵之人,如何助战?”风后说:“士气已衰,必得振作,全靠岐伯。”

黄帝见岐伯,岐伯说:“治兵先治其心,励兵先鼓其气,气实则斗,气夺则走。而治心者,莫过于音乐。”岐伯发明金镯、金铙、号角、神钲等器,教出一支鼓乐队。岐伯制订号令:“击鼓吹号为进,鸣金击钲为退。”岐伯指挥演奏,各种乐器或缓或急,或轻或重,或单击,或合奏,和缓时如仙乐缭绕,急促时如巨雷轰顶。乐声盘旋而出,伤者凝神忘痛,健者勇气倍增,于是万众同心,炎、黄联军顿增排山倒海之力,轻松击败蚩尤。
战毕,黄帝紧握岐伯双手:“天师必是上古真人!我没想到,医、乐、兵者,竟是一家!”岐伯淡淡一笑:“各行各业,源同流异。乐者,药也。医者能振一人之气,乐者能振万众之气。天地至理,九九归一。”黄帝说:“我要常与先生坐论,必将宇宙、生命、肢体之理贯通。”岐伯说:“贯通之要,全在一个‘内’字:内守其神,内求其心;凡事不外求,只找自心原因。”黄帝大喜:“妙啊,妙不可言!将来养生之学集成,可叫‘内经’。”

千载而后,果有《黄帝内经》传世。《褚氏遗书》云:“素问者,黄帝与岐伯、鬼臾区、伯高、少师、少俞、雷公六臣平素问答之书,即《本纪》所谓咨于岐伯而作《内经》是也。此书出于岐伯者多,故本纪不及诸臣耳。”《内经》序云:“岐伯上穷天纪,下极地理,远取诸物,近取诸身,更相问难,垂法以福万世。于是雷公之伦,授业传之,而内经作矣,历代宝之,未有失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