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华亭人的那些话》之一：地域性格的黑箱模型

《刺痛华亭人的那些话》之一：地域性格的黑箱模型

习惯上，人们常常把在某地出生并成长的人称为“某地人”，例如出生、成长在甘肃省平凉市华亭县的人，就被称为“华亭人”。

俗话说：“百人百性”。一个人有性格，一群人也有性格。贴上“华亭人”或某地人标签的群体，也常常会在一般的地理意义上多出一点人文色彩。单从个体的角度看，各人有个人的性格，千差万别、各不相同。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也就意味着没有性格完全相同的两个人。但如果从群体的角度观察和体验，细细琢磨与贴着某个地理标签的人的一次次交集，你会发现每个具体个体的个性之中总有着某种细小的、倾向性的、非常微妙的特点。或许这种特点在个体身上并不十分鲜明，但总体的强烈趋势往往让人惊异。这种强烈的趋势就是地域性格。

地域性格非常类似但又不完全是数学中的集合。群体特征并不能全部一一对照地找到具体的个体，个体身上也不一定具备群体的某个特征乃至任意一点；反过来，也不能因为某个个体不具备某种特征，就否定这个特征的确实性。这又特别接近对于某些不明物体研究时假设的“黑箱模型”，整体表现出某种倾向，但无法确定这种倾向或者功能是由某个部分、某个环节产生的。这种似是而非、混沌不清，也恰好使地域性格具备了令人迷恋的魅力。

地域性格往往会具备几个特征，但这几个特征却不是某个地理范围的人独有的，在其他地域也可能找到同样的倾向；但其他地域却不可能全部具备这个地域的全部特征。特征的数量、特征之间的次序、组合关系，也是地域性格的特点之一。

地域性格的提法很早就出现了，例如“东北人很豪爽”、“湘妹子很泼辣”等等，已经成为某种公理层面的公众概念。但系统地、深入地研究地域性格，却是为数不多的人文学者的业余爱好，并没有将之独立门派地上升为一门社会科学。在一些官方的文件中，也常常出现对地域性格的判定，最多见的就是“勤劳”、“智慧”、“善良”等没有任何识别度的词汇。当然，这些“特征”全是褒义词，人人听了心里舒服。

但对于这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描述，也是我所不敢苟同的。勤劳？哪个地方、哪个民族、哪个国家的人不勤劳？人类生存的本质就是与自然、与社会永无休止地抢夺资源和机会，懈怠和懒惰的唯一结果就是被淘汰；智慧？智慧就是人类在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过程中的经验结晶，即使是一个蛮荒的地域，也必然有与其发展水平相对应的智慧；善良？这更是一个相对概念，谁不会对自己的亲人、朋友、同胞、族类有着怜爱和悲悯？就算是食人族，当他们扛着外族人血淋淋的骨肉回到部落，用来供养他的族人的时候，他的族人一定会赞美他的勇敢和善良，虽然这种行为在非食人族看来是残忍无比的。

（注：从即日起，我将撰写以华亭人为主题的系列文章，以连载的方式发表在自媒体平台。欢迎持续关注和互动，更欢迎各位父老乡亲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