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0-30
世人皆爱壮士英雄,西辰却独钟诗人才子,才子就要瘦一些,也许是她的癖好,不瘦,就不能显示其潇洒,气宇不凡。张飞鲁达一族固然是英雄,稍嫌失于鲁莽和粗陋,往往英雄气短,不修边幅,也不把儿女情长略微放在心上。她就是喜欢都敏俊那种翩翩风度,温文儒雅的男子,西辰第一见到燃哥,就笑容可掬看着她问,“你是北方的女孩儿吗?”
西辰的内心开始飙出《红楼梦》经典了:“这个哥哥好生熟悉,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燃哥笑了,笑起来那一口白牙和窦骁一样文艺又可爱,但是这时候我想的却是形容杨贵妃的“明眸皓齿”,从侧面看堪称完美,正面看有些缺憾,因为燃哥的脸颊是方便面的形状,有时还有些粉红的小刺刺探出头来。但他那浓黑的眉毛和英挺的鼻梁,你简直不能挑剔他的五官了。燃哥的双眼皮很深,所以当人和燃哥对视的时候,好像掉入漆黑的魅影一般深邃。
燃哥有时候揽镜自照,经常喟叹:“我怎么这么漂亮呢……”
漂亮,漂亮,漂亮……她在想他大概这辈子最大白日梦之一,应该是一觉睡醒成了怡红院的头牌。其实吧,燃哥在一般女孩眼里没什么颜值,实在是太瘦了,日本女人不也偏疼修长的青年才俊么,当然要修长了,屈原取字“灵修”,“修长”的自然是美男子,老娘第一次觉得自己和倭人的看法如此苟同!
那时西辰大概是一介女流氓,隔着书本打量了燃哥一番之后,我骨骼小,身量窄,除了行为粗放像不羁的风,当着众人把脚搁在这凳子上,问他:“我长得像北方女生么?哪一点儿像,噢,你是说姐看起来很豪放?”
“你确定不是北方的女生?”对面的燃哥意会而笑,“不像啊!广东的女孩子都不是这的。”说完向我的脚瞥了确认一眼。我见他对我的腿部动作如此耿耿于怀,切切在心,不由得换了一个姿势搁脚。
“你怎么确定我在说谎?难道你全国南北的女生都见过么。”
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都是天朝王土生养出的人,怎么这家伙口气这么狂妄,好像他各个省市的女人都目睹评论过似的。
“广东的妹子都长得好丑,不好看,没有几个长得漂亮的。不像我们那里,随便一个街上的女生都很漂亮,很高,白白的。”
“所以你这意思就是我长得丑么?你见过几个广东女生就这么断言,广东的女人可是天南海北各处美女精华的汇聚。”
难道广东的女人不是北方大迁移迁徙过来的么?本身自带了些北方美人的优良基因,北方有佳人,江南有好女。而况广东本来经济领头,吸引多少其他省市的美女来广东安家乐业呢。
“没有啊,你长得不丑,还可以,挺好看的。”
说完燃哥伸出手,在我的脸颊上抚慰一下。
“哼!”我撇过脸去。
“为什么男人可以到处撩妹,女生不可以?女生
燃哥成了忍龟缩回了头。
“我……我刚才摸你的脸你会不会介意啊?”他呐呐地笑。我望着眼前的少年,问他:“你觉得现在的婚姻制度怎么样?”
“我还没有经历过……”燃哥在思索着,似乎在组织语言和思路。我还是直接了当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吧:
“我觉得现在的一夫一妻其实是一种野蛮的制度,是人为强制执行的,难道你可以一辈子只喜欢一个女人,只跟一个女人做爱吗?我觉得人应该顺从自己的天性,自己决定自己的伴侣的数量,只要不损害他人的利益,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何乐而不为?为什么要在一颗树上吊终身?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只喜欢一个男人,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人为地禁锢自己呢?人总是说自己的伴侣出轨,不过,我觉得,出轨是情理之中,不存在没有一刻分心的人,那样的并不合理。如果我的丈夫出轨了,那么我也同样出轨,大家是互相平等的,互相理解和寻找一些新鲜体验,这样家庭才能和谐不是么?”
燃哥听了不禁抚掌而笑:“我很同意你的观点,我们都是理想主义者,你是文学院的吗?”
“是啊!我最近在研究萨特和波伏娃,对外国文学很感兴趣,西方的观念对我很有吸引力,他们对待性和婚姻的观念比我们要开放地多了,上世纪的女权运动最先也发源于西方,这给了我一些灵感。”
“我很同意你的观点,我们都是理想主义者。”
他们走出图书馆,漫步三分钟到广场。春雨去过,烟雨缭绕,天空墨蓝纯净,月下的疏杨和荡漾的水波相映成趣。再往前,月光渐冷,石阶微润,藏在丛林暗处的爱侣吴侬软语,不知在呢喃些什么,女人声音娇软,只有在这暗处,他们的情欲才能肆意张扬。
钟西辰眉心微蹙,第一次就在这暗不见人的地方幽会,以后,必定是躲躲藏藏的。她想起了深华,有时候,他也喜欢带她玩这种黑暗的把戏。那时候,深华带着她走到L大学十拐八弯,山重水复,人迹罕至的角落里,暮色四合,夜色渐沉中,他吻了她的脸。
暑气逼人,西辰穿着白色的衬衫,里面春光若现,深华也无心聊天,看的心猿意马。西辰对自己的身材是骄傲的,尽管身量不足,永远地小巧玲珑,和别人一站就是“高下立分“。但是曲折婉转,线条毕现。因此毫不遮掩,每每展现给世人。高中毕业后,有时外出跑步,西辰也爱吊带短裙加身,轻盈健美,尽管她没有绝伦的身姿,却有超凡的自信。
“西妃子,你今天是在色诱我哦,幸亏是我看到了,别人看到就是引人犯罪 。“
当他把手逐渐往上探索时,西辰警觉地制止了他。
“就摸一下,不可以吗?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不行,本宫没有遇到你,也时常这么穿!”
“你在害怕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想做坏事,觉得我很猥琐,会对你图谋不轨,你觉得我对你有企图吗?我只是好奇一下而已,你难道不能满足我一下?”
“抱歉, 接受不了。”
西辰冷冷地回答,声音不大,语气却很坚定。
深华把她送回宿舍的大门,他维持着冰山似的沉默,像一头自尊受挫的野兽,又像捕猎失败的丛林人,眼睛里布满了失望,神色黯然。
然而,西辰终于做好准备的时候,已经和他分手很久了。那天晚上,深华像受伤的小兽一般的眼神,大概会永远印刻在她的记忆里。
“或许,我不该拒绝地这么干脆!我伤害了一个男人的骄傲,他可是一个自尊心强烈,十分骄傲的男人呢!“
她哑然失笑,或许男人们想要的,就是这种危险的暧昧,没有刺激,没有挑战,似乎就没有网罗捕猎的必要。
眼前这个燃哥,真名叫曾越冉的家伙,究竟是个翩翩君子,还是衣冠禽兽呢?但是,这些都不重要,燃哥的笑容真是温暖,像和煦的暖阳,她看着燃哥瘦削高挑的背影,莫名其妙,就勾起了记忆深处的深华。
说起来,燃哥的身量虽然和深华相差无几,但是步态各异,各有千秋。燃哥的颧骨高,深华的颧骨平,前者笑容痞魅无法抗拒,另一个总有高山仰止的冷酷。
相差八千里的两个人啊。
“我们来玩击掌,谁先退后谁就输了!”
燃哥顶着夜风,说。
“来啊,惩罚还没谈好,就先谈
钟西辰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