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游戏之十四：爬树
《童年游戏》本系列第十四篇，欢迎阅读~
小时侯，我常伏在窗口痴想
——山那边是什么呢？
妈妈给我过：海。
——王家新《在山的那边》
电影《怦然心动》
&对自由的向往&
尽管山的那边并不是海，但是我们从未放弃过对未知世界的探寻，这种渴望就像鸟儿要飞向蓝天、鱼儿要奔向大海；就像威廉·华莱士在断头台上喊出的那一声“FREEDOM！”；就像是《云图》里的那句“我绝不会向暴力犯罪屈服！”
我有无数次想过去流浪，但我从没有实施过一次。我距离拥抱自由最近的那一次，是大二那年的夏天，一个人、一辆单车、一次环市周边县游。
我遇到过来自各个方面的阻力。出发前一周，车子前轮被撞废，家长的否定和反对，旅途中陌生人“友好的”劝阻，甚至内心的价值怀疑！但是我依然固执地告别家乡，在那个大雾迷蒙的清晨……
我记得在镇上吃的那碗豆腐脑的味道；
我记得天马岛水库里清澈的水、空游的鱼儿，和那山上遇见的美丽的女孩儿；
我记得在那碟土豆丝的酸辣和那坚硬却回味甘甜的煎饼；
我还记得在青云镇被大雨阻挡的那几个小时
……
那碟土豆丝
一切都过去了，有些事当时做了也就做了，后来才明白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勇敢。若是当时不做，怕是再也不会有机会去做。后来我曾无数次规划新的骑行路线，但是我再也未曾有机会实施过。
我相信这种勇敢是与生俱来的。每个人都渴望自由，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渐渐忘记了这种渴望，消磨了锐气，接受了现实。
与生俱来的勇敢
年少时，我们纯真、勇敢。我记得那时候，村子里有很多树，村里地头是树，路两旁是树，房前屋后是树，院子里也是树，还有大片的树林……最多的就是杨树和梧桐树，还有一些槐树和榆钱树。
我不是爬树的能手，大概是因为小时候比较瘦弱，但是我还是会常常爬树。我爬的最多的是树林里的一些半大的杨树，碗口粗细，因为再粗了我就爬不上去了。
我会选那些分叉较多的树来爬，特别是离地面不是很高就有分支的树，这样可以让我比较容易抓住枝干，容易使劲，手脚并用地爬上去。然后，我就骑在树杈上悠然自得的看着远处的风景，仿佛我已经逃离出了这个世界。
树上的风景真的很美。坐在树杈上，可以让我看清远处的一切，就像是自己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有一种巨大的成就感。我更喜欢在树上那种超脱、自由的感觉，仿佛自己已经与尘世隔绝，俯瞰地下的一切，自己好像就是一棵树。路过的行人不会发现我，但是我却能够看清楚他们。
电影《怦然心动》截图
我喜欢坐在树杈上，随风摇晃的感觉。太阳很大，却有树叶为我遮挡，高处的风也很大，吹的树梢摇晃，我也跟着摇摇欲坠……是紧张，也是安详。它让我待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没有人的能够打扰。这样的感觉我以后就再也没有过，它让我渴望爬上更高的树梢。
我常常会趁下湖（去田里）剜兔食（割草）的时候，一个人爬到树上，等到玩的差不多天黑了，才着急忙慌的铲一篮子草回家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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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代价&
因为爬树我没有少挨揍，这大概就是自由的代价吧。我记得很清楚，有一次，我穿着新买的衣服爬树，结果衣服被弄脏了，回到家里被我妈看到，问起来弄脏的缘由，我回答不上来。妈妈一生气，把我痛打了一顿。
我并非有意不回答弄脏的原因，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衣服衣服已经弄脏了。那是一件蓝白相间的条纹短袖，是前一天刚刚在集上买的一身衣服，我也很喜欢。妈妈问我，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衣服上已经沾满了暗红色的小点点，粘在白条纹的地方十分明显。
我不能确定怎么粘上去了，所以就一直没有吱声。尽管我之前爬过树，但我知道，杨树上是不可能粘上红色的斑点的，而且那天我压根就没有爬到树上去。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从树上掉下来，摔在树下的拉拉秧上，沾上了它的汁液造成了。尽管挨了打，但是我心里很清楚，妈妈很爱惜东西，刚买的衣服就让我弄脏了，的确该打。而且，她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看不得衣服上的不洁净。而直到现在，我似乎也遗传上了她的“坏毛病”，爱穿白色的衣服，一旦有一丁点污点，我就忍不住要立刻脱下来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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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在挨打之前，我刚刚从树上掉下来，真是祸不单行，那次爬树的经历让我记忆犹新。我爬的那棵树大概有成年人的大腿粗，当我爬到一半的时候，手够到了树的分支，只要再一用力就要上去了。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手中的树枝断了！我瞬间失重，从树上掉到了地面，背部重重的跌在地面上。
我顿时感觉呼吸困难，头晕目眩，好像是中了一掌。我静静地躺在树下的草丛里，半晌不敢动弹，也怕被路过的人发现。幸好只有两三米高的距离，不然真的完蛋了，这是我继有一年被鞭炮炸到手之后，又一次危险的经历。
直到我起来之后，才发现身下的野草早就被压烂了，我悻悻地往家走……
我虽然不擅长爬树，可是我身边小伙伴中却有爬树的能手。有那么一位，成年人抱不过来的树，他一样能爬的上去，而且是爬到几十米的高度上，当然这是为了掏鸟。掏完之后，要用嘴叼着，再爬下来。
现在想想当时的举动，我的手心都在冒汗，几十米的大树，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真的是很勇敢。这位并不是别人，而是我在之前童年游戏——摔宝中提到的小伙伴，就是那位经常把新书撕了叠宝的玩伴。如今我们都已长大，见面时还会聊上几句，只是却不再提当年的事情。
图文无关
大人们很少爬树，但是有一种情形会爬树，那就是杀树（伐树）。在伐树之前需要将高处的树枝去掉一部分，减少主干落地时候压力，所以需要有人爬上去吊树枝，特别是伐村庄里的树。
现在大概很少会有人刻意去爬树了，小孩子爬树大人可能也会阻止。但是爬树好像就是人的天性，是人突破边界，拥抱自由的渴望。不仅如此，爬树带给我们的还有无限的悠然时光，它就像现在农村很多人会在河堰下荡秋千，城市里会有人在海边搭帐篷睡觉……
这一切和在树上的感觉是多么的相似啊！
在山的那边，是海吗？
是的！
人们啊，请相信——
在不停地翻过无数座山后
在一次次地战胜失望之后
你终会攀上这样一座山顶
而在这座山的那边，就是海呀
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在一瞬间照亮你的眼睛……
我们从未停止过对未知世界的探寻，小时候我常常害怕找不回家的路，但是却常常会走出村庄的边界。我爬上大树，害怕得紧紧抱住枝干，却为欣赏到美丽的风景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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