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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马黄酒盗江湖(一)

2019-03-02  本文已影响1人  edac9ea386cc

                        茶肆骗马

    宋徽宗二十年间,东京汴梁城中还是如同往日一样还是一派繁盛的景象。但究其最盛当属临安铺设的御街了。时日正值春和景明,道路两旁的柳树也早已染上了婆娑之姿,枝头三两只不知名的山雀在哼着小曲儿。当日的街上,酒楼茶肆里皆人声鼎沸,卖肉铺布绢的店门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街东头吹唐泥的手艺人旁边围着一群看热闹的孩子,卖炊饼的呦喝声随着正午的日晕阵阵传开。

街上的人马络绎不绝,以至于让我这个来自穷乡僻壤的“梁上君子”很不习惯。在我那生于斯长于斯的石碣村,好像此生都未必能睹得到这般的人山人海。如今这夹于人海中的摩肩接踵,又怎是我此等侠盗所能忍受的憋屈。一时想起,难免略有失意。

正所谓福祸相依,出行不过数十步,我便觅得了今日的财神。那财神正端坐在茶肆里品着清茶,但就那星星点点的几个茶客里,那一身绫罗绸缎在众人的灰麻素衣里显的格为突兀。我在隔着大约一百来步的街道中,早已将这位富家子弟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人眉宇间略有帝王之气,估计是当朝皇族中人。只不过那些都不是很重要,毕竟作为一名盗贼,那系在腰间的金丝线的褡裢,才是本大爷的所关注的。

接着,一个健步越过路人,直奔那街对面的茶肆。那店说是茶肆,但店名到是挺讲究的,正中腊黄色的木匾上写着“碎茗轩”。两旁的木板上对联为,“尘虑一时净,清风两腋生。”想来人们也受够了那般案牍劳形,来着茶肆品着风清明月。

但我的一只还未跨进这茶厮的门栏,却被门前招呼客人的店小二给拦住了。

“看你这般寒酸的打扮,付的起茶钱吗?在我们这儿喝茶可是很贵的。”

“付的起,付的起,莫看我这般寒酸的打扮,这会可有一个贵人在你这茶肆里等着我呢,若让那人等急了,你我可担当不起啊!”说得同时,我顺手推开店小二,朝着那堆素未谋面的钱财走去。那小二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过来。

我顺势拉了一条长凳,坐于那位富家子弟面前。未等那小二插话,便撩拨起这位富家子弟。

  “君子于这茶厮品茶,可知这所品之茶另有深意。”那人见我说出此话,便道“你可知我所品之茶为何茶?”

  站在一旁的店小二挂着一个白色的褡裢晦暗一笑,估计是要看我这乡巴佬如何出臭。但不巧的是,对于茶,我还算颇有研究。我仔细打量了那白色釉胎中如翡翠般幽绿的琼液,便脱口道出“此茶为双井茶。”

  那富家子弟甚是惊奇,便道“兄台何以见得。”“我虽家境贫寒,也未曾品过此茶,但这世上的名茶也是略知一二的。此茶汤色碧绿,茶叶形似凤爪。多产于江西修水一带,看你这茶色已如翡翠般深绿,怕是吃的第三碗茶吧。”那人一听,拍手叫好。呼小二曰“给这位公子上杯双井茶,茶钱我来付。”于是我便同那人就这那张木桌对立而坐,从顾渚紫笋到临江玉津,从阳羡茶到谢源茶……硬是将那当朝的名茶讲了个遍,待到那人被我带入其中后,我便切入正题了。那便是此人腰间的银子了,于是我灵机一动,便于那人道

“但这世间还有一种名茶,唯有我这里有。”

“什么茶?说来听听。”那人急切的问道。

“此茶名为雪茶,是我八年前去西域时,从天山的山顶上采摘而来的。”说话期间我故意讲的很大声,由此茶肆里吃茶的人,都围了过来,想一听究竟。我见势便顺着编了下去。

“再过一段时间,汴梁城中将酷暑难耐,唯有一杯茶可解酷暑。但这雪茶便是这解暑气最好的茶叶。夏日炎炎,放几片茶叶于碗中。将壶中的热水冲入碗中,便能感觉到一种清新凉爽的香气氤氲于整个屋中,若能吃上一碗,那便是六月暑气隔春秋。这是第一重境界。而你要是吃上两碗的话,便是清风明月浮心间。这是第二重境界。”骤时,旁边有人嚷嚷道,“那三碗下去呢?“三碗啊?那可吃不得,三碗下去,那便如枯叶扁舟浮江湖,这便算是入了第三重境界了。那些茶客听到我这般说后,都想体验这般曼妙的茶境,更想要一睹为快。一时间,整个茶厮里都热闹起来。而这也正是我所要达到的目的。接着这股氛围,我便一本正经的接着胡说八道。

“我家呢,住在那济州的郓城县,离着汴梁城也有些路程,若有人出这来回路上的盘缠,我到可与人将那雪茶分与一二。”

话语刚落,那位富家子弟便解下了腰间褡裢。道“兄台莫嫌钱少,这褡裢中有三两银子,你暂拿去做盘缠,待你将雪茶带回来后,我必定高价买之。”

“见公子求茶心切,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这若乘马车的话,来回也要数十日,就怕公子会等不急。倘若有一匹快马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话,估计不出十日就能赶回。”

那人思虑了片刻,一把拉着我的手,出了茶肆,径直走向马棚。斜斜的茅草在马棚上耷拉着,隔着两扇门扉不时地从里面传来马酣声。推开门后,于那一堆瘦的皮包骨的马匹中,实在看不到一匹好马,心中不乏有些失意。突然,那马棚的最里面传来一声如夏日春雷般的厮鸣。

  “看来这棚子里还真有良驹”,我心里暗自嘀咕道。

  果然不出数十步,一匹一袭雪白,身形健硕的马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素色修长的鬃毛在颈部铺散开来,颈间系着一个铜铃,一阵春风扫过,那鬃毛便徐徐而动,好不威风。这马即便不是他的,今夜我也要将他盗回去,我在心里喃呢道。

好在那位公子开口了,也察觉了我对那匹马的赏识。

“既然你我在此相遇,也算是份缘分,我赵岚今日就将我这匹夜照狮子,送于兄台。”

“别别别!这我可不敢接,此等物太贵重了。我受不起。”我连忙说道。

“兄台也莫过谦虚,与兄台在茶肆聊茶就知兄台绝非池中之人。莫不嫌弃,不如来我府上做个师爷,总比兄台风餐露宿的好。”那人接话道。

“我本是散闲人,那等高职我可做不得,若公子为此事赠于我良马,那我今日可断然收不得。”我回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必强求,但这马我还是要送于兄台。还不上马一试?”富家公子道。

“公子如此厚待我,我就先借良驹一用了,十日后,待我将雪茶带回来,赴约于虹桥之上。”说话的同时早已登鞍上马准备一骑绝尘。

可又被这位啰嗦的赵岚公子给拦住了,他忙不跌失问道“与兄台在茶肆同聊许久,却未知兄台名号?”

“在下草名一个,无足挂齿,但你若非要问出个名号的话!~”我故意将音调拉长。

“快说呀!兄台!”我看到那位公子在马下凝首相望。

“在下石碣陈二狗是也!”说罢,哈哈大笑,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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