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走过岁月之河

2021-11-28  本文已影响0人  刘乾一Zoey


  我们在人生的道路上走走停停,一旦踏上征程,再难回头。

  有时候闲下来会回溯过去。儿时怕黑,怕鬼,怕失去,怕死亡。现如今以一个半成年人的目光审视当年的自己,会感到一丝可笑,甚至还有一种稚气无法追回的怀念。可当时我不知,黑夜白昼更迭,人生聚散总有时。

  当我试着用未来的我的视角去审视如今的自己,竟无故萌生出了一种巨大的空洞感和无力感。我是否偏离了既定的航线?明明在向前走,却感觉总是在返回。

  其实我还算幸运。虽身陷迷惘,但仍有路可走。望见过群山环抱的青碧潭,听见过呕哑嘲哳的百虫鸣,遇见过在我滚烫生命中留下过烙印的人,他们曾一步一步涉足我心。有些与我擦肩而过,从此天各一方;有些便永远住进我心魂,雕琢我,塑造我,锤炼我,融入我,成为我,斯人已去,那些被时光扎染的斑斓的记忆凝成金链,剪碎之后仍掷地有声。在无数个思绪飘飞的夜空回望,他们带给我的,不仅只有成长。

  我继续前行,攀过无数不可颠覆之山,跨过无数惊涛海浪,向往远方的黎明霞光,我也和普通人一样,会在某个和平时的清晨暗自祈祷。历经千山万水,苦海行舟,内心却被一条清澈溪流缠绕。它澄澈无畏,它向下流淌,我曾钟情于它的奔放自由,它奔腾至远方的浪潮。自太古至永劫的美景,也竟不过尔尔。

 

  时光无情 ,流水有声。时间的浪潮汹涌着,把历史的血腥与人性的脆弱漂白成永远,把人间的浪漫和悲欢凝结成永恒。我独自走过时间,时间带动空间,夹杂着这世间所有好的坏的痛苦的欢乐的万千种事物经过我,任何一次经过,都或多或少地留下了一些痕迹,有些显露无疑,有些擅长潜伏,有些刻骨铭心,有些只像蝴蝶扇了扇翅膀,一会儿便被埋进记忆深处。所以物才得以成物,人才得以成人。携带着所有的过去的痕迹,那才是完整的个体。

  有时我想用笔留下关于岁月和记忆极致的美好,但有些美景只适合观望,如极光流星烟花,残阳孤鸿晚霞,笔下写不出,眼中也留不住。这场与时间的浪漫革命,我们都成了最大的筹码,没有赢家。

  与岁月对望,万物生灵都在奔向消亡。重游故地,再不见陪我数载的石榴树,只两墩木桩,头顶上方早没了记忆中的阴凉,露出一块楞楞的白来,那确实是一道女娲炼石也无法弥补的天裂。树犹如此,无影无踪地消失在了生命中,不过也好,有些东西便永久驻进记忆,这也是一种不死的永恒。

  在行至终点的途中,我学会了爱与被爱。以一颗热爱之心渡岁月的长河,前路未卜,是死于海啸还是满载而归?未知。只能拾掇行囊,踏过恐惧就踏过成长,一如年少模样。

  将灵魂依附在自己的生命之上,哪怕淹没在岁月浪潮中,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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