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

千里之外

文／左月

        我终于看到了自己心仪已久的白洋淀。

        听程老师说，他们去红山公园采风，因月牙湖天旱缺水，荷花长得可怜巴巴。而白洋淀的万顷碧波，无边芦苇，风姿绰约的荷花让我大开眼界。

        白洋淀主要位于河北省安新县境内，面积达366平方公里，它屡经海陆变迁，历史悠久。据资料显示，当年扬河决口，大水势若汪洋，故而得名。淀既不同于海，也不同于湖，它是由众多沟渠联通水塘而形成的特殊水域。

        原来白洋淀不仅曾是雁翎队大展神威的抗日战场，当年还曾是北宋名将杨延昭抗辽的战场。

        我们10人一组，乘坐有篷的燃气动力观光船，不急不徐行驶在碧波之上，经过多年治理的白洋淀，水质优良，夏风中，无一丝邪味入鼻，水面上也极少见到游客随意丢弃的垃圾（我还曾因下车后把垃圾投入垃圾桶中被当地老乡赞扬）。

        水道两侧苇丛茂密如林，在船上站起来，透过芦苇间隙，会看到，苇墙里是一片荷花。

      荷花在中国，既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贵女子，又是地不分南北，人无分老幼，随处可见，人人喜爱的大众花卉。可赏未张开花瓣之菡萏，可瞻染了禅意之莲花，诵采莲之曲，读濂溪之文，品孙犁《荷花淀》之美，悟饮食男女欲断还连之情，叹观音坐莲之绝尘，感哪吒借莲花转世之神奇。诗友刘凤英大姐，这次有备而来，从荷塘全景、菡萏特写、蓝天、碧水多个角度拍照并分享给我们。

        淀中野鸭自由游弋，天上叫不上名字的水鸟，有的振翅高翔，有的忽起忽落，燕子离我们最近，唯有它惹人乡愁。青年情侣乘坐摩托艇不时从我们船边驶过，船头白色浪花飞溅，“浪遏飞舟”，用在这里，我觉得最为贴切。那位铁路系统已退休10多年的老哥看到年轻人玩心跳，非常羡慕，也产生了试一试的想法。

        与大连海上观光不同，我们在白洋淀上足足兜风一个半小时，尽享荷风之爽。

        孙犁《荷花淀》中，还有水生嫂编苇席的情节。可惜今天我们无论城乡，似乎再没有人享受这纯自然的寝具了。

        我这大半辈子，喜欢听水之声音，无论雨打石阶，还是小溪清唱，无论池塘之蛙跳鱼跃，还是波涛之怒吼；喜欢看水之形态，无论是斗折蛇行之河流，还是浩渺无际之湖海，滂沱恣肆的雨线，纷纷扬扬的雪花，两极的冰川，檐下的冰锥，草尖的玉露，真诚的眼泪……

        而没去过的西湖，和刚刚结识的白洋淀，无疑会长久滋养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