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菜鱼（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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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勇和书记和村委班子凑到外面院子里。合计一番，决定用2000万元贷款的最稳妥方案。

萧振团的办法行不行不知道，中秋节没有多少福利，村民们意见很大了。万一遇上萧振团说的连着封控超过两个月，得撑到过年呀。过了年就能转运，万一真转运了呢？

银行的建议是1500万元，虽然蔬菜基地有信用额度还没用完，毕竟他们这个级别的这么大额度，需要省行批复。申请2000万元，最后批复1500万元，程序更好走一些。这笔贷款的风险经过萧振团的这个分析，只要做好贷后跟踪，监督款项使用，基本没有风险。为了快速到位，最应该考虑的是程序。

箫声明给银行行长说：“你们就走2000万元的程序，最后的额度我去省行解释。”

导师建议说：“根据整个世界的新冠防控情况，要有长期的思想准备。1500万元的银行贷款是保底。基地的盈利能力是真实的，多出来的银行利息，对经营压力不大。能有2000万元的输血，最为稳妥。”

现场决议，阳光透明。

只要银行贷款一到账，萧家屯和蔬菜基地就满血复活了。

晚上，在雪野湖大酒店为萧振团救活萧家屯举行庆功宴。

箫勇和老书记和村委成员得去陪管委会领导和银行的财神爷，箫声明被邀请到在这一桌上。导师推辞了，说我们明天准备返校了，我得给学生们安排工作。就和学生们在一桌了。

这些学长学姐们现在对萧振团是无比佩服，说他太厉害了，能让这样的单位起死回生。

萧振团说：“我要真有这么厉害就好了。话是从我嘴里说的，东西都是老师手把手教的。为了整理出来今天下午的内容，老师给我的指导性建议邮件有一百多个，这些我整理出来，大家看看就知道了。”

导师今天很高兴：“萧振团你也不用这么谦虚。没有你提供抽象出来的经济模型，我面对这样一个基地和村子也是一头乱麻。你把复杂的经营实体抽象出来变成一个经济模型，这才让我有办法来帮他们解决问题。今天能有这么好的一个结果，是三个方面共同努力的结果。你那个发小主任凭一腔血勇拼得了这个基地的建立，你又把复杂的经济实体抽象成经济模型，我才有可能帮他们找到解决办法。”

自然要端酒，第一杯敬老师，高瞻远瞩。第二杯敬萧振团，化繁为简。

导师喝了两杯后有感慨：“萧振团是我这么多年遇到的最顺手的，这几天注册会计师的能力可是帮了大忙。平时让你们多涉猎一些专业，你们还都不上心。来的时候我说过，咱们有三个任务。第一个是救活，第二个是教会，第三个是帮他们规划五十年。第一个任务已经完成了。这里人还看不到，你们应该都能看清楚了吧？”

他们都多多少少见过各种经济模型，这两天对萧家屯和蔬菜基地已经很熟悉了，自然能看出来。大师姐问：“老师，咱们第二个任务是教他们什么内容？”

“教他们投资和资本管理。他们这个种子书没做成，就是学费。如果稍微会点懂点投资和资本管理，这事也许他们就做成了。当然了，即便侥幸做成了，也会带来更大的风险。他们基础非常好，未来的发展可期。但是经营管理的能力实在太差。这些能力不提升，发展越快，风险就越大，带来的灾难性后果就更可怕。这次我们还能救活他们，下次就不敢说了。”

这怎么教呀？总不能来给他们办班吧！

这个问题是个那个张一芃问出来的，但是代表了大家心声。

“给他们办班，他们也得听得懂呀。这个问题先放一下。前两天给你们留的作业完成了没有？就是关于乡BA的篮球基地的投资论证。”

这两天大家都忙，没有认真去想的。

导师问萧振团。萧振团说：“老师这作业是留给学兄学姐的，不是我的作业。”

“没来之前，我只想带大家做个课题。这两天我们调研了整个景区，发现这个课题可以做得更大。单纯谈这个篮球基地的投资，答案是不可行的，不符合资本投资的要素。但是放到萧家屯的长远规划里，投资要素还都有了。非常有意思。”

学生们知道，导师话到这里，不问绝对不说的。

大师姐趁热打铁，赶紧来问：“老师，投资要有回报，有远瞻，有时效性。我真看不出来在这里投资一个篮球基地有什么资本回报。就是一个一直赔钱的公益项目而已。”

导师果然被成功引开话题。一直觉得自己对这些学生吃的够透，哪成想自己的习性早被学生研究透了。

“投资，是投人也是投资源。都能看出来的人和资源，已经不是最优质投资了。就像在这里投资篮球基地，多数人能看出来的是既没有人也没有资源。是因为没有站在另外一个角度看。雪野湖景区很独特，是一个非常好的旅游资源。以湖泊为核心，建设一个青山绿水度假休闲圣地，应该是未来几十年的主要发展方向。这里环境好，人口密度小，这个特色一定要保留。生态旅游将是整个景区的生存之道。”

导师看大家精力都在听上了，知道说顺嘴了。说这一大桌子好菜可不能浪费了。让大家吃菜。

没想到学生们没上当，象征性地吃了点菜，大师姐接着问：“老师，这旅游资源和篮球基地有啥关联呢？”

导师大约因为喝了两杯吧，又上当了。

“我们改革开放后，经济高速发展。人民的生活变好了，旅游产业也就成几何增长。最初人们的旅游是大山大河，名胜古迹，发达城市。随着整体文化的素质提升，旅游方向自然而然就多元化了。比如很多人会在春天跑上千公里，就是为了徜徉一大片油菜花海。去洛杉矶的很多游人，仅仅是为了看一看好莱坞。在雪野湖这片湖光山色中，节假日如果能看一场高水平的篮球比赛，应该也是一个非常好的生活体验吧。”

导师又想把话停住。这次是萧振团问了：“老师您的意思是：这个篮球基地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增加体育旅游资源，丰富萧家屯和雪野湖区的旅游内容。不是投资体育而是投资旅游？”

导师说：“萧振团的悟性就是高。对，站在这个角度我们再来看。湖区有水上游玩，萧家屯有采摘体验，再有篮球比赛的话，整个假期旅游就是立体的。也许篮球基地不盈利，但是实际带来的效益，却比自身盈利还要大。投资的第一个要素资源要素，就有了。”

这时候怎能让导师停下来呀，大师姐站起来，敬老师一杯酒后，问：“第二要素是人。高水平的篮球比赛自然好，这个村子人不多，就算年轻人都打篮球，也不见得能有多高水平呀？”

导师把酒喝了后，很开心。最近这群笨学生都要开窍了呀！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下大力气教会他们投资和资本管理的原因。这样的一个篮球基地让村里人运营，不出意外结果比蔬菜基地现状还要惨。需要懂体育的人来干。基地要设在这个村子，但是管理要高水平的。这需要有很高资质的投资方。他们来管理，就有办法把这个基地当成山东男篮的一个训练基地，也可以成立一个青少年训练基地。这样平时训练和一些高水平比赛不就有了。村里这些年轻人有这样的专业球员陪练，他们要的成绩也有了。能做到这样，这投资就是成功的投资。”

萧振团听完，脑海里清晰了。这是一个大手笔呀。等帮箫勇过关后，得把这个理念慢慢说给他听。

导师突然纳过闷来：“今天喝高了，这些都是想法，还没论证。任何一个投资，都要经过非常成熟的综合论证才行。因为任何冲动就意味着血本无归。今晚我讲的这些，先别外传。特别是萧振团不能给你的那个发小说。你的种子书概念已经害了他们一次了。”

萧振团嘴里说：“老师放心，没有十成把握，我不会给他们说的。”

心里早想好了，老师，这事真不能听你的了。你是学者，求成求稳。箫勇可是个拼命三郎，没路都能杀出三条的人，他应该知道有这样的发展前景。

看来，尽快教会箫勇投资和资本管理，是接下来重中之重。要怎么教呢？导师这会已经醉了，今晚怕是没有答案了。

送回导师和学长们，萧振团看了下表是晚上九点半。于丹霞这时候应该在家陪爸妈看电视吧。发了一条短信：“导师给萧家屯指了条建设篮球基地的发展规划，太远瞻了。我得给箫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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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勇和老书记他们都喝醉了。

管委会这几个管经济的领导说起来新冠之后的各种艰难。看着一个个酒店破产，饭店关门，束手无策呀。没想到萧家屯背后还有这样大靠山。他们是懂行的，知道萧振团给的救活方案不仅靠谱还能立竿见影。在艰难中看到希望，非常下酒。

吃人嘴短，管委会领导希望银行要极力促成此事。

银行也艰难呀。原来很好的信贷资产，都成了风险资产。存款还一直增加，但是放贷是越来越难。老百姓也是奇怪，原来利息高还有各种存款补助时候，让他们存点钱，是求爷爷告奶奶。现在利息一降再降，也没了存款补助，存款还就是一路攀升。

原来的贷款大户是当地产公司。这些早就过了风险警戒线。房价也开始下跌。这头一开，各种麻烦都来了。房价上涨时候，老百姓排队买房子。现在房价下跌了，是排着队卖房子。

老书记听明白了说：“庄户老头生的怪，越贵越不卖。现在反过来了。”

蔬菜基地的贷款没多大问题。在这种金融形势下，没有风险的贷款资源不多了。就是程序的问题。有箫声明出面，虽然已经退休了，话还是能说上的。用蔬菜基地这样的客户来换日薄西山的房地产公司，对银行下一步发展也是有益处的。

事办成，心情好，那就喝呗。

导师带队走了，需要把这些写成论文。两个篇论文水平都很高。

第一篇是导师署名硕士研究生的论文《从经营实体到经济模型》；第二篇是导师署名博士研究生的论文《濒临破产资本盘活中的管理转变实践》。这两篇萧振团都是第二作者。

事萧振团做得好，但是写就不行了。等这些发表之后，大家都能顺利毕业。皆大欢喜吧。读硕士读博士，能遇上一个高产高水平的导师，学得好，也好毕业。这时候好学校不值钱，好导师才是金钥匙。本科看学校，研究生看导师，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萧振团没有一起走。贷款虽然没到位，但是如何计提使用这些贷款，得手把手教会这俩财务人员。村委的账和基地的账也从这时候完全分开，再也不是一锅乱粥了。

这些都办完后，才离开萧家屯。萧典一不想走，开始跟二爷爷学调味了。刚学了糖和醋。红糖，白糖，冰糖已经分清楚了；但是白醋、香醋、老醋还不行。缠着奶奶和老爷爷买了一大堆糖和醋。萝卜、莲藕一天得浪费一大筐。

萧振团说要走了，她闹脾气说浑身肚子疼，赖着不走。萧振团没招了，说只要妈妈同意就行。结果在电话里被于丹霞一通劈头盖脸。这才老老实实跟萧振团回济南，直接被送回家。姥爷姥姥接到她之后，没有直接上楼，而是被她拖着去超市买了一大包糖和醋，还有萝卜和藕。姥姥姥爷已经看过爷爷传过来的视频，才知道这小丫头这么厉害了，自然得依着她。

萧振团问导师下一步的学习内容。导师让他先看同学们给他发的信息。看完了再说想法。

信息量还很大。有雪野湖整个景区的政治经济地理资料，相关法律法规和地方制度；有雪野湖水产资料信息，有周围冷链生产经营资料；有环保污水处理相关制度和资料。就是没有自己关心的篮球基地的相关信息。

这就纳闷了，导师给我这些资料是什么意思呢？

还没想清楚呢，导师又发给他一大堆关于预制菜的资料。中文还不多，能勉强看懂的英文也不到一半。更多是日文韩文和法文的。也得看明白呀，缴费买了翻译软件，把这些啃完，一个多月下去了。

一直没给导师回话。因为真想不出来导师想让他做什么？

没给导师回话，但是一直给于丹霞发短信。“导师给了关于预制菜的日文资料和韩文资料，后悔当年没选日语。”“资料看完了，但是还摸不清导师的意图。”

这一轮动态清零用了一个月，终于可以出行了，那就先去萧家屯，看看箫勇这家伙最近怎么样了。

给于丹霞的短信是：“解封了，我去萧家屯看看他们运营情况，最多住一晚，就不带一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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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勇的日子非常爽。

贷款是10月23日到账的，是2000万元。到账后，严格按照萧振团帮助建的经营模型，先把11月和12月每月800万元的营业支出计提。

进入11月后，5号前，营业成本支出这一块的160万元，就花掉了130万元。箫勇心里直打鼓，完了！这如何撑到月底呀。没成想用了这130万元后，一直到了28号还剩下17万元。这才放心。

计提到别的地方钱，还没敢花。过了20号，才大起胆来，放心花，只要是提入的款项。整个11月份，计提的款项都有剩余，账户余额居然比贷款入账时多了180万元。箫勇就纳闷了，问财务怎么回事？

财务不给他摔账本了。说这个月我们收回了920万元卖菜的钱，计提了800万元，结余120万元。还有60万元是计提了应该花但是没有花完的钱。

原来这样呀！

家里有粮，心里不慌。虽然老书记心疼得很 。到了12月1日，要求各部门想办法把上月计提没用完的可劲用。要求只有一个，打酱油的钱不能买醋。

网络销售部销售成本结余了13万元。请示箫勇：“德州面临至少两周的封控，我们一直想打开德州各大超市。借此机会我们想用这13万搞一次公关活动。”

箫勇说：“提给你们的钱，你们说了算。”

老书记不放心问：“你们准备怎么用？”

“这时候和德州各大超市谈专柜正是机会。我们预算过，三个月五万元足够。虽然由于封控咱们上不了货，但是等放开后再谈的话，只能一个月谈一次，还要保证货源充足。我们担心一开始顾客不识货，铺多了卖不完只能打折，收益更差。不如一次三个月的，根据销售量慢慢把货铺满，争取当天菜当天卖。”

箫勇说：“就按你们想法来就是。”

老书记问：“那八万元呢？”

“另外八万元，我们打算从寿光购买蔬菜，分配到各家超市，用超市的名义免费配给到每个封控的小区。”

“什么？白送呀！还不是咱们的名义白送！图什么呀？”

“是咱们的名义，因为每家收到小蔬菜箱子上，都有咱们义送的宣传标语。每家每户都知道是咱们蔬菜基地送的，虽然各级政府看到的是各家大超市免费送的。现在超市经营也艰难，只有答应了我们三个月的蔬菜专柜，我们才和超市签赠送协议。超市不花钱完成了政府交给的援助指标；我们低价长期获得展销专柜，还把我们要在各家超市设立专柜的广告送到了家家户户。”

“用我们自己的菜不行吗？买人家的做啥？”

“咱们菜价是人家的两三倍，数量就少了。送的小区也就少了两三倍。再说咱们基地的蔬菜都是高档品种，而送小区的是土豆萝卜白菜这样的。咱基地的都被预定了，一下子也拿不出来这么多呀。”

老书记还要说，被箫勇拦住了：“三叔，反正这钱拨给他们了。愿怎么折腾随他们，下个月没钱了，一分也不多给！菜卖不好，让他们直接滚蛋就是！”

老书记这才罢休：“行，你们就造吧！到了月底我再来找你们算账！”

网络销售部这次公关活动大获成功。

过程还一波三折。还是网友闹的。

一个美食网红被封在家里，他曾经在碧海大酒店吃过萧家屯蔬菜基地的韭菜炒的海肠。和厨师交流时候，知道了这菜精华是专供的无机韭菜。这个网红有很大粉丝群，他点评的菜影响很大。酒店自然要讨好网红，就送了一把韭菜给他。回家包了饺子，感觉超爽。他就记住了萧家屯蔬菜基地的韭菜。可惜呀，在超市里根本买不到，通过网购，抢到了两三把，还有一些其他品种蔬菜，印象也是超好。

这次他看到送来的蔬菜盒子上印刷着：“本蔬菜由萧家屯现代农业蔬菜生产基地赠送”。大喜，拆完做了，一吃就知道是假的。让邻居把送的菜都拍照传给他看，进一步证实这是假冒伪劣。

于是发帖并直播说：“超市以次充好，用一般蔬菜冒充萧家屯现代农业蔬菜生产基地蔬菜，欺骗广大市民。虽然是困难时期免费赠与，但也是政府民心工程，市民有权知道真相，不能把本应该送给市民的钱，被装进无良商家的口袋里。”

这个直播和帖子还很有说法，力挺政府直指商家。

这个网红本来粉丝就多，再加上说的事关各家客户。很快就成了热帖。引起政府舆情部门的关注。本来是政府办好事，由于商家敢发国难财，反而害了老百姓。这是大事，必须彻查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各家超市晕了，给政府如实交代：这些蔬菜是由萧家屯现代农业蔬菜生产基地直接包装好配送给我们的。只给我们承诺蔬菜的新鲜度和食品安全，没有说产地呀。

那得找蔬菜基地调查。接到管委会电话说要调查他们，把老书记气坏了：“你们这些不省心的玩意，花钱还惹事！这事处理不好，不用等月底了，直接卷铺盖走人！”

这事闹的！网络宣传部如临大敌，仔细研究了那个直播和帖子后，知道这是个误会。就如实把由于自己不能提供足够多的数量，又想贡献自己一份力量，为了让更多市民能吃上新鲜蔬菜，从菜源更充足，价格更便宜的寿光购买蔬菜这事说清楚。我们从没说也没暗示是用萧家屯现代农业蔬菜生产基地生产的蔬菜。有收据，有购买协议，有捐赠协议，有转账记录。再清楚不过了。

德州市政府就把情况给市民做了详细解释。

这个网红也发现自己闹了乌龙。很诚恳向市民和各家超市公开道歉。这事很快就平息了。

两周后，德州解除封控。很多市民进了超市就问：“萧家屯蔬菜专柜在哪里？”

一了解才知道由于封控，一直还没能上货。客户有这么大需求，各家超市自然催促基地尽快上货。然后被疯抢。到了正常销售状态，德州超市的销售量居然比淄博和泰安的还要多。

网络销售部的主任追着老书记说：“书记，到月底了，快来给我们算账呀！”

岂止网络销售部形势一片大好。绿色运输公司也是元气满满。原来修个车加个油，找个批那个要的，搞得司机都觉得自己是个贼。现在计提了这么多成本费用，花不完了。修车找4S店，贵就贵点，修得专业修得快呀。加油找中石化，加油卡上钱足足的，走到哪里加到哪里。就连违章的罚款也能报销。原来车队长最常说的话：“你怎么搞的，车怎么又出问题了！”。现在挂在嘴边的是：“出发前有个数，车辆检查好，有问题赶紧去查去修！”

村民补发了一个月劳务费，有点不好意思。基地是贷款发的，这么困难，先紧着基地用钱呀。

每月生活福利补助，发完米面油鸡蛋和肉票后，还剩十一万元。箫勇给老书记说：“看看各家缺什么，都花了买了就是。”

老书记说：“你还真不留过宿的糊涂粥呀！花不了的攒着，过日子还能挣一个花一个呀，明天不过了？”

提出来的村委建设基金一个月是六十万元，这钱怎么用呢？正发愁呢，来生意了。

老书记行三，他二哥是个能人。一直在外做生意。俩儿子，大儿子结婚离婚有个女儿；小儿子有对象还没结婚。算是村里有钱人，具备三代同堂，可以买别墅。别墅就和老书记挨着。

刚过了年就病倒了，肺癌转脑瘤。三个月花了二百多万元。 钱花光了，人也没了。

村里对村民的医疗补助有标准，大病住院，不超过十万元的，除去农村医疗保险，实报实销。超过十万元的，就报销十万元。

这位有钱人，只想着把病治好，北京上海广州，就差出国了。村里只能赞助十万元。人埋了，上完五七坟，一算账兄弟俩一人背十一万元的账。

老大续弦，一漂亮小寡妇带一男孩；老二为了给老爹冲喜提前举行婚礼。老爹活着没事，虽然老娘早不在了。现在老爹死了，两家住在一个别墅里就别扭了。

闹到老书记哪里，要分户，要卖别墅，要去住免费的公寓楼。

把老书记差点气出病来。一直拖着没法解决。现在有了这个村委建设基金就有办法了。这个月不行，下个月就行了。赶紧收拾搬出别墅，去住公寓楼吧！退了兄弟俩八十万元。这兄弟俩还完账还成了有钱人。找老书记想买成村里股票。老书记拿凳子把他俩打出来：“你俩败家玩意！你当是非法集资了，想买就买，想卖就卖呀！当初困难时候，求着你们，就你们有钱，一分不买。现在晚了！”

这是村里第一个被收回的别墅。自然就有人合计了，赶紧回家给儿子说，抓紧点呀！又多了个机会了。